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莫语嫣

第178章莫语嫣白夜城，莫府后山。

禁地。

这是一个幽闭的低谷，漫山的桃花随风摇曳，淡淡香气流转四方，在天空骄阳的印射下形成一层淡粉色雾瘴，弥漫整个山谷。

在山谷中心，有一株长满枫叶的古树，枫叶艳红如火，看上去就像一簇簇绽放在半空中的火焰，瑰丽炫目。

此时，枫树下，草院中，一名蓝衣白裳，凤眼勾眉的绝美女子盘膝静坐，披肩的长发从两侧外露的香肩垂落，遮掩其中暇光，粉红的朱唇紧抿，那向外微微飞挑的明眸失神的望着漫天红枫，眼神迷茫。

“嗯？”

兀的，谷外飞来一道流影，人未近，浓浓的血腥气便扑鼻而来，将满谷的桃花晕染，粉香暗散，血腥微凝。

“老，老祖，家父胞弟死的冤啊，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噗通一声，莫屠衣衫褴褛，满身血污的扑倒在了草院之外，看着院内枫树下的身影，那猩红泣血的眼眸闪过一抹淡淡的迷离。

“怎么回事？

女子起身凝眸，一收衣襟，看着院外跪伏在地的身影，面容一变，抬手捏住身侧飞落的一片红枫，玉指一撮一抖，那红枫便化为一层红雾遮掩在了莫屠周身，当红雾散去，莫屠身上那满是的伤痕已经消失不见，除了面色苍白无力之外，再无其它异样。

莫屠心中一凛，敛去心底的炽热后，哭声道：“不日前，晚辈收到消息，称胞弟屠杰出去游猎，但不知怎么惹上了近年来从南疆崛起的……”

片刻后，当他掐头去尾的将近日来发生的事‘和盘托出’，女子飞眸勾挑，眉宇间多了一抹杀气。

“南疆至尊？血焰邪尊？”

“是的，是一年前突然从南疆崛起的，原本拜在了无争的门下，具体名字不知，只知道外界盛传他不走寻常路，专以煞气邪祟之力滋炼自身，修得一身血色毒焰……”

“数日前，家父气不过，前去与其讨要说法，但不料那人手持一柄无身骨剑，家父不敌，惨死其手中，徒孙无奈，只能前来请老祖为我莫家做主！”

“一帮废物，连个邪修都抵不过，简直丢人现眼！”

女子脸色铁青，在莫屠话落后放声怒叱。

“还不滚！？”

“是是是……”

莫屠一个激灵，哆嗦着跪地离开，临走转身之际，嘴角微微一挑，消失在此间。

原地，莫语嫣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脸色冷厉。

“南疆至尊……哼！”

“本帝到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敢杀我莫家的人！”

…

‘帝君，走吧，好好活下去……’

燃着火焰的墨夜中，身着黑白帝王袍的楚墨白披头散发的站在火光中，脚下躺着数不清的残尸，有些他认识，有些他不认识。

前方十数丈外，密密麻麻站着另外一群人，他们满脸血污，看向他的目光，狰狞又忌惮。

他面前，一位身着蓝衣白裳的凄美女子横身立命，挡在他面前，那洁白的腰绫白纱被火光染红，血一样的红。

‘帝君，我莫语嫣今生能陪伴在你身后，已经是莫大的荣幸，我知道你心里已经容不下我，不过，我不介意，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做你的小医官……’

‘语嫣！！！’

话落，女子反身一掌，印在楚墨白心口，将他击飞，而她身后，那提刀立剑的诸多身影面容一变，嘶喝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话语，将她遮掩，吞噬……

脑海中的画面渐渐溃散，最后化为一片血与火消失在眼前，视界重归清明，走在古道中，看着前方愈见临近的巨城，楚墨白满心复杂。

幻境中莫古的那一句反问，终究还是起了作用，让他想起了一些不愿想起的往事。

那一夜，家族惊变，爱人惨死，亲人尸骨无存，自身修为尽丧，心若死灰。

心里除了麻木，已经容不下其它，导致错过了许多，也摒弃了许多。

千年来，他一直在逃避，不曾涉足这北境之地，不仅仅是逃避楚逍河，更多的，是在逃避他自己。

可惜，事态的演变，终究还是让他站在了这里。

并向故人之后举起了屠刀。

其实，有一句话莫古说在了他的心坎上，他确实不知道故去后，怎么面对昔年旧人。

站在城下，踌躇良久，他终究还是踏不出那一步，停在了原地。

“喂，你怎么了，一路上臭着一张脸，谁惹你了？说出来，本家主给你出气！”

兀的，身后传来一声喝问，微微回神，看着趴在自己背后，纱巾遮面，娇俏玲珑的云薇薇，他无声苦笑。

有些时候，糊涂也是一种福气。

这三女中，恐怕也就她敢这么对他肆无忌惮，吆来喝去了吧。

她其实并没有离开太远，在雨沐调和后，她便被雨沐带了回来。

虽然看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惊惧，但态度却没有丝毫改变，反而愈加变本加厉，连路都懒得走了，美其名曰，他要为她身上的伤负责。

瞥了一眼侧后方相互扶持的林妙妙与雨沐，他嘴角一挑，似笑非笑的看向了身后之女。

“当真？”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