第274章生不如死，宿命使然
第274章生不如死，宿命使然他的目光落在冰室中央的冰棺上，脚下的步子也逐渐缓慢。透明的冰棺冷气直升，里面铺满了雪白的梨花，一个面容平静，神色安然的女子躺在里面，似在熟睡，世间的一切都勾不起她一丝丝的动容。
孟辰曜慢慢走过去，手抚在这个彻骨冰冷的棺盖上，心也在一瞬间凉了。阿默，真的是你回来了吗？
孟辰曜的唇角一点点溢出笑意，他深深地闭了一下眼睛，另一只手里握着那个香囊，还有一只手运用了一些内力，将这块并未盖紧的棺盖缓缓推开，她的容颜清晰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阿默，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是我却不得不来。”他每次感到力不从心，或者想要说说心里话的时候，便会来这里，而这次，是他第一次打开这口冰棺。
孟辰曜凝视着每晚梦里缠绕的容颜，他忽然有一种想要退却的冲动，因为真相如何，他害怕面对。可是，心底的一丝希冀，又促使着他必须前来验证。
“有一段时间，我没有你的一丁点消息，只是在心底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你还活着，会回来找我报仇。因为你说过，会回来找我的，可是我等了很久，你却一直没有出现。”
“后来查到你被汐阡带回了山庄，我便趁机命卓奕去查探，进了禁地，见到了你，才告诉自己，别再自欺欺人了。其实汐阡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才故意让卓奕闯入了禁地。尽管我那时洞悉了一切，却依旧无法置若罔闻。用一个武林盟主的位置，换你回到我的身边，这是我觉得很值得的一件事。”
“你不是恨黎家吗？现在他们已经被我铲除了，你还恨谁呢？是我吗？其实我还是挺希望你恨我的，毕竟那样你会永远记得我……”
孟辰曜再也说不下去，他的手僵在半空，目光定在肖默的心口上方。那道他刺下的剑伤，因为没有生机而无法愈合的伤口，没有血迹，有的只是触目惊心的苍白。
他找回理智，没有迟疑，轻轻将她的衣襟缓缓拉下，露出整个心脏的位置。这是一道比剑伤要长得多的伤口，同样没有愈合，却被特殊的线缝了起来。
自己的想法被验证，他不知是何感觉，只是动作迟缓而细腻的帮她整理好衣服，然后伸手想要抚上她的脸颊，却因为想到她临终的恨意眼神，望着自己停在半空的手苦笑。
“原来，真的是你回来了。”如此一来，那个总是给他似曾相识感觉的女子所做的一切，便找到了立足点，该高兴吗？
“阿默，你依然是那么聪明，跟以前一样，只是那个时候，你为我绸缪，目的是想要助我登上至高之位，而你，也确实成功了。而现在，你依然是为我费尽心机，可是目的，却是想要我身败名裂，生不如死吧？你说这是不是宿命呢？”孟辰曜抿着笑意，目光深远而飘忽：“其实这样也好，至少你有了与我正面交锋的机会。阿默，这一次，如果依然是你输了，我会怎么选择呢？或许，我会给你两个选择，不过这两个选择，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陛下？”冰室的寒意越来越重，外面传来了卓奕的声音。
孟辰曜微微一笑，把冰棺恢复原状，转身离去，毫无留恋，心中默默想：阿默，我越来越期待你的下一步计划了……
离王府，孟凌恒也在第一时间得知了南楚挥兵来犯的消息，只是他这段时间忙于冰璃的事情，松懈了军中的事务，更是没有去管朝廷里的事。
孟辰曜的旨意已经送了过来，他主张先礼后兵，并且让他交出驻守南楚的十万兵权，给荣沐掌管。
飓风与雷霆站在书房里，时不时地抬头去看没有表情的孟凌恒，两人都不知道该不该说，挤眉弄眼，彼此推托。
孟凌恒注意到了这两个人的小动作，不禁皱了皱眉，道：“什么时候你俩也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有话就说。”
雷霆看了飓风一眼，意思很明显，让他说。飓风推不过他，便上前道：“主子，皇上此举很明显，就是为了削弱您的兵权，您不能奉诏。”
孟凌恒淡淡地看着他，唇角微翘：“你想让本王抗旨？”
又不是没抗过。飓风在心里嘀咕，神色却恭敬如初，他跪下，郑重地道：“属下只是实话实说，主子的十万精兵在南楚边境，如果奉了旨，想要再夺回兵权，恐怕不会如此简单了。”
雷霆也道：“飓风说的是，主子，您要三思啊，与其让蔺启南前去，主子不如亲自去一趟，皇上定然不好驳主子的面子。”
孟凌恒抬手示意二人不必再劝，他知道他们的话毫不危言耸听，只是此时此刻，他不能离开。孟凌恒看向雷霆，道：“雷霆，本王会上书请旨让你随军出发，到了军营里，便由你协助紫将军，有什么事飞鸽传书。”
“属下遵命。”雷霆看了眼飓风，然后退出了书房。
飓风知道孟凌恒是为何不愿离京的，只是他想不通，既然一心扑在汐姑娘身上，这段时间又为何与冰璃纠缠不清？
飓风犹豫了许久，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因为那根本不是他这个下人该管的。
“孟凌恒，你睡了吗？”
冰璃在外面敲门，孟凌恒慢慢皱起眉，摆了摆手，示意飓风退下。飓风把门打开，然后朝着冰璃颌首施礼，退出了房间。
冰璃迈着轻快的步子跑到孟凌恒的面前，见他倚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她就这么讨人厌？
“孟凌恒，你能别这么敷衍我吗？好歹你也是有求于我，就不能给点好脸色吗？”
孟凌恒眉眼不动，反问道：“如果不是有求于你，你觉得你能站在本王面前吗？”
冰璃耸了耸肩，一点都没生气。这段时间与他相处，她竟然习惯了他的冷漠，只是她希望偶尔的抬头，能对上他温柔带笑的目光。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见孟凌恒依然是一副漠不关心的姿态，冰璃神秘一笑，道：“关于汐陌的，你没有兴趣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