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无能为力，万中无一
第198章无能为力，万中无一
汐陌起身，回头看着他。本以为他会歉意满满，却没想到在他眼里看到的只有一望无尽的坚定，心里并无太大的失望，因为与她预料中的一样。“这是我第一次开口问你要一样东西，真的毫无商量的余地？”汐陌追问，明知无果，却仍是有些不甘心。
“对不起。”孟凌恒对上她的目光，没有表情。他别无选择，他能将夜阁玉牌给她，只因那是属于他自己的，而凤佩，他真的无能为力。
汐陌盯着他的眼睛，自嘲一笑：“我明知会是这个结果，却仍是对你的感情存了一丝希冀，在你的面前，我永远不如江山社稷。”
“不是的，你……”孟凌恒一把按住她的双肩，可凝视着那双已然死心的眼眸，怎么也说不话来。
他想告诉她，她与那江山社稷，根本没有可比性！江山于他来说，唾手可得却又随时可弃，而她，却无法割舍。他守着的不是江山，而是一份责任，是一种信仰，更是对母亲的一个承诺。
看着他眼中的痛苦与挣扎，汐陌的心一软，不由自主道：“如果……我说我愿意用一切所有与你交换，你也不会考虑？”
孟凌恒神色一凝，却无动于衷，汐陌忽而笑了，抬手拂开他的束缚，退后一步，似笑非笑：“你可知我为何要那凤佩？”
孟凌恒没有说话，但眼中却是露出了冰冷之色。可汐陌却不打算就此止言，一字一句，清楚道：“因为尘寒想要。”
“尘寒？”孟凌恒不由得退后一步，再瞧见她一身的紫裙，与那人的惯有穿着重叠，瞬间明白了什么，却还是问：“你答应了他什么？”
“如你想的那样。”
“为什么？你疯了吗？”欧阳尘寒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即便是不清楚，也该有所耳闻吧。女人对于他，从来都是巩固地位的工具，她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幸福？
“我比谁都清醒。”汐陌坦然笑之，眉眼间全然没有一丝强迫之意，慢悠悠说道：“他能给我想要的，我也能给他带去利益，很公平的交易。”
“你以为你能给他带去什么？”孟凌恒收起了一切感性的神色，恢复那邪妄冰冷的表情，冷笑道：“他无非就是看准了我对你的不一般，难道我还会为了你令整个西岳陷入险境不成？”
汐陌微微摇头，说：“你当然不会，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离王不必强调。至于他究竟是怎么打算的，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也不想管那么多。”
孟凌恒斜扬半边唇，勾起寒冷的弧度，眼眸里是不容人违抗的王者霸气：“在我允许前，你休想跟他走。”撂下这句话，孟凌恒拂袖而去，决绝而毅然。
汐陌望着他的背影，没有后悔也没有诧异，仿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其实她还是对他抱了一丝丝的希望……她说了这些，无非也是想要逼他一下，如果他……
“我就知道你没有死心。”欧阳尘寒的声音由远及近打断了她的思绪，他走到她的身后，略带讥讽道：“现在死心了？”
汐陌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道：“凤佩之事恐怕我无能为力了，你可以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合作。”
“不必考虑了，我会继续。”欧阳尘寒坐上秋千，轻轻晃起来，望着她的目光竟满是情意，温柔而笑道：“阿陌这么美，是我赚了。”
汐陌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心跳一滞。欧阳尘寒竟然用一种温柔款款的眼神看她，难道这就是他讨好女人的最有利武器？
汐陌下意识地转身想要逃离，却被一个向后的力道一拽，落入了欧阳尘寒的怀抱，他抱着她在身前，把头偎在她的颈边，低声细语，如情人细喃：“别动，有人看着呢。”
汐陌心里一惊，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只好咬着唇一言不发，任由欧阳尘寒抱着她荡秋千。
墙角处，孟凌恒冷眼望着这一幕，紧握成拳，青筋显现，却无能为力。她想要的，方才已经说的明确了，若他愿意，她就会是他的人，与他共拥天下。可是……现在他只能看着她与他人，共坐秋千，俯瞰天下。
孟凌恒不知自己在那个角落站了多久，也不知是如何回到的离王府。当他回神过来时，已然夕阳西下。
“七弟，你怎么了？”孟景苏看到魂不守舍的孟凌恒，满是疑惑。
孟凌恒抬头看了他一眼，兀自在椅榻上斜靠着，神色淡淡，看不出丝毫喜怒：“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啊，我越想越不对劲，难道皇帝容不下你了？”他来找他，就是为了昨晚的毒药，他回去想了半天，都想不出还有谁能伤他，所以今天就想要来问清楚。可若真的是皇帝，为何用假的断肠散？
孟凌恒缓缓阖上双目，似是累极：“不是皇帝。”
“那是谁？”
孟凌恒有些不耐，紧闭着双眼打算不理他，忽然想到什么，猛地睁开眼，吓了孟景苏一跳，孟景苏舒了一口气，说：“是不是想到是谁了？还是说……”
其实孟景苏能在夺位之争中幸存，不仅是因为自己的顽劣形象，还有孟凌恒的暗保，否则以孟辰曜多疑狠辣的心思，他早就死了。若有朝一日孟凌恒失去了权力，恐怕他也将不复存在了。
孟凌恒将视线转移到孟景苏的身上，孟景苏被他看得很不自然，后退一步：“你别吓我。”
“你可知换心之术？”孟凌恒突然问。
孟景苏一瞬愕然，然后道：“你怎么想起这个了？那是一种古老的医术，危险性极高，用于那些心脉受损无药可医的……”突然他止住了话锋，转而问道：“你说的是谁？”
孟凌恒不回答他的问题，只问他想知道的：“换心之后是不是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性？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
孟景苏若有所思，坐下道：“按理说将一个不属于本体的器官植入身体里，会在一定程度上产生异常的反应。改变心性也不是不可能，这要看那人的意志力了。不过据我所知，这种治疗方法不仅需要超高的医术，还需要一颗与之完美匹配相合的心脏，万中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