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三宫六院，嫔妃如云
第218章三宫六院，嫔妃如云“尘寒，我们不要再绕弯子了。”汐陌突然打断了他的话，直直地看着他，忽略掉心中一切愧意，道：“我不能跟你去南楚了，你也不要因为我再停留了，回去吧。”
欧阳尘寒脸色一沉，目光一痛。这么多天，他就是在逃避她说这句话，终究还是说出来了么？他明明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为何在听到她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这般的心痛？
看着他受伤的表情，汐陌心里也不好受，她的心非铁石，她也会感动，也会心动。可有时候，越是拖泥带水，结果就越是难舍。欧阳尘寒是一个年轻帝王，等着他的是一片光明的霸业，若因她而毁了，她便真的应了那祸国红颜之说了。
“你终于说出来了。”欧阳尘寒垂下眼眸，唇角扬起一丝嘲弄的笑，目光定在黑白交错的棋盘上：“若我不同意呢？”
汐陌淡淡一笑，伸手给他的杯子里添水：“我们本就是合作伙伴，不该在里面参杂太多的感情，你觉得呢？”
“可是我在这场交易中投入了真心，怎么办？”欧阳尘寒抬眸，笑着问，看起来还是如昔的闲散，喉头却满是苦涩：“其实早在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碰不得，却没想到一向自傲的我，一步步朝着你走去。”
汐陌倒水的手微微一颤，然后不着痕迹地收回，歉然道：“是我对不起你。”
“我不想听这句话！”欧阳尘寒有些急了，温和的眼眸蕴着点点寒意，帝王的威严逐渐显现：“神医南楚也有，你的身体我已经问过殇榆了，只要慢慢地行路，是不会有问题的。你准备一下后天跟我回去。”
汐陌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到一旁，拿来一个锦盒，说：“这是我欠你的。”
欧阳尘寒的目光落在那个锦盒上，心中掠过一抹猜测。当他打开锦盒时，笑容更是张扬了，带着无尽萧瑟，化成了一缕缕深冬寒风，吹进汐陌的心里，留下一道道难以抹灭的痕迹。
“他居然把凤佩都给你了。”欧阳尘寒低喃一声，笑得无比讽刺：“你很感动是吧？所以你决定跟他在一起了？”
汐陌皱眉：“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吧。”说完转身，既然已经说清楚了，就要干脆点。
欧阳尘寒怎会如此轻易让她离开，一把拽住她的手揽入怀里，大力的双臂不允许她有丝毫的移动空间，他用冰冷而受伤的声音道：“我不管你是谁的人，占了我的心就要负责到底！”
“我……”一个字刚出口，欧阳尘寒的头便低了下来，狠狠吻住了她还要说出伤人话语的唇。
汐陌整个人呆住，瞪大着双眸盯着眼前的容颜，一瞬无法反应。狂风海浪般的吻卷席而来，带着霸道的温柔，似是惩罚又似是祈求。
欧阳尘寒发现她并未对他推拒，心中一喜，可她的不回应又令他莫名的哀伤，唇角的苦涩漫过他的，再传入她的口中，汇集蔓延。
她丝毫不予挣扎的反应令欧阳尘寒有些不安，缓缓睁开眼，对上的是一双无澜平静到可怕的水眸，似乎在那眼底，还有一种隐藏极深的同情。
同情？欧阳尘寒的身子猛地一震，一把松开了她，退后两步，颓然一笑，道：“你居然在同情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汐陌想要伸手去扶他，可理智却告诉她不可以。她抚上自己的唇，轻轻抹去上面一丝丝血迹，浅浅勾唇：“我没有在同情你，是我负你在先，就算你杀了我，我也没什么怨言。”
欧阳尘寒说：“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走？”
“其实我并不认为你对我有多少真心，你我不过才认识个把月，正是因为未曾得到，你才会难以放弃。”汐陌笑得淡然，围着他慢慢踱了一圈：“你是一个帝王，习惯了占有一切，若我成为你后宫之中的一个女人，相信不出半月，你便会觉得其实我也没什么特别。”
“你在怀疑我的真心？”
“三宫六院，嫔妃如云，一个帝王的真心又能有多真？”汐陌缓缓摇头，声音淡漠而清和，听不出一丝波澜异常：“原本你我之间只是君子之约，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定，你想要宠谁与我无关。可现在，你却向我讨要感情的回应，若是如此的话……”
“如此你要怎样？”
汐陌微微一笑，站在他的面前，轻轻说道：“我要看到诚意。”
“什么诚意？”
汐陌缓缓转身，目光远眺遥遥苍穹，朱唇轻启，一字一句，如天边云彩飘渺而虚幻：“西岳的万里江山，你能给我吗？”
欧阳尘寒没说话，神色也没有太大的波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汐陌以为他是被吓住了，不禁笑意加深，转身凝视着他：“还有……我不愿与人共侍一夫。”
欧阳尘寒一怔，这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冷笑一声：“你在刁难我？”
“没有，这不是你问我的么？”欧阳尘寒的性子她还是有些了解的，或许他会为了她放弃一些东西，但绝对不会与整个南楚的朝堂作对。只要将他激走，时间会抚平心上的一切创伤，回到南楚之后，他一定会忘记她的。
“如果我强行要带你离开呢？”
“只要是我不愿意的事情，谁也无法逼我。”汐陌的目光霎时变得坚定，还有一份不可逆转的决绝。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就是她想要给他传达的信息吧。
欧阳尘寒忽而大笑起来，扬起下巴傲然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汐陌暗舒一口气，欧阳尘寒走到桌边，拿起那块凤佩，把玩在指尖：“得不到美人得块稀世美玉，也不枉此行了！”
欧阳尘寒收起凤佩，准备离开，在走过汐陌身边时，忽然停了下来，沉声道：“不知你还是否记得答应过我的一个条件？”
汐陌一惊，想起他让汐阡转达的条件要求。当时并没有说是什么条件，难道现在他要她履行？
汐陌站在那儿等着欧阳尘寒说条件，可他迟迟不张嘴，当她抬头去看的时候，他却朗声笑着大步离去。
阳光挥洒，暖暖的温度照在她的身上，她的心冰冷一片，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冷了。她放弃了南楚这条路，不仅是因为同样迷茫，还是另一个原因。她真的不想再伤害这个真心待她的人，欧阳尘寒本就不在她的计划之内，若他从未对她有过情意，她还能与之平和相处，各取所需。可没想到……所以，现在是最好的结果。
现在的汐陌怎么也想不到她随口一句迫他离开的话，会在那个年轻帝王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迹，并且不惜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