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命运如此，没有可能
第214章命运如此，没有可能汐阡淡淡点头，指尖的杯子蕴着热气升升腾起，微微沉思，眸光微动，道：“那么方法也是那本书中记载的么？”
殇榆道：“正是。原本在数百年前就已经失传，没想到竟然在离王的手里。”
“不管是谁的，只要能救陌儿。”孟凌恒为陌儿的所做，他看在眼里，他也知道孟凌恒的确能给她幸福，只可惜她放不下仇恨，不然他会成全他们的。
殇榆定定地看着汐阡，平静的目光中带着一丝黯然和疑问，他沉吟了片刻，问道：“现在以陌儿的身体不适合长途跋涉，你真的决定要让她跟欧阳尘寒去南楚？”尽管他身在山庄，可京城里的事情他也知道个大概，因为小悦几乎都知道。
从小悦那得知，小陌要随欧阳尘寒去南楚，而汐阡竟然也同意了。对于小陌要离开的事情，他看得出来，小悦是高兴的，原因是什么，他早已知晓。
小悦对汐阡的爱恋，他相信汐阡也是心中了然。可汐阡……
汐阡的声音打断了殇榆的思绪，凄凉一笑：“那是陌儿的意愿，我会尊重。可现在，我不确定了。”经过了一次即将失去的痛苦，他不想再放手了，他不能任由她陷入危险之中。
殇榆看着他挣扎的眼神，心里也不是滋味：“若这次我能治好小陌，而她也愿意幸福，放她离开吧，也放过你自己。”他与汐阡认识多年，汐阡对小陌的感情，他也看在眼中，可是命运如此，他们之间没有其他可能。
汐阡没说话，只是将目光落在面前的茶杯上，唇角始终噙着点点的笑意，看似平常却溢满了苦涩……
浓浓的月色铺就而下，笼罩着凋零残败的树枝上，瑟落萧条。
欧阳尘寒一袭华丽的暗纹紫袍，身躯挺拔步行在一条僻静的宫道上，神色漠然安静。他的身边是一个妙龄少女，娇俏中带着优雅，骨子里流露出的贵族气息，也是出奇的安静。
两人一直走着，直到来到一处没有宫灯的甬道上，欧阳尘寒才顿住了脚步，仰头看向清明的月亮。
欧阳遥走到他的身边，犹豫了许久终道：“皇兄，你真的要娶汐姐姐吗？”
欧阳尘寒黯然说：“只怕现在我想娶也难了。”如今她的身体那么差，而汐阡对她……似乎又太在乎，怎么可能放她离开？
欧阳遥心中有些挣扎，却还是道：“皇祖母对她下了杀令，她说汐姐姐会毁了南楚。”原本她是不相信的，可今晚，她亲眼见到了数名优秀的男子为她紧张甚至失态，就连从不会将女子放在心里的皇兄也失了理智，她真的害怕皇祖母的话是真的。
“既然我能带她回去，自然有护她的能力。”欧阳尘寒眉眼间掠过一丝不屑，话语中满是自信。
欧阳遥道：“可是……她活不了多久了。”刚才他们的话她全部听见了，那样一个奇女子，奈何红颜薄命？
欧阳尘寒的心不可抑制地一痛，殇榆的一字一句全部浮现在眼前，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他忽然觉得这二十多年的生活竟然毫无意义，曾经视为无上的权力，在爱情面前，竟被摧毁的如此干脆利落，连一丝残留都不剩。
欧阳尘寒忽而嘲讽笑出了声，欧阳遥轻轻扯了扯他的胳膊，试探地问：“皇兄……你怎么了？”
欧阳尘寒不语，依旧笑得淡然，她却是能察觉到那淡漠笑声的背后，是无尽的苍凉与悲戚。她有些害怕又有些不忍，连声说：“小遥错了，我胡说八道的……既然皇兄喜欢她，那就带她回去。你是四国最强大的南楚国君，不用在意别人的想法，至于皇祖母那边，也不必管。其实我也是挺喜欢汐姐姐的，她不仅美，人还好，皇兄好眼光！”
欧阳尘寒偏头看着她，微微一笑。没错，他是皇帝，天底下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更没有他得不到的人……
当汐陌睁开眼的时候，已是次日。
她望着雕花床顶，只觉得整个脑袋乱糟糟的，努力回想先前的事情，只记得她是在宴上倒下的，而原因……是那杯茶和那支鼓乐！
“小姐，您醒啦！吓死奴婢了！”杜衡的声音传来，带着无尽的惊喜与担忧，兴奋地跑出去：“奴婢去叫殇大夫和公子！”
杜若走了进来，端着一碗药，笑道：“小姐终于醒了，可让我们担心呢。”
汐陌想要起身，可一动就觉得心口抽痛，仿佛如那次刚换心之后的感觉，痛得她冷汗直流。为什么？难道她的病情彻底恶化了？
杜若见她要起身，连忙过来扶：“小姐，殇大夫给您全身施了针，有些地方的穴道被封住了，您不可乱动。”杜若拿来一个软枕，轻轻地塞在她的后背，扶着她坐起一些。
“我很严重么？”这次的感觉和以往都不同，她能明显地感觉到心跳变快了，甚至还有隐隐的痛感。
杜若垂了眼，端来那碗药，避重就轻道：“有殇大夫在，小姐不会有事的。把药喝了吧。”
汐陌注意到了她闪烁的眼神，没有追问只是轻轻一笑。她的身体，她心中有数，之所以能撑过来，不仅是因为殇榆精湛的医术，还有那一份刻骨的仇恨吧。
汐陌想要伸手自己喝药，可她发现双臂根本抬不起来，不禁皱了皱眉。殇榆究竟给她施了什么针啊，到现在都一片麻木。
“我来吧。”汐阡从外面走进来，他笑着接过杜若手中的碗，在汐陌床边坐下，舀起一勺药汁轻轻吹了吹，说：“殇榆在配药，马上就过来给你解开封穴，他怕你再被噩梦缠身，才控制了你的身体让你睡得安稳一些。”
汐陌看着那一碗棕褐色的药汁，美眉微蹙，汐阡笑着说：“不苦的，我尝过。”
汐陌笑了笑，乖乖地张开嘴，一口一口地喝完。心中不由得掠过一丝暖意，亲情的温暖排山倒海而来。记忆中，似乎每次发病，汐阡都会在她的床前喂她喝药。她自小怕苦，他不仅在药里偷偷放糖，还会连哄带骗，甚至陪着她一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