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這一刻,長野真理才真正看清伏黑甚爾眼裡的情緒,一種幾乎沒有什麼光亮的死寂。
她不明白為什麼在劇情有了這麼多改變之後,眼前的這個男人依然找不到他的歸途。
一瞬間,金髮少女思索了很多,可是種種思緒幾乎都纏繞在一起,好像理不完的毛線球。
“放心吧。”
伏黑甚爾看著難得表情呆滯的少女,眼裡帶著笑意,他故意避開自己剛剛的話不談,反而說起了另一件事情。
“盤星教的任務我已經看到了,我不會接的。”
男人知道少女臨走前這一出見面是為了什麼,他在兩天前就注意到黑市上流動的這則任務,甚至有人話裡話外都想由他來接手這個工作,不過伏黑甚爾已經全部拒絕了。
聽見伏黑甚爾已經拒絕過了盤星教,長野真理懸著的心才終于歸位。最後的最後,每一個人的腳步都走到了合適的位置,一切都在向著光明而理想的未來走去,那她還有什麼可顧慮的呢?
長野真理本想再和伏黑甚爾聊一聊關於他為什麼會說生活是毫無意義的這件事,或許她可以知道男人覺得有意義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不過卻被男人開口打斷了。
“時間不早了小鬼,一起吃個飯吧。”
還剩兩個半小時的時間飛機就要起飛了,吃過飯也就意味著兩人這次的見面就要結束了。
長野真理想了想覺得和伏黑甚爾的談話也不急回來再說也無妨,她這一走也就是最多半個月的時間,發生不了什麼變故,於是順從的點了點頭。
“兩位客人慢用。”
這是一家傳統的日式拉麵店,身穿白色廚師服的大廚對著兩人半鞠躬留下了兩碗細膩的麵條就轉身離開了。
勁道的麵條浸滿白色的湯汁,那濃濃的白湯是用豬骨煲好的湯,上面的油脂清亮散髮著濃烈的肉的香氣。
長野真理的筷子夾起幾根麵條,上面還點綴著蔥花,慢慢的品嘗著。
坐在對面的伏黑甚爾卻沒有這麼秀氣,大口的咀嚼著厚切的叉燒,舉著筷子的手臂繃出緊實的肌肉形狀,莫名性感。
打眼掃視一圈,店裡的女性客人的目光幾乎都停留在有著危險氣息的男人身上,這種致命的魅力也是他一直能做小白臉無往不利的武器。
不過話說,這傢伙是不是很久沒有去做小白臉了。
長野真理撇了一眼低頭吃肉的伏黑甚爾,突然就靈光一動想到了這裡。
她細細回想著,有一些不重要的片段被少女從記憶深處翻了出來,尋找著一些蛛絲馬跡。
自從他們認識以來,伏黑甚爾也不總是住在她的家裡,至於男人離開的時間究竟做了什麼她也不會去在意,更不可能追問。
不過偶爾,長野真理還是能看見一些痕跡,有時候洗完澡的男人脖頸和胳膊上會有一些淺淡的紅痕,初中時候的少女就裝作沒有看見的模樣,反正兩個人之間也不是什麼能談論私事的好友。
只是從什麼時候,這些痕跡居然再也看不見了呢?
長野真理不知道伏黑甚爾到底現在有沒有繼續他的小白臉業務,畢竟他們現在能見面的機會屈指可數,而且也不住在一個屋檐下,更不可能知道。
“滋溜。”
伏黑甚爾吸了一口麵條,水潤的湯汁不小心殘留在他的脣邊,也讓少女的視線停留在了那裡。
這讓少女一不小心就聯想到了一年前的那件事。
一個和伏黑甚爾的吻。
不過她當時拒絕了男人以後,兩人之間再也沒有過什麼曖昧的氣氛,甚至氣氛也沒有任何變化,兩人好像只單純的朋友一樣。
在這一瞬間之前,長野真理髮誓自己從來沒有回想過當初的那個吻,大概是對男人還當不當小白臉這個問題的思考讓她潛意識就往這方面想了。
“在想什麼?”
冷不丁聽見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長野真理全身一僵,隨後若無其事的回應道。
“沒什麼,想學校的一些事。”
長野真理一邊攪弄著碗裡的面,一邊淡定的和伏黑甚爾說話,看上去像是隨口的閒談。
“甚爾你還記得嗎?當初答應幫我找一個咒具的事情。”
伏黑甚爾連眉眼也沒抬一下,只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還記得。
“啊,沒找到。”
長野真理當初的要求可謂是最特別的了,別看伏黑甚爾說的雲淡風輕的模樣其實也是費盡心思打聽過的,幾乎半數以上的咒具他都見識了。
所謂咒具,是擁有咒力或者術式的武器。而能形成咒具的方式有三種,第一種就是普通的武器但殺害了強大的咒術師或者咒靈;第二種就是所謂的惡人使用的凶器,多次染血以後就成了咒具;而第三種就是通過一些殘忍的過程製作出來的。
而前兩者是最容易尋找到的咒具,可是因為長野真理這一項咒具要小巧方便的條件讓這兩種都很難滿足條件。
而最後自行製作咒具就是純粹的難了,憑藉個人的力量是很難做出咒具的,而等待咒術界的高層或是世家來進行製造那有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有合適的。
即使費了一番力氣,伏黑甚爾也沒有跟長野真理透露一絲一毫,在男人眼裡沒辦成就是沒辦成,究竟做了多少根本沒有意義,一切的理由不過就是無能的藉口罷了。
“這是你一直沒有再想過兌現獎勵的原因?”
長野真理有些好奇,伏黑甚爾當初吻她的時候就是莫名其妙的時機,而當她拒絕後就再也沒有過任何過界的行為,她也想知道伏黑甚爾到底是怎麼想的。“哈?”
伏黑甚爾抬眼看了一下對面的金髮少女,對她忽然提出的問題很是不屑。
“你中邪了?”
男人在桌面上的紙抽裡抽出了一張紙,胡亂的擦了擦嘴,過了幾秒之後還是回答了少女。
“這樣更好一點。”
伏黑甚爾承認自己是個爛人,當初的長野真理睿智而富有母性的那一刻讓他忽然有了興趣,而當他有興趣的時候自然會使出全身解數不管不顧地挑逗著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