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落井下石，雪中送炭
第129章落井下石，雪中送炭
杜若看着杜衡风风火火的样子，无奈摇头：“她总是这样子，小姐您让她去，难道不担心她会说漏嘴吗？”“我相信你们，虽然你们是我哥的人，但若连你们都不能信任，我又该相信谁呢？”汐陌收起了一切笑意，认真看着杜若，眼睛里是无尽的信任与肯定。
杜若忽然跪下，态度也是极度诚恳郑重：“小姐能信得过我姐妹，是我与杜衡的福气。小姐放心，从今以后，奴婢们定然只听从小姐的吩咐。”
杜若说完，重重磕了个头。
“好，我相信你们。”汐陌轻轻扶起她，眼底深处露出了不经意的凌厉与谋算的笑意，心中的愧疚感，被她忽略。
这两个丫头跟在汐阡身边已久，对于山庄里面的许多事，想必也知道的比她多。经过魍七一事，她总算将杜若彻底的收到了身边。
果然，爱情是极容易被人利用的……忽然想到一个人，她的心竟又有了一丝痛感。
汐陌使劲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她看着杜若道：“蔺真真还是被禁足吗？可允许人去看她？”
杜若道：“自从那日画舫之事，蔺贵妃从未出过昭华宫，皇帝并没有下旨说不得看望，只是除了蔺丞相，也无人去看她过。”
宫中因为那次的事，风向大变，蔺真真的地位一落千丈。墙倒众人推，世态炎凉，这世间从来都是落井下石的多，又有多少会雪中送炭的呢？
“陛下驾到——”
宫人的唱报声忽然打断了汐陌的思绪，她看了眼杜若，杜若连忙为她整理衣裙。一大早孟辰曜怎么来找她了？
片刻后，汐陌来到了前厅，孟辰曜正高坐上首，满面笑意。
“汐陌见过皇上。”
孟辰曜微微抬手，笑道：“汐小姐不必多礼。朕是探望皇后，听说汐小姐也住在坤央宫中，便过来看看可有什么不习惯之处？”
汐陌低眉浅笑，视线垂下：“汐陌住得很好，皇后娘娘很周到。”
孟辰曜面露歉意，道：“那日因为真儿，让汐小姐受了委屈，这段时间便好好在宫里住几日，朕已经命御医署要好好为汐小姐调理身体。”
“多谢皇上。”汐陌婉言谢恩，自始自终，保持着最淡然的笑意，甚至连最简单的抬眼动作都没有。
孟辰曜暗暗纳闷，想到蓝石那日的禀报，心中疑问如麻。可此时，根本不适合问。
“嗯，朕先走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大可与皇后说。”
汐陌突然出声拦住了孟辰曜，福身一礼才道：“皇上，汐陌有一事想请皇上恩准。”
“汐小姐但说无妨。”
“蔺贵妃与汐陌也算是相识一场，汐陌不相信她会对我下此狠手，况且这件事并没有查到任何证据是蔺贵妃主使。蔺贵妃也被禁足好些日子了，相信她也知错了，而且蔺丞相那边……”汐陌突然跪了下来，恳切道：“还望皇上能还蔺贵妃自由。”
孟辰曜微微皱眉，看着她低着的头，思量片刻，缓缓笑道：“你说的朕都明白，朕会考虑的。”
孟辰曜说着朝前走了两步，将手伸到了汐陌的面前。
汐陌微微抬头，望着孟辰曜伸出的手，犹豫了。无数的声音在心中闪过，最后都被她无可撼动的仇恨所压制，凉薄一笑，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孟辰曜唇角的笑意更深，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扶起，凝视她绝美的容颜，温柔道：“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
如此深情温柔的声音令她恍惚，仿佛在一瞬间回到了曾经与他相处的日子。可她无法忘记，这柔情似水的背后，是一把把剜心的钢刀，是一个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粉身碎骨的滋味她已经尝过，难道还想再重蹈覆辙么？
汐陌不着痕迹地抽出了手，恭身道：“恭送皇上。”
孟辰曜心满意足地离开，全然没有注意她柔弱温婉的表面，潜伏着怎样的危险。
杜若从一旁走过来，担心地看着汐陌：“小姐，公子是不会允许您这么做的。”
汐陌凄然笑了笑，抬头对上杜若的目光：“我自有分寸。”
下午，整个皇宫又被另一个议论的话题所笼罩。
蔺真真的禁足令得到了赦免，原因竟然是汐陌的求情。而汐陌此刻又住在坤央宫，近水楼台先得月，后宫再添新人的日子恐怕不远了。
对于这些宫中是非，汐陌闻后一笑置之。
接下来的两天，生活平静，除了孟辰曜每天的探望之外，她哪也不去，就待在挽香阁。
孟辰曜每次来，都会与她对弈一局，还有对政局时事的一些讨论。她的见解与看法，每一次都令他感到惊讶，尤其是对黎、蔺两大家族的平衡现况提出的建议，竟然毫不亚于无名阁准备的策略。
挽香阁中的情况，一字不落地进了另一个人的耳底。
“皇帝与汐小姐月下漫步，柳下对弈，有说有笑……”飓风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随着孟凌恒愈发冷沉的脸色，索性闭上了嘴。他只是一个属下，何必为难他啊？
“继续说！”
飓风一惊，只好硬着头皮道：“宫里都说，汐小姐美貌胜仙，很快要成为皇妃了，皇后之所以将她安排在坤央宫，就是为了用她拢住皇帝的心。”
“皇妃？”孟凌恒冷笑一声：“她会稀罕一个皇妃的位置？”话虽这么说，可他心里也毫无底气。毕竟她曾经对他说过，她的野心很大，王妃之位于她，连考虑的想法都没有。
想起她每次与孟辰曜见面时的眼神，她的关注点，永远都是那个高坐龙座的那个人。难道她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引起孟辰曜的关注，从而踏入那个天下女人都向往的皇宫？
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她招惹了他，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就这么轻松地想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么？
飓风正斟酌要不要继续说下去，忽然感觉眼前掠过一阵风，再看向软榻的位置，哪里还有主子的身影。
“唉，王爷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呢？好不容易有个可心的人，还这么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