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昔日哥们儿

两人又稍微统一了一下口径，只要有人问起，就说是从张仙村儿过来的，然后两人才混进了集市。鸡冠岭的街道不长，也就一条，街道算不上很宽敞，而且两边都摆满了摊子，水果菜蔬摊儿自不必说了，铁器木货、五金小件、现代工艺……杂七杂八，林林总总，也算得上是琳琅满目。

才走了几个摊子，叶东突然在一个山货摊儿前愣住了，谢飞霜见叶东一脸怪异，忍不住低声问叶东：“怎么了？”

叶东愣愣地看着守着摊子的那个汉子，眼神复杂地嘀咕了一句：“是他，狗蛋？”

谢飞霜哪里晓得叶东高中时候的那段经历，还以为叶东是在骂人，当下恼道：“你骂谁呢？”

叶东晃了晃脑袋：“骂谁，没有啊，他就是狗蛋，跟我家一个亲戚同村儿的。”

接着，叶东把当年在刘叔村儿里结识的几个诸如大锤、钢蛋儿、帽子等等哥们都跟谢飞霜说了一遍。

听到狗蛋对付钢蛋儿的那个大杀招，谢飞霜先是愣了一下，但随即也吃吃的笑了起来：“钢蛋儿，你一个钢蛋儿两个钢蛋儿……这样也行？”

叶东回想着几年之前的那次遭遇，也是忍不住摇头苦笑，只是笑意里却掺杂了一丝淡淡的苦涩。

只是守摊儿的钢蛋儿早已经退去了当年的青涩，只卖力地跟来往的人推销他摊子上的山货，时不时还为了十块八块钱跟客人讨价还价好一阵。

这看得叶东更是很想再回几年前一次。

偏巧，这个时候一个妇女扛着一个装满山货的大编织袋，一手还牵着一个三四岁扎着羊角辫儿走路一蹦一跳的小女孩子，到了狗蛋儿的摊子前面，把那袋子山货放到狗蛋儿的摊子上，然后开始帮狗蛋儿打理摊子，那小女孩儿则蹦蹦跳跳地扑到狗蛋儿怀里，稚嫩地叫了声“爸爸”。

叶东跟谢飞霜低叫了一声“这就是钢蛋儿……”

顿了顿，叶东又才笑说道：“这俩人，当年那劲头，谁敢说他们两口子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呵呵，当年那家伙，像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一动手就绝对是往死里整……”

见叶东笑得心里发甜，谢飞霜忍不住说道：“不过去打个招呼？”

没想到马上瞪了谢飞霜一眼：“你想让他们遭受池鱼之灾？”

瞪完谢飞霜，叶东又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不行，计划得改，否则，不晓得要牵累多少无辜……”

一边说，叶东再也不去多看狗蛋儿一家，只继续往前——这条街上龙蛇混杂，玄机门残余说不定就会突然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

叶东要是继续在狗蛋儿一家的摊子前面徘徊，到时候势必给他们招来无妄之灾。

街道不长，很快就到了街头，头上的一块不大的空地上有不少的人在围观什么，还不时大声叫好。

叶东跟谢飞霜对视了一眼，当即去到那一堆人那边。

原来，一堆人围着的是一个摆地摊儿的老头子——地摊是一块一平见方的塑料布，四角用石块压着，上面摆放了些虎骨、牛鞭、灵芝以及一些装着药酒的瓶瓶罐罐。

这些围着的人倒不是在买着老头子的药，也不是听老头子幽默口气的吹嘘，而是看着老头子的神奇。

那老头子也不晓得从哪里弄了两只鸡，都是捆了翅膀和双脚扔地上的，那老头子应该是先前吹嘘过了，叶东跟谢飞霜刚到时，该是轮到那老头子表演绝活的时候。

只见那老头子拎起一只鸡，又吹嘘道：“刚刚我说了，我这药酒，可内服可外敷，揉一揉，伤痛去，喝一口，百病除……”

说着，那老头子捏着鸡腿轻轻一扭，那只鸡顿时痛苦地咕的一声惨叫，那老头子随手把鸡往地上一丢，随即又开始吹嘘起来。

只是旁人觉得这老头子手段狠毒，竟然可以硬硬生生将鸡腿拧断，但叶东却早就看了出来，这只不过是那老头子的一点儿障眼法而已。

准确地说，那只鸡是一只道具鸡，那老头子所有的手段，都无非是卖药酒、药材的噱头而已。

那老头将那只鸡扔在地上，随即又开始吹嘘：“别看用得少，关键用得妙，别看只是酒，关键还见效……”

吹嘘一通之后，那老头这才拿起一个里面泡着一条金环蛇的药酒罐子，从里面稍稍倒了小小的一瓶盖药酒，又拿着瓶盖转圈让人去闻。

那酒味儿倒是不错，很香很醇，不过谢飞霜看着酒罐子里面泡着的那条金环蛇，终究还是忍不住有些恶心，所以直接掩着鼻子后退了两步。

叶东倒没什么感觉，反正比蛇更加恐怖的东西，叶东虽然没有拿来泡酒喝过，但也见过，接触过。

那老头转了一圈儿，这才坐到小马扎上面，重新将那只掰断了腿的鸡拎起来，然后往那断腿上稍微滴了几滴药酒，随即便开始按摩起来，按摩了十来下，又拧着那只鸡的腿轻轻一拧，随后一只手捏着那只鸡的断腿，只过片刻，便再次腾出手来，将瓶盖子里面剩下的药酒倒进那只鸡嘴里。

等那只鸡吞了药酒，再过片刻，那老头子再次把那只鸡往地上一扔。

在围观的任何人看来，那只鸡落地居然再也没了先前那种痛苦，而是昂头挺胸，咯咯的叫了几声，还走了几步。

“既简单，又有效，关键还没多麻烦，治外伤，治内病，咱把效果看一看，一块钱，两块钱，买回家里备急闲……”

那老头一边吹嘘，一边抓了把白米撒在地上，那只鸡先前还站都站不起来，但到了这会儿，竟然猛跑两步，随即啄起地上的米来，当真跟没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