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神的统治
第399章神的统治
灵胤就在旁边，沉沉的哼声道：“多事。”他还在为当日被紫曜绑走的事而耿耿于怀……那么重要的时刻结果他却没能在姐姐身边，这都是紫曜害的。
夜梦的反应更大，她将骤风往床板上一磕，劲力之大直接磕穿了木板，发出“哐”的一声。
尽管她已经学会了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量，但在情绪暴走的时候，她的力量会先一步暴走。
只见她眼神冰冷起来，寒声道：“是你告诉黎天如何对付泠的，为什么你要害他！”
荆晗暗暗吸了口气，只觉吸进来的都是凉气，定了定神，继续说：“他只是好奇泠到底是什么人，我也只是将我猜测的东西告诉他，尽朋友的本分。小梦妹妹，这是你的第三个问题吗？”
夜梦眼神变得危险起来，低声说：“你觉得我不会杀你，还是觉得我做不到？”
他镇定的说：“你当然做得到，小梦妹妹，你是特别的。还记得当日神龙降世，你在暴怒中攻击了它的情景吗。我就是为此而来。”
她已经失去了耐心：“你最好把你的遗言一次说完。”
他叹了口气，摊开手掌继续说：“别这样。好吧，我承认我们之前是对立的，你觉得我在想方设法除掉你的心上人，如果不是我帮助了黎天，他或许连想都不敢想去对付泠。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是你的敌人。小梦妹妹，不管你信不信，今天的我是来帮你的。”
她眼神蔑视，跟这种城府极深的家伙打交道，绝对不要妄想对方的真心：“因为情况改变了，所以你认为你可以跟我同一战线了？荆晗，我没你想的那么蠢。”
他认真的说：“小梦妹妹你有没有想过，泠可能并没有死。”
夜梦一怔，握着骤风的手不禁一松，但旋即又捏紧，慢慢的说：“我亲眼见到的。”
泠死在她面前，是她亲眼所见。当日的情景，一辈子也忘不掉。
然而荆晗这句话着实有用，他进屋说了这么多废话，唯独这一句让她动容。
她在询问理由。
哪怕是猜测，也会有猜测的理由……就算是极为滑稽的判断根据，她也想听，所以这是让谈话继续下去的契机。
荆晗看她终于有兴趣听了，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说：“关于神的故事，我想你也听过不少。那些故事虽然久远得已经无法考证，但经过一代一代人口耳相传，内容还是相当多的。其实，神仙妖灵皆是生灵所化，力弱为妖，力强为神，强大的神灵可眷顾一部分凡人，赋予人神奇的能力。听起来，神无所不能，但其实他们只是比我们进化得早一些而已，而现在这大陆上最多的是什么？不是神，而是人，可是人却偏偏要按照神的剧本继续走下去，一代一代，永无止境。”
夜梦皱了眉，说：“听起来你是反神论者，你很仇视被神明奴役。我对你的信仰没有兴趣，但我记得你也是神灵者。”
他笑了笑说：“我也说了，我只是比寻常人力气大一些而已，仅仅因为这个原因，就说我和我的家族受到神的眷顾，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神的恩赐，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
她不解道：“但是神是真的存在的，它们高高在上，它们实力强大。去门口看看，你还能看到九阳城废墟。”
他说：“我知道。但是你并不知道，五百年前的神明远比现在要强大得多，数量也多得多。据我所知，五百年前世上至少有三十多种不同的神灵者，甚至还有更多的神对于赐福凡人没有兴趣。可是现在呢，七个？我不知道，或者说还能维持住完整神力的，也许只剩下那么一两个了。”
“为什么呢？那是因为早在那时，神族就注意到了凡人的潜力，他们赐福于人，事实上是为了控制凡人，将我们掌控于股掌之上。他们一直在关注着人间，说不定他们就生活在人间的某处，隐藏在幕后，制造出属于自己的凡人势力，对付那些可能会威胁到他们的真正天才。”
他忽而定睛望着她的眼，认真的说：“泠就是他们遇到的最大威胁，你觉得如果他们恨不得早早杀了泠，那为什么在五百年的漫长时光里都没有对他下手呢？”
她答：“是因为泠的誓言？”
她用的是疑问语气。
他笑道：“世上没有比誓言更加不可靠的东西了。只是因为泠早已成长起来，他们没有机会除掉他罢了。所以不得不亡羊补牢，去对付还没有成长起来的人类天才，以免出现足以威胁到神的地位的人。如果泠没有立誓，或许神明会不惜一切代价在五百年前就杀了他。也许，泠也在等待，等一个能够翻身的机会。只是转眼五百年了，这比他想象的漫长得多，因为他的对手太强大了，没有留给他任何机会。”
她有些心烦的说：“你对我解释这些，告诉我神在计划什么，图谋什么，有什么用？他们强盛也好，衰落也好，我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世界到底是由人主宰，还是由神主宰，跟我有关系吗？我不觉得你们这些人主宰世界之后，世界会变得比现在美丽。”
顿了顿，她又说：“而且既然你是站在凡人这边的，认同泠的理念，又为什么要害他？如果你要反神，泠会成为你最有力的力量，可你却设计害死了他。”
荆晗认真的说：“小梦妹妹请你认清一件事，我并不想要害死人类中的最强者，唯一的‘人神’。我只是在逼迫他作出选择，你或许不知道在这数百年的时间里，黎国国师泠到底做过些什么，扼杀了多少人类的希望。如果他不能选择站在我这一边，那他会成为我最致命的敌人。”
夜梦冷冷的说：“如果他是你的敌人，那我也是你的敌人。”
“不，你不是。因为你的泠已经选择站在我们这一边了，他放弃了他的誓言，选择对抗神，所以你们都不是我的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