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明知无果，自苦其中
第36章明知无果，自苦其中“想来哥哥也知道这些天我做了什么，更明白我是不可能同哥哥回去，何必多此一问呢？”
汐阡虽身在外，可九曲山庄的眼线遍布，又有殇悦随时汇报。汐阡此问，无非是想让她说出这些日子所做一切的缘由罢了。可她根本无法和盘托出，且不说汐阡会不会信，即使信了，又会否愿意帮她？
至少现在，他依然将她当作他的妹妹。
汐阡望着她，不禁一笑，道：“陌儿果然愈发聪明了，也罢，你便留下吧，明日我自己回去。”
汐阡的纵容与不追问，令她舒了一口气，展颜笑道：“谢谢哥哥，我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也会把九曲山庄在京城的事情处理好。”
汐阡欣慰笑笑，起身道：“你好好休息，我去找小悦。”
汐陌点了点头，将汐阡送了出去。
小雨仍旧迷蒙蒙挥洒，汐阡在必经的回廊上看到了等候在那里的殇悦：“小悦。”
殇悦从漫天雨帘中收神，转身看着汐阡噙着笑意朝她走来。尽管是笑着，可他的眸子里，毫无多余的情绪。眼前浮现方才他对小陌的百般柔情，心中更是揪痛。
“公子。”轻声唤道，有气无力，几乎被那断续不绝的雨声淹没。
汐阡眼中划过一抹犹疑，却依然笑意不减：“这段时间多亏了你照顾陌儿，多谢。”
他对她总是这么客气，其实她更希望他将她当作一个平常的下属，那样也好与他更近些。
汐阡玄衣轻扬，漆黑的发丝与衣衫融为一体，不管何时总会挂着笑容的脸，永远看不出他内心的情绪。恐怕也只有在小陌前面，他才会有喜怒哀乐吧。
小陌曾问她，他可知道她的心意？她总觉得，他应是知道的，只不过他是不会将儿女情长放在心上罢了。可今日，她似乎知道自己错了。
汐阡察觉到她的神色有些不对劲，问道：“怎么了？可是陌儿让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的心里真的只有小陌吗？
殇悦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袖，咬了咬唇，艰难开口：“公子，你，可知我对你的心意？”
这句话，她本永远也不打算问出口。因为她知道他太完美，不可能属于她。可今日，她想自私一回。
汐阡很明显地一怔，望着她的眼眸渐渐发生了变化，愈深的冷漠在他眼中凝结，笑意也逐渐褪下：“小悦，我只当没听到你的话，你也最好当作没说过。”
“你知道的对不对？”他的态度更是令她心痛，却是笑着看他：“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我依然想为自己争取一下，至少那样，我不会后悔。”
望着殇悦微红的眼，汐阡转过了身，望向遥遥雨幕，叹道：“何必自苦。”
“公子可是有了心上人？”汐阡没说话，殇悦缓步走到他的身边，与他隔着三尺的距离，看着他的侧脸道：“那公子就不是自苦了么？”
汐阡负手而立，眼中是处变不惊的平静，他道：“小悦，我不想伤害你。”
殇悦泪水滑落，哽咽道：“这些年在山庄，我时常会想，公子直至今日未娶，是因公子太过优秀，更有大业未成。原来……”
汐阡面无表情，却已是百般滋味绕心头。这份不可言说的感情，是注定不会有结果的，为何还要自苦其中？可要放下，又谈何容易？
殇悦一把抱住他，泪水浸湿在他的黑袍上：“我，只是不想看公子自苦。”
汐阡将她的手拨开，推开她，头一次对她用冷冰冰的声音道：“小悦，不要逼我伤害你。你回山庄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了。”
殇悦退后一步，泪眼婆娑，什么也没说捂着脸冲进了雨里。
汐阡长叹一口气，抬头将视线眺向遥远无际的天边。
回廊里一幕，尽数被立在门口的汐陌收进眸子里。
殇悦为何会哭着跑开？难道她将心意对汐阡说了？即便如此，应当也不至于那么伤心吧。汐阡的个性，殇悦应该有所了解，莫非他说了一些让殇悦无法接受的话？
汐陌遥望着汐阡独自立在廊下的身影，隔着无数雨帘，迷茫模糊，她忽然觉得他的背影看上去竟有几分孤寥稀瑟……
翌日，汐阡来对汐陌道别，说是先回一趟九曲山庄。当她问及殇悦时，得知殇悦已在昨日离开，汐阡解释说山庄中有急事，便未让她打招呼。
对于汐阡如此解释，汐陌也只能一笑了然。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只能希望殇悦能尽快地走出来。
前脚送走汐阡，后脚她便去了刑部，在门口被衙差拦着不让她进。
“此地是刑部衙门，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姑娘请回。”因瞧她一身体面装扮，又长得美貌，便连衙差的语气，也是缓和不少。
汐陌谦和一笑：“不知离王可在里面？”
“离王正在里面审案，不见人。”
“小女子正是有关于案情重要之事禀报，麻烦差大哥通传一下。”汐陌一脸严肃，看着的确是有那么一回事。要知道坏了离王的案子，他们可万万担不起。
两个衙差互看了一眼，便道：“那请姑娘稍候。”说完进去一人。
杜衡是汐陌身边贴身不离的人，她是越来越跟不上小姐的节奏了。问道：“小姐，此地可是刑部衙门，您要见离王我们可以去离王府啊。”
汐陌笑着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候。
片刻后，飓风随着衙差走了出来，见是汐陌，并无惊讶：“汐姑娘，请跟在下来。”
汐陌点头，跟着飓风入了刑部衙门。飓风将她领到了一个侧厅，道：“汐姑娘请稍后片刻，王爷马上便出来。”
“有劳风护卫。”汐陌欠身行礼，目送飓风离开。
等了半个时辰，竟也不见孟凌恒出现，汐陌忽然意识到他是故意在晾着她。
“小姐小姐，您去哪儿？”杜衡急忙跟上，她觉得自从来了京城，小姐不管干什么，好像都很有速度。
“找那个不敢见我的乌龟。”汐陌四下看了一眼，一边走一边张望。
“啊？”杜衡一愣，也随着她四处寻找：“可是刑部衙门这么大，您怎么知道他在哪？”
汐陌忽然想起什么，快步朝着天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