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長野真理沒有回應男人的鬼話,她伸出手推上他的胸膛,用力一推卻沒推動,伏黑甚爾的心跳聲從她的掌心傳來。
咚咚、咚咚,心臟跳動的非常規律像他的主人一樣強健有力。
關鍵是胸肌真的很軟。
伏黑甚爾感受著胸膛傳來的壓力,挑眉一笑,那笑容充滿著挑逗的意味,男人毫不掩飾的壓低自己的聲線,湊到少女的耳邊說道。
“要來點付費項目嗎?”
“小鬼。”撲面而來的男性荷爾蒙和侵略的氣息讓長野真理有些不適,她沒有堅持著繼續推男人,反而後退了一步讓出了一個安全距離。
“穿條褲子吧甚爾。”
長野真理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伏黑甚爾並向他發出了男德警告。
還不是時候。
少女在心中默默告誡自己,現在的不確定因素還太多太多,不要讓一時的享樂毀掉了後續的進程。
金髮少女默默呼出一口氣,轉頭錯開了那雙目光沉沉的眼,她自然的將項鏈放回到衣領裡,若無其事的說道。
“用十字架殺人是美國人的惡趣味嗎?不理解他們為什麼要這麼設計。”
伏黑甚爾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懶懶散散的靠坐著,好像一隻飽食過後正在休憩的大貓懶懶散散的半抬著眼,回了一句。
“他們不可能沒讓你參與設計,你也不會同意這麼做的。”
男人直白的話語一下子揭示了長野真理骨子裡的那股操控欲。確實,少女為了和他們商議這枚武器的設計好幾次飛去了美國,從初稿到成品的全過程都沒有放過。
少女不可置否的聳了聳肩,只是十字架的設想確實是他們那邊先提出的,長野真理並無所謂,她只是需要一件有欺騙性外表的武器,達成這個目的就夠了。
“還是甚爾了解我。”
長野真理眨了眨眼睛,神態冷清倒是讓少女多了一份反差感。
看著這樣的少女,伏黑甚爾目光幽深,安靜了半天忽然開口說道。
“現在的你,我不夠了解了。”
伏黑甚爾真的已經很久沒見過少女了。好像在他看不見的時光中,長野真理一下子就從稚嫩的新芽長成了一株成熟的花蕾。
男人的眼神從少女一縷縷金色的發絲一直看到她精緻小巧的下頜,她的眉眼好像更加狹長精緻,逐漸脫離了年幼的標籤。
只是外表的變化還是比不上內心的變化,少女的表情比起初識的時候更加生動,那時的她假意微笑的模樣一眼就能被他看穿,可現在卻有著三分真七分假的樣子,讓他不能輕易辨析。
“我是變了不少。”
長野真理也沒想過自己的性格也會隨著時間有這樣的波動,遙記得她第一次知道自己來到的世界是咒回的世界,那種冷漠的抽離感讓她只是將所有的劇情人物都當作是一場遊戲。
可他們卻不是遊戲,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在一起學習、做任務甚至是共同生活的每一天都是她真實的經歷,點點滴滴描繪出她的人生。
面對咒靈的恐懼是真的,面對鮮血的疼痛是真的,面對朋友奉獻的動容也是真的。
現在的她,比起過去的利己心理也多了一份責任,對朋友的守護、對咒術界的改革種種種種原因,構成了她不停前行的動力。
“甚爾倒是沒變。”
長野真理認認真真的側過頭看了一眼男人的側臉,高挺的鼻梁和輪廓分明的下頜線讓男人看上去英氣十足,那雙半眯著的眼眸卻深不可測徒增了一份痞氣。
男人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不經意的從喉嚨裡擠出了一個疑問的哼聲,帶著濃濃的鼻音。
“嗯?”
少女解釋道:“還是那麼隨性。”
少女用的隨性這個詞很難定義,既可以說它是一個褒義詞,一個有著自由的靈魂的人是隨性的就像田野間的風一般無拘無束。與此同時它也是一個貶義詞,一個隨性的人必然逃不開孤獨寂寞的生活,隨性也意味著那些沒有理想渾渾噩噩生活的人。
這個詞很難定義,就像是伏黑甚爾這個人很難定義一樣。他的一切行為也沒有所圖,自由的靈魂和行屍走肉本是兩個極端的生活方式,現在卻在同一個人身上和諧共存。
“爸爸?”
伏黑惠醒了,他慢慢坐起身睡眼朦朧中便看見一男一女坐在一起交流,是他最熟悉的兩個身影,於是無意識的將話語脫口而出。
直到意識回籠,伏黑惠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他立刻咬住嘴脣,抬眼去看那個人的反應。
很好,伏黑甚爾只是撇了一眼自家的兒子,依然是那副模樣,眼神中沒有一絲波瀾,好像對男孩的稱呼無動於衷。
可是看到這樣的伏黑甚爾,小小的惠覺得自己心中還是有些惱怒或者說是失落的,這個男人怎麼能這麼冷漠。
從出生沒多久,伏黑惠就沒了母親。在他的印象裡只有走走停停來了又不斷消失的女性身影。直到他和津美紀母女生活在一起才知道母親這個概念,也知道了一直對他不親近的男人是他的父親。也許是心結也許是執念,伏黑惠從來沒有喊過伏黑甚爾一聲爸爸,他也從沒喊過任何人媽媽,而伏黑甚爾自然也是毫不在意,聽著自己的兒子喊自己的名字也表現如常。
男孩就這麼站在原地,無措的看著那個男人,即使早熟如他也很難接受自己親生父親的冷待。
“過來,小鬼。”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絲譏笑,看著不夠友善的表情,卻也足夠了滿足伏黑惠對他的期待。
乖乖走了過來,男孩想爬上沙發卻被伏黑甚爾一把提了起來,薅到了他和少女中間的空隙裡,三人緊緊貼在一起,只有長野真理和伏黑惠在交談,黑髮的男人偶爾不走心的發出幾聲敷衍的應答,離溫馨和諧還很遙遠,可伏黑惠卻很開心。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天空下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晶瑩剔透的雪漸漸鋪滿了整片大地,院子裡皚皚白雪漲出了厚厚的一層。
伏黑甚爾打斷了正在說話的兩人,他跟少女說道。
“好久沒有打一場了。”
這一瞬間,少女眼中有了一絲光亮,她的嘴角上揚,饒有趣味的點頭。
正好可以檢驗一下自己最近的成果。和高專裡的大家一起體術訓練雖然也能鍛煉到,可和經驗老道且身體素質極強的伏黑甚爾對打更讓她受益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