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生死无别
送走两人后,夏长衣还是将自己疑问提了出来,她看着还在拿着一本线装书翻阅的江翩,带着一些不耐烦问:“你可以将事情都告诉我吗?”
“什么事情?”江翩把书放下,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出夏长衣的不耐烦。
“阴面,还有你和我。”
像是一阵白光闪进了江翩的脑海中,周围响起了稚童的嘲笑声:“是条小蛇,小白蛇。”
“打死这条小白蛇。”
“一定是蛇,打死这条小白蛇——”
杂乱的脚步似乎就在江翩的头顶响起,吓得江翩想要逃窜。
“江翩!”一声熟悉的声音将江翩喊回过了神,只见夏长衣满脸焦急,鼻尖上都出了细碎的汗。
夏长衣的确吓坏了,江翩昏迷后和死了似乎没有区别,没有呼吸也没有脉搏,就连瞳孔对光反射都没有。
看着惊魂未定的夏长衣,江翩心里也有点愧疚,小声嗫嚅:“抱歉。”
夏长衣一把抱住了江翩,感受到怀里冰凉的温度,还有点害怕,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害怕,可能是与江翩朝夕相处,已经有了依赖,也可能是担心江翩要是不在了,自己一下子就被玄门里的人和鬼吃得渣子都不剩。
江翩回抱了夏长衣一下,眼眸微沉,最终还是将自己心里的话都收进了心里。
“如果你不愿意说,那我就不问了。”夏长衣小声地在江翩耳边说。
“好。”江翩应了一声,并不是她不愿意说,而是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说,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尘,也许到了一定时候,才能将这些灰尘给擦掉。
玄门大比说是比赛,实际上更像是很多门派世家的学术交流会,看最近有新出了什么抓鬼新方式,有没有遇见什么稀有妖种,甚至还能被一些老家长玩成相亲角。
这次在鹤鸣山举行,也算是承张天师一脉,和张语迟还算是有点渊源,一早就被通知要去做点审核工作。
张语迟趁机也将夏长衣给抽取了过去,几人在道观里坐着,没人来的时候也就聊聊天。
“这一届来的门派明明报名还有挺多的,没想到马上就要开始了,竟然还有很多都没有报到。”志愿者也都是从各大道门佛门中抽取的,现在正在八卦的小道士就是其中一个。
“不是说前面很多人都失踪了吗?现在很多世家连二代子孙都没有了,怎么来报到?”
“巴蜀这边的还有没来报到的。”另一个小道士在旁说道,“都说是蜀道难,现在交通发达,说不定最后一天爆满。”
“应该还都是会回来的,不少后人都从国外回来了,听说是要商量什么大事。”
“肯定是阴面的事情吧,毕竟现在不少人都加入阴面了,听到是听了很多遍,但是都不知道这些人加入阴面干什么,也没有听到他们做什么——”
“嘘——”一个小道士捂住了这张喜欢八卦的嘴。
“张家的祖坟都被他们阴面给掘了,这些事情与我们无关,肯定也是和上面有些关系。”
夏长衣在一旁听了一嘴,又偷眼看了江翩一眼,虽然江翩不告诉自己,但是也没有说不能自己去找答案。
江翩似乎也知道夏长衣想要自己去找答案,但是也没有想要告诉夏长衣的心思,拿定了夏长衣就是找不到答案的样子。
张语迟站在宋匪闵的身侧,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很大的表情,然而还是像守护宋匪闵的骑士一般。
几人相隔十几米,夏长衣隐约看着张语迟皱着眉头接了个电话。
刚挂电话,也不知道给谁发消息,这样想着,夏长衣就收到了张语迟的微信:“诸葛家出事了。”
“诸葛先生被抓了。”张语迟发完消息,又和宋匪闵说了几句话,才缓缓走了过来。
她过来时,周围的小道士也停下了八卦,看了夏长衣一眼,脸上还带着震惊与错愕的表情。
“怎么回事?”夏长衣不管周围的眼神,直接问道。
“你听说过诸葛家的七星灯吧。”
夏长衣点了点头,毕竟时很出名的延年益寿的法子,是个玄门人都应该听说过。
“看起来阴面的人应该盯上了这东西,所以把诸葛先生抓走了。”张语迟眼眸微敛,“如果方便的话,还得请你和小祖师跑一趟。”
说话间,江翩已经走到了张语迟的身后,只见江翩摇了摇头:“救不了的。”
“为什么?”张语迟拧着眉头问江翩。
“刚才天淼和我说他已经收到诸葛先生的魂了。”江翩将手机掏出来给张语迟看了一眼,发现夏天淼已经将消息发给了江翩,还说明了地方。
“让诸葛家的人去殓尸吧。”江翩脸色有些凝重,“感觉他们的手伸得越来越长了。”
“他们如果是为了长生不死,那下一个又会盯着谁呢?”张语迟想了想,突然眼神一动,“凤家的人要不要再去联系一下?”
几人相视一眼,江翩最终点了点头:“有点必要。”
“这回凤家来的人都是一些小辈,说起来还是小辈比较好抓,或者像一些文先生,难免会被抓去。”张语迟说道:“那这几天就叨扰小祖师了。”
话音刚落,只见江翩打了一个电话给凤羽漾,直接让她过来待着。
“凤羽漾已经算是被盯上了,她的阴阳令我们又解不了。”夏长衣突然说道。
“你能解。”江翩看着夏长衣说道:“只不过需要你去找一找白无常。”
“为什么又找那个女人?”夏长衣皱眉,“还有别的法子吗?”
江翩看向夏长衣,“阴阳令本来就是和地府有关,只要黑白无常不去就行了。”
“这么简单?”夏长衣感觉江翩好像在欺骗自己一样,怀疑道。
过了一会儿,凤羽漾就跑了过来,夏长衣看了一眼,只见凤羽漾额间微微发黑,似乎有着灾祸预示。
“小师祖,你找我?”凤羽漾今天穿着一身净白的衬衫,少了几分傲气,多了几分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