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8章对不起

“我跟你一起下去。”说话的时候，曾雪就直接跳了下去。

钟正月伸头看了一眼，见她是直接飘的，羡慕之余，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往下攀爬。他立刻就发现这里的岩石和泥土很是冰凉，因此，他不得不尽可能地减少与之接触。

好在这里并不是很陡峭，下面也不是很深，十多分钟之后，他就来到了谷底。

见曾雪并没有看自己，而是看着前方，他一边拍打手上的泥土，一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很快就看到了被链子连城一场窜的鬼，链子很长，他既看不到前面，也看不到后面。就只能看到满脸呆滞的鬼。

因为记不起当时的情形，他也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再往远处看，就看的不是很清楚了，钟正月立刻就问道：“怎么看不到阴差？”

“鬼差都在链子的两端。”

“链子这么长，他们呆在两头，就不怕中间的鬼逃走吗？”

曾雪转头看了他一眼，钟正月看到的全都是鄙视，他立刻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他毕竟不知道情况。

有心想要解释，却想到过来的目的，于是就问道：“这些被链子拴住的鬼应该不能下手吧？”

“如果你能干掉鬼差，自然也不是问题。”

“别说我未见得打得过阴差，就算我有这个能力也不敢啊，这可是跟整个地府作对。”

“我们的目标是没被阴差发现的孤魂野鬼。”

“孤魂野鬼要是过来，不也会被阴差发现？”

“所以，我们要抢在阴差之前捉住他们啊。”

钟正月还要说话，可是曾雪紧跟着又说：“我在这里等你，你过去搜索目标。”

“你确定不是让我送死？”

“你是人，阴差只会认为你是误入这里的，根本就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我还有一个问题，鬼是天生就能看到人吗？”

“嗯。”

“看来上天对鬼还是很眷顾的。”

“初生的人也是能看到鬼的，只不过俗世中的污秽太多逐渐把人的眼睛迷住了，只剩下极少数眼睛有天赋异禀的人才能保留这个能力。”

听了解释之后，钟正月立刻就说：“你在这里等我。”

原本他后面还有一句话的，可说了一半却发现有些不合时宜，于是就打消了念头。随后，他就冲了过去。

虽然曾雪说阴差不会把他怎么样，可他还是很小心。

不过，在前行的过程中，他也很是惊叹于这根链子真的很长。随着逐渐接近，他看得更清楚了。

这一刻，他似乎明白阴差何以会呆在链子的两端了。

所有的鬼都目光呆滞，甚至连眼珠子都没有转一下，这跟他此前见过的鬼截然不同。忽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当即就死死地盯着链子。

很显然，他认为是链子造成这个情形的。而且，他也想到了自己那一次的经历，他事后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了好一会儿，他就失望了，因为他根本就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时候，他距离链子已经很近了，距离他也就两三步的样子，这些经过他身边的鬼没有一个因为他在这里而出现异常。

如此一来，他就进一步肯定了刚才的猜测，就是这链子束缚了他们的思想，让他们只能被动地随着链子前行。

突然，他想到了自己先前被链子束缚着的时候似乎是有意识的，只是那个情形没持续多久，他就莫名其妙地脱离了链子。

此刻想来，他的心底还有些小遗憾。如果那人再迟一些时候出手，他说不定能探查到一些秘密。

左右看了一眼，依旧没有能看到尽头，他立刻就看准一个机会，从两个鬼之间穿了过去。由于链子有些低，他不得不猫着腰。

过去后，走了约一刻钟，他又看到了一根长链子。

这一次，他没有仔细观察，而是直接穿过去了。

过去后，寒意似乎更浓郁了，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本能地活动了一下肢体，顿时就感觉好了很多。

将要继续前行的时候，他忽然犹豫了。他进来的时间其实已经不短了，却愣是一个孤魂野鬼都没遇见。如果在这里耽搁得久了，一旦通道闭合，他可就被困在这里了。虽说明天这个时候通道还会敞开，可他也不知道呆在这里一整天会不会发生意外。

他的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看到了一个女鬼。

根据他从曾柔那里了解的情况，鬼是可以改变自身容颜的。不过，绝大多数都会是在进入地府后才会这么做。人死后产生的新鬼都会保持死前的容颜，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些新鬼不知道这个很简单的技能。如此一来，看到新鬼的时候，就能从其容颜看出死时的年龄。

钟正月眼前的这女鬼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而且，她的脸上还是一脸的悲戚。除此之外还有不舍，不过，她也无力摆脱通道的影响，只能一边前行，一边回头看望。

这是钟正月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个具有自主意识的鬼，他不由得暗中观察了起来。

钟正月观察这个女鬼的时候，女鬼也注意到了他，她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就朝着这里走了过来。

到了钟正月的跟前，女鬼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就惊呼道：“你是人？”

钟正月顿时就有些哭笑不得，如果对方自己自己来这里就是为了捕猎她这样的孤魂野鬼，她肯定不会主动跟他打招呼的。

“没错，你这是要去地府？”钟正月说了句废话。

女鬼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她忽然意识到对方应该看不到自己，可是在听到了钟正月的声音之后，她立刻就震惊了。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问道：“你能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