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节哀顺变

第270章节哀顺变

“你们先离开吧。”祁适挡住顾笙的面前，将那男人隔开，“留下电话，等会再找你们。”“我们真的感到很抱歉——”

“对不起，呜呜，真的对不起——”

“滚啊！都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们！”

顾笙从祁适的身后挤上前来，冲着这对年轻的夫妇大喊着，如果不是祁适拦着，那男人身上恐怕要挨上几脚。

年轻男人叹了一口气，留下电话拉着自己的母亲耷拉着脑袋走了，那女人默默跟在两人身后，一走一回头，目光里满是愧疚。

祁适将顾笙和胡丹蓉拉倒走道旁的椅子上坐下，“两位别担心，现在医学很发达的，顾伯伯他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真的吗？老顾他会没事的，没事的……”胡丹蓉抓着祁适的手，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的稻草，嘴里在不停的念叨着。

顾笙低着头，眼睛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胡丹蓉的哭声渐渐微弱，她和顾笙两人，就这样坐在椅背上，一个仰着头死死的盯着手术室的灯，一个则整个人身子快要弯道地上，掩盖了自己所有的神情。

祁适站在顾笙的身边，也沉默着，他的脚边是刚刚去售卖机买来的矿泉水，只是，这个时候，谁也喝不下。

……

手术室门口的红色灯牌熄灭，接着手术室的门被拉开，人还没出现，祁适已经快步迎了上前，跟在他身后的是扶着母亲起身的顾笙。

“医生，我父亲怎么样了？”顾笙的声音有些颤抖。

医生摘下口罩，看了顾笙一眼，“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不可能！不可能！老顾不会就这么死了！”胡丹蓉挣开顾笙的手，冲上前来抓住医生的胳膊，歇斯底里。

“病人，送来的太晚了。”

有医生陆续从手术室里走出，顾国华躺在推车上，他的面容被一块白布覆盖。

“老顾——呜呜——老顾——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你还没有看到顾笙结婚呢——你还没有喝到咱们女儿的喜酒呢——”

看到被推出来的自己的丈夫，胡丹荣松开了抓着医生的手，扑在顾国华的身体上嚎嚎大哭。站在一旁的顾笙一只手死死的抓着推车的把手，似乎不让医生们将推车退走，她的父亲就还有生还的希望。

“请家属节哀。”

有护士上前拉开扑在尸体上的胡丹蓉，祁适看得心里发酸，他深吸了一口气，手掌覆盖上顾笙抓着病床扶手的手，“放手吧，让顾叔叔走得安心一点。”

“……”

沉默代表了顾笙的态度，她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她抓着扶手的手握的更紧了。

“顾顾，松手。”

“我不！”耳畔胡丹蓉的哭声还在回响，顾笙倔强的昂起头看着祁适，“他不会就这么走的！不会！他不会就这么抛弃我们的！”

“顾顾听话，先松手好吗？”

祁适将顾笙一把搂在怀里，旁边的几名医生连忙趁机将顾笙的手指从扶手上掰开。

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留下，滚烫灼烧这祁适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