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几家欢喜几家忧
第301章几家欢喜几家忧伸手拂去她的泪珠，上官瑞谦轻轻抚摸着她的头，柔声劝慰：“早些年，我看到朝夕相处的兄弟离开，也是这般情景，征战沙场多年，身边死人无数，有时候看着漫山遍野的尸体，心里也是难受，尤其是跟随自己的护卫死去，更是心如刀割。”
“可是，林然，时间久了，经历得多了，我也就明白，不管我们活着的人多难受，多悲伤，除了折磨自己，对于死去的人没有任何作用，反而不如好好活着，带着他们的梦想好好活着，去完成他们的心愿更有意义！”
“我想，丽嫔娘娘一定更想看到你快乐幸福的样子，林然，你想，汉唐乃礼仪之邦，尊卑分明，若不是娘娘如此庇护，即便是皇上有心护佑，你也不可能在宫中生活如此自在悠然，娘娘付出那么多，目的不也就是希望你快乐吗？”
“若是你一味地沉溺在悲伤中，不能自拔，如此折腾自己，岂不是辜负丽嫔娘娘的一片心意？我听说，娘娘临死之前，千叮嘱万嘱咐，就是希望你好好的，若是你有个什么不测，娘娘心里该多难过，恐怕也会死不瞑目吧！”
眼里的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颗颗滚落，上官瑞谦的安慰，她岂会不懂，只是，内疚像是蛇一样，盘踞在她的心中，窒息的很，声音哽咽：“将军的安慰，奴婢明白，娘娘的情意，奴婢也懂，只是，奴婢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这人说没了就没了。早知道这样，奴婢当初就应该留在她的身边，也许就不是这个结局了！”
“这自古以来，女人生孩子都是鬼门关走一遭，风险难测，这是谁也左右不了的，林然，即便当时你在宫里，也未必能改变什么，你又何须过于自责？”
转身，看着湖中央，她蹲下身子，声音说不出的哀伤：“这本不是注定的悲剧，而是奴婢一手造成的，奴婢没有办法用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奴婢真的是良心不安，诚如将军所言，娘娘为奴婢付出良多，可惜，奴婢还未来得及回报，已然没有机会了！”
沉默片刻，上官瑞谦也跟她一样，蹲下身子，望着她，轻声道：“这宫里本就是纷争不断，每个人都各怀心机，若是你觉得对不起丽嫔娘娘，就应该帮她好好照顾小皇子，宫里多少只眼睛盯着你，盯着小皇子，林然，你这般难受，兴许正是合了别人的心意呢？”
四目相对，两两无言，过了许久，上官瑞谦拍拍她的肩膀，淡淡地说：“在后宫，集宠于一身也就是集怨于一身，试问，如今后宫中谁是最受宠之人？说不准就是有人希望丽嫔的死让你难受，让你不振，让你痛苦呢？”
上官将军府。
深夜，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过，从窗户里飞进去，跪在书房中央，本是假寐的上官瑞谦，听到动静儿，缓缓睁开眼睛。
“将军，属下赶到的时候，早已是人去楼空，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可是，对方察觉到咱们插手，所以早一步将人转移？”
晃动着手中的纸扇，上官瑞谦沉思片刻，摇摇头：“应该不是，这人怕是早就转移了。据我所知，丽嫔娘娘的贴身丫鬟菊儿在见过林然之后，就自尽身亡，说是要追随主子。”
“将军，咱们的细作传来的消息，这一家人突然的失踪可能跟宫里有关，但是，至于具体是谁，因为对方十分谨慎小心，无从考究，所以还不清楚。”
“阿策，起来说话。”手一摆，示意他起身，上官瑞谦微微沉吟，“若是连你们也没查出对方是谁，看来是位棘手的人，话说回来，这一步棋反倒是印证了一点，丽嫔的死菊儿肯定脱不了干系。”
起身，站在书桌的一侧，阿策沉声道：“将军的意思是菊儿被买通了？可是，她为什么要为丽嫔娘娘殉葬呢？若是她是奸细，即便她不这样做，丽嫔娘娘的死也是无隙可寻，也未必能查出跟她有关，她又何必用生命冒险呢？”
摇摇手，上官瑞谦看了看阿策，轻声说：“她不是冒险，也许是内疚，我听林然说，菊儿是她为丽嫔亲自挑选的，派人亲自调教和栽培，丽嫔很看重她，待她很好，若不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她不会背叛丽嫔，若单单只是细作，应该继续潜伏，不是殉葬！”
想了想，阿策点点头，赞同道：“将军说的是，据属下所知，这个菊儿家中只有母亲和弟弟两人，她很孝顺母亲，也很疼爱这个弟弟，所有例银和赏银几乎全部带给他们，这两个人会不会就是将军所说的那个不得已的原因呢？”
“有这个可能，阿策，派人继续追查这对母子的下落，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上官瑞谦嘴角浮现一丝冷意，语气清淡无情，“也许这对母子会知道些什么，不过，也说不定已经遭人灭口。”
“是，将军！”
“宫里可有什么消息吗？”
“两宫太后还是跟平日里一样，没什么变化，婉贵妃一直专心照顾小皇子，颜贵妃则是多陪伴皇上，兰妃和云妃除了请安，就在自个宫里呆着，满妃也是，宫里的气氛不好，大家都很安静，看起来是风平浪静！”
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上官瑞谦将所有的事情过了一遍，想了想，道：“哼，这风平浪静说不定就是暴风雨的前兆呢？阿策，你说，丽嫔的死，大家会是什么反应？应该是几家欢喜几家忧吧，凶手奸计得逞，除去了眼中钉，岂不是会很高兴呢？”
“若是根据宫里传来的消息分析，最大的嫌疑应该是兰妃娘娘，事发之前，她跟丽嫔娘娘接触较多，再说，她心里也一直记恨丽嫔和林然姑娘，可是，据属下了解，她应该没有这份聪慧和能力，宫里传闻，丽嫔娘娘的死好像是心甘情愿的！”
即便是表面证据都是指向兰妃，即便是分析完美合理，可是，上官瑞谦的直觉告诉他，凶手，最起码背后的人不会是兰妃，他见过兰妃，她不像是有这样的城府和心计的人，要是有这等能耐，今日的贵妃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