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伏黑甚爾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暢快過。
男人手中的天逆鉾狠狠的貫穿眼前白髮少年的腹部,炙熱的鮮血從刀劍入口噴涌而出,如同一場藝術盛宴,猩猩點點的落在他的手背。
這溫熱的觸感喚醒了伏黑甚爾內心的野獸,男人的嘴角勾起一道滿意的弧度。
果然還是殺掉咒術師的感覺更爽。
更何況這個咒術師還是六眼家的小鬼,呵,咒術界的最強嗎?
不過如此。
男人面無表情居高臨下的看著眼裡冒著火氣的少年,將手中的逆天鉾向內旋轉一圈,骨肉攪動的聲音聽上去殘忍極了。
五條悟猛的吐出一口鮮血,一隻手努力支撐著自己,另一隻手死死握住腹壁前的刀刃,鋒利的刀刃一下子將少年的手掌劃的血肉模糊,銀白的武器被染成了鮮紅色。
天逆鉾這樣的咒具好像是專門用來克制五條悟的咒術的,它可以消除世間所有的術式,自然也包括五條家的無下限。
被周圍的咒靈擾亂了判斷的五條悟就這樣被突然出現的在身前的伏黑甚爾占了上風,兩個人搏鬥了一陣子,可是沒有了咒術優勢的五條悟顯的十分被動,一下子被找到機會的伏黑甚爾貫穿了身體。
已經許久沒有受過這麼嚴重的傷了。
五條悟好像感覺不到疼痛,血手模糊的手還在用力,臉上青筋暴起,顫唞著手臂想將腹部的武器拔出,可伏黑甚爾也不是吃白飯的廢物。
他可是體術最強的天與咒縛,怎麼會把虛弱至極的少年的力道放在眼裡。
哪怕堅韌如五條悟面對著如泉水般洶涌流淌的血液也沒辦法再一次的站起身,少年最終還是無力的垂下手臂,栽倒在地面上,揚起陣陣灰塵。
“唰——”
下一秒,伏黑甚爾幹淨利落的抽迴天逆鉾,漫不經心的將帶著血的刀甩了幾下,任由身上綠色的醜寶將它吞回肚子裡。
高大魁梧的男人就站在狼狽倒地的白髮少年面前,寬肩窄腰,黑色t恤下的肌肉下縱橫貴張,那工裝褲下包裹的一雙長腿緊實有力,毫不留情的踩在少年的肩膀上。
“沒有了咒術就什麼也不是了嗎,小鬼?”
伏黑甚爾輕蔑一笑,淡淡睨了一眼地上呼吸細微的少年,有些失望的轉身離開。
五條悟的耳朵裡一片轟鳴聲,他隱隱約約聽見了男人譏諷的話語,可卻沒有一絲力氣去反擊。
鮮血從少年的身體裡奔流而出,原本黑色的高專校服也浸透了血液,漸漸的在少年身下積蓄成了一個血坑,白髮被慢慢淹沒,再也看不出本色。
五條悟不甘的曲起手指,牽挖著被鮮血浸泡的泥濘的地面,他多麼想將那個囂張的男人轟成粉末。
少年的眼神有些渙散,原本戴在臉上的墨鏡早就在兩人的打鬥中碎成了渣子,冰藍色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天空,已經有些放空的大腦只能感受到少年強烈的情緒。
明明只是一次普通的任務,上一秒自己還和傑那傢伙說說笑笑的玩鬧,可下一秒就被這個黑髮的男人衝了出來捅穿。
傑那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看來剛剛的咒靈波動是男人搞的鬼,傑那邊應該不會有危險。
“赫——”
少年喉頭滾動,有些費力的吐出一口鮮血,劇烈的喘熄聲卻只能送進去微薄的氧氣,肺部像是被火燒過一般炙熱的滾燙。
強烈的憤怒幾乎快把五條悟的靈魂淹沒,伏黑甚爾那傢伙簡直就是把少年長久以來的自豪和驕傲狠狠的踩在腳下然後瘋狂的碾碎,這簡直比身上任何的傷還要讓少年疼痛。
五條悟嘴角勾起一道諷刺的笑容。
就只是因為自己是五條家的家主,就因為自己傳承著無下限,所以人們就可以隨意的看待他、仇恨他甚至給他打上莫名其妙的標籤想要操控他嗎?
人類,一直都這麼噁心嗎?
強烈的情緒讓少年又一次嘔出大片鮮血,身體的各個部位都在訴說自己的無能為力,可五條悟偏偏不願意承認這樣的命運。
憑什麼?!
老子可是咒術最強啊!擺出那種失望的嘴臉給誰看啊!!老子可不是你們這種陰暗自卑宛如下水道裡的老鼠的傢伙!!!
老子,是世界的主角!!!
俊美絕倫的少年,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高挺的鼻梁,帶著非凡的貴氣。只是現在的他,臉色蒼白如紙,就這樣靜靜地躺在鮮紅的血泊中,如同一朵嬌艷的玫瑰漸漸枯萎。
這幅令人觸目驚心的畫面,讓感受到這邊咒術波動急忙趕回來的夏油傑瞳孔一縮,他的內心一沉,暴露出前所未有的殺意。
怎麼敢?怎麼敢這麼做?
夏油傑剛想上去查看,準備帶著五條悟去找家入硝子,可眨眼間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這是…反轉術式?
鮮血回遂到五條悟的身體,原本蒼白的臉上也多了一絲血色,少年慢慢的睜開眼,眼底是化不開的冷意,無心無情宛如神明在世。
五條悟慢慢飛了起來,冰藍色的眸子帶著難以言說的威壓,周身咒力四溢,白色的發絲隨風飄揚。
少年看了一眼自己的摯友,眼底還是冷如寒冰,只是語氣輕鬆的和夏油傑打了個招呼。
“呦,傑。”
“等我一下哦,我要去處理個小事。”
雲淡風輕的丟下了這麼一句話,五條悟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了目光沉沉的夏油傑望著少年消失的方向,一臉若有所思。
這邊不慌不忙走在下山路上的伏黑甚爾忽然停下了腳步,男人側過頭,半眯著眼看向身後。
一個白髮少年正飄在空中,伸出食指和中指兩臂交立在胸`前,擺出了一個姿勢,冰藍色的瞳孔透露出冰冷的殺氣。
“茈。”隨著少年的話音落地,巨大的能量在少年手中聚集,高負荷的能量不斷壓縮,形成了肉眼可見的電光,一瞬間天地變色。
伏黑甚爾目光一凜,但仍然淡定的挑了挑眉,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乾澀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