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夜长梦多,严刑逼供
第225章夜长梦多,严刑逼供
临近子时,夜色深重。杜若看着汐陌一遍遍地尝试着各种令字迹显现的方法,不禁劝道:“小姐,太晚了,先歇息吧,明日再找。”
汐陌皱了皱眉,看了眼外面的月色,又看了看一桌子的东西,无力地放下手中的纸,低道:“难道是我猜错了吗?为什么一点发现都没有呢?”
杜若有些不忍,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一边安慰道:“或许还有小姐不知道的法子,但小姐真的不能再熬夜了,若是被殇大夫知道,一定不会饶过奴婢的。”
“知道就好!”殇榆的声音突然闯入,汐陌和杜若同时一惊,朝着门口看去。
殇榆稳步入内,手里端着一个碗,药香味瞬间侵满了整间屋子。他将这碗药放在了汐陌的面前,瞪了她一眼,说道:“别皱眉,谁让你不遵医嘱的?”
汐陌无奈笑了笑,什么也没问,直接端起药一饮而尽。殇榆这才满意,脸上的责备也渐渐消退,他扫了眼桌子,问道:“你在找什么?”
汐陌突然眼睛一亮,一把抓住殇榆的胳膊,像是看到了救星般,道:“榆大哥,你精通医理,能不能帮帮我?”
殇榆微微皱眉,只道:“你说说看。”
汐陌道:“如果这些纸里面隐藏了文字,有没有办法显现出来?我试过了火和水,都没有效果。”
殇榆面露好奇之色,随手拿起一本账册扫了眼上面的内容,不由一愣:“你在搜集黎玖岩的罪证?你这几天都在做这些?”
汐陌也不隐瞒,点头说道:“是的,可我得到的都是些小案子,我总觉得这些纸里面,一定还有别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殇榆凝重的目光直视着她,似要从那双如水的眸子里读出一些内心所想。汐阡让他留在她身边,主要目的就是照顾她的身体,虽然没说让他管着她,可他作为兄长般,又怎么能什么也不管呢?
汐陌垂下了眼睛,在桌边坐下,避重就轻道:“我现在只想找到这些纸里的玄机,然后去睡觉。”
殇榆知道她不想说,只好也不过问了。他在意的只是她的身体,汐阡其实并没有回山庄,而是去找连命蛊了,在汐阡找到连命蛊之前,他必须保证她一切无恙。
“我来看看。”殇榆说着拿起那些账册放在鼻尖轻轻闻了闻,一本一本过目,最后都是摇头。
汐陌心中的希望随着他的摇头否定而逐渐破灭,就像那漆黑无光的暗室里,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盏灯,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可她还没有靠近,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微弱的光愈发减弱,即将彻底熄灭。将再次被黑暗笼罩的恐惧感将她紧紧包裹,压在她的心上,令人喘不过气。
“看来就是它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汐陌的幻想,她收神敛心,目光看着殇榆。只见他的手中拿着一本册子,不紧不慢地撕下了其中一张纸,又在鼻前细细闻了两下。
殇榆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我试试看。”说着他从腰间的一个香囊内倒出一些细粉,再命杜若端来一盆水,细粉遇水,瞬间化开,一盆清澈的水眨眼间变成了淡紫色。
“的确是特制的墨水写成,所以你用清水是泡不出来的。”殇榆说话间,那张纸的反面,逐渐显出了几行紫色的字,清晰无比。
殇榆提笔将上面的字抄下来,然后递给汐陌:“那张纸干了以后字不会再消失,所以是留是毁,你自己决定。”
“谢谢你,榆大哥。”汐陌感激地看着殇榆,只觉心中的一块石头突然消失了,轻松无比。
“我不管你想要干什么,必须要保证你的身体。”殇榆看向杜若,叮嘱道:“服侍小陌歇息吧,我先走了。”
“是。”杜若恭谨地应下,待殇榆离开后对汐陌说:“小姐已经找到了,总算可以休息了。”
汐陌点了点头,看着那几行字,长舒一口气,由杜若为她卸下发饰,换上寝衣。整理好一切,杜若替她熄了灯才离开了房间。
黑暗中,月光显得格外明亮,照在房间里像是铺上了一层白霜,却给人一种凉透心扉的感觉。
避免夜长梦多,她必须亲自去取那最后一份资料,而且要越快越好……
与此同时,一个漆黑的暗室里,伸手不见五指,除了淡淡的发霉潮湿的气味,还有一阵阵血腥糜烂的味道,令人作呕。
角落里,一个浑身是伤,衣衫褴褛的男子蜷缩在石壁下面,头发凌乱如枯槁,遮住了半张容颜,却依稀可辨是个男子。
石门打开,外面的光亮投射了进来,一个贵气十足,雍容庄重的女子被一个男子搀着走了进来,在褴褛不堪的男子五步开外的地方停住,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历经了数种酷刑却仍是缄口不言的男子。
女子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浅扬一抹看不出情绪的弧度,缓缓出声:“章大人不愧是本朝有名的酷吏,一一尝试自己设计的酷刑,不知是何滋味呢?”
地上的男子耳朵一动,下意识抬头去看来人,可被头发遮住的眼睛只剩两个黑漆漆的窟窿,流着深红色的鲜血早已凝结,什么也看不到。
此人正是十天前被汐陌派人护送离开的章勋,汐陌的人前脚刚走,他便被三个高手抓住,带回了京城,自此等着他的就是无尽的折磨与黑暗,唯一值得让他庆幸的是他还没有去和妻子会合。
章勋闻言冷笑,数日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的他,嗓子被辣椒水灼伤,声音撕裂而刺心:“太后娘娘可真是煞费苦心啊,只可惜要让太后娘娘失望了,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尊贵女子正是那高高在上,给世人慈悲为怀的黎太后。黎玖芸神色不动,微微笑道:“你身为重犯却逃出了死牢,是谁所为,哀家心中明镜。你在京城潜藏了数月,又突然离开了京城,自然是出卖了什么东西给别人,若你如实招来,哀家会考虑饶你一条性命。”
章勋冷冷一笑,别过了头去,不再理睬。作为一个酷吏,对于这种诱供手段,简直再清楚不过。落入黎玖芸之手,他开口只会连累更多人,反正也没打算活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