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浮生若梦，男女不问
第22章浮生若梦，男女不问浮生若梦，人生短暂，白驹过隙，终不过大梦一场。大约这便是“若梦阁”与“浮生楼”的由来吧。
大厅内，高朋满座，各类衣饰华贵之人举杯畅饮，怀中揽着娇艳美人。娇笑柔语，红纱鸾帐，轻幔舞动。奢华的陈设，旖旎的空气卷着淡淡的脂粉香，一派紫醉金迷。
“小……公子，此处混杂，要当心。”殇悦走在汐陌的身边，小声地提醒道。她同是一身男装打扮，不露表情的她眉宇间一股英气，却是比汐陌更多了几分男子之姿。
“我知道。”汐陌多看了她两眼，忍不住道：“悦公子，你今日可真是英气逼人呢，我还是第一次看你这身装扮。”
殇悦被她打趣，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促狭道：“好了，若是被人认出，恐怕我们会很危险。”
汐陌撇了撇嘴，不再多言，抬起下巴大摇大摆地走进。
一个中年女人见来了新客，又是一副贵人打扮，立刻迎了上来，笑道：“呦，二位好生俊俏，是第一次来我们若梦阁吧？”
殇悦眸光冷淡，目无表情，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让人看着下意识不敢靠近。汐陌在一旁扯了扯她的衣袖，这才见她缓和了些表情。
汐陌点头，张望了眼四周，手中折扇一合：“慕名而来。”先前便听殇悦说过，若梦阁管事的明为老鸨梦妈妈，实则在暗地里主事的是若梦阁的头牌，红雨姑娘。
“那二位可真是来对了地方，我们若梦阁可是京中最有名的风月之所了。”梦妈妈提起自己的场子，眉间尽是得意之色：“二位请坐，我给你们叫姑娘。”
“等等。”汐陌走到一旁桌边坐下，笑看着梦妈妈，道：“听说若梦阁的头牌可是美貌如仙，不知可否得见芳容？”
“这个……”梦妈妈面露为难之色，又打量了汐陌几眼，心生警惕：“实在抱歉，红雨今日不见客。”
对于那个红雨，汐陌有点好奇。据汇报，那女子可是孟辰曜无名阁中七者之首，她倒要看看那个女子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汐陌遗憾的笑笑，摆摆手道：“那真是太不巧了，既然如此，梦妈妈请便吧，我与朋友坐一会儿。”
梦妈妈见状，便也不多招呼，扭着那并不柔软的腰走了。
殇悦坐在汐陌的旁边，一脸凝重，小声问道：“先前你并没有说要见红雨啊，那红雨岂是那么容易见到的？”
汐陌抬眸，一副好奇不解的模样反问，似笑非笑：“不见红雨我来若梦阁做什么？”
殇悦愣住，在言语上，她从不擅长：“现在人没见到，快跟我回去。”
“悦姐姐，你怎么跟我哥一样管着我啊？”汐陌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凑到她的耳边，不禁笑道：“若以后成了我的嫂子，那我岂不是更没好日子了？”
殇悦因她的一句话立即红了脸，低头道：“你若再拿我打趣，我回去便给公子去信，让他回来管你。”
汐陌抿唇笑着，眸光却是将厅中的人挨个扫了一遍。整个大厅里，几乎未看到熟人，难不成在孟辰曜的治理下，那些官员都清正廉明了？
“哎呦！这不是景爷么？”梦妈妈响亮的大嗓门立刻将众人的视线引了去，她摇着红娟子迎上去：“您可有两日不来了呢，你们还不快过来侍候景爷。”
汐陌看着那个被数名美姬簇拥着的孟景苏，不禁皱了皱眉。果然只要是这些地方，都少不了孟景苏的影子。
“红雨姑娘呢？”孟景苏一手抱着一个美姬，一边问梦妈妈。
梦妈妈连连点头，指着楼上道：“您先楼上请，我这便去叫红雨陪您。”
孟景苏满意笑笑，拥着美人便朝楼上走去，却被身后一道声音叫住。
“等等！”汐陌不顾殇悦的阻拦，起身道：“梦妈妈，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好端端，为何要诓骗这位公子呢？”
梦妈妈一脸茫然：“这位公子莫要胡说，我何时诓骗景爷了？”
汐陌走过去，瞥了眼未转身的孟景苏，不急不慢道：“方才你明明同我说红雨姑娘今日不见客，这会儿又说马上就来，若你未曾诓骗这位公子的话，那便是骗我了。开门迎客，岂能欺骗顾客？”
梦妈妈被汐陌的一句话噎住，此时众人的焦点已盯向了这边，她看着汐陌的目光瞬间带了冷锋：“这位公子，红雨并非什么人都见的，这点可是大伙儿都知道的。”
“那梦妈妈的意思便是红雨姑娘只见不一般的人了？”
“没错。”
“何谓不一般的人呢？”
梦妈妈见她仍是不愿罢休，而孟景苏此时也停下了上楼的步子，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热闹。梦妈妈意识到，今日若不处理妥当，主子定要怪罪，到时可遭了。
梦妈妈看了眼孟景苏，拔高了声音道：“像景爷这样的人自然是不一般的人。”
“哦？”汐陌微微一笑，将目光投向孟景苏的后背，想了想摇头道：“恕在下愚昧，景公子到底是哪般的人呢？”
“这……”梦妈妈犹豫了，脑海里迸出的关于孟景苏的字眼竟全是不好的词，这要她哪敢开口啊。对了，身份！说出他的身份吓死这个不知名儿的臭小子。
“景爷可是……”
梦妈妈方开口，孟景苏突然转身打断了她的话，指着汐陌问：“喂，你叫什么名？”
汐陌微微皱眉，这人不仅荒唐，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尽管再不满，她依然抱拳施礼：“在下水夕百。”
“水夕百……”孟景苏若有所思，盯着汐陌又看了两眼，然后转身继续朝楼上走去，拔高声音道：“今晚便要你伺候本王了。”
这下不仅汐陌怔住，便连那梦妈妈也傻眼了，她赶紧追上去问：“王爷，他……他可是男的。”
孟景苏扭头，瞪了她一眼，道：“你当本王瞎么？看不见他是男是女？再说了，男女有那么重要么？”
不重要吗？梦妈妈半张着嘴，在心里补了这么一句，又看向汐陌，硬着头皮道：“可他不是我这里的人，实在是……”
孟景苏没再说话，冷冷地盯了梦妈妈一眼，径自上了楼。留下梦妈妈杵在原地，脸色难看。
“小姐，我们快走吧。”殇悦拉住汐陌，试图带她离开。
“来不及了，先别急。”汐陌摇摇头，笑看着梦妈妈一脸阴鸷地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