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一章风韵犹存
趴在洞口的白猪受到惊吓,嚎叫一声蹦回猪圈。搭在脑袋上的长裤蒙着双眼,摇头摆尾在猪圈内又蹦又叫,猛地一甩脑袋上长裤落到一堆秽物上。跑到猪圈前的二胖连连跺脚,那可是镇公子所穿的长裤,刚才还催他套上,现在竟落在猪圈内秽物上。二胖担心受镇虎呵斥,伸手撑着猪圈洞边,右腿一抬搭上洞口,想跨进猪圈将长裤捡出。
“过来!”
忽然远处传来福王爷声音,镇虎赶忙朝二胖连连招手。二胖窘迫不已走到福王爷身边,福王爷看一眼他腿上套着的宽松短裤,别着双手突然转身朝屋内走去。
福王娘娘转眼也跟进屋,二胖和镇虎立在外面一时手足无措,想跨进屋又担心受到训斥,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局促不安。
时间不长福王爷跨出门外,手中拿着一条缀着布丁的旧裤,走到二胖身前迎风一抖,在身腰前比划一下朝他手中塞去:
“套上!”
“谢谢,谢谢王爷!”
二胖接过长裤强露笑容,扫一眼上面布丁转过脸庞皱下眉头,目光无意掠过镇虎身上自己那条新裤。犹豫中福王爷突然“嗯——?”一声,二胖赶忙弯腰将长裤套上。
福王爷别着双手围着二胖和镇虎一边转圈一边上下打量,二人被盯得如芒在背,不知福王爷突然出什么新花样再来折磨。
“你俩一直说不是小偷,怎么会出现在我草屋中?”
福王爷声音在俩人耳边响起,二胖提下腰间肥大长裤,脚跟一靠赶紧朝福王爷一躬九十度:
“启禀王爷,小的和镇公子特意过来拜访王爷!不曾想王爷和娘娘不在屋中,才引起误会……”
“拜访?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怪异笑声透出股股酸楚,在深山茅芦中几度春秋,除了女儿福美和黑白飞侠他们,昔日王府中人员何曾见过一个影子?现在竟然说前来拜访,福王爷禁不住抬手抹下眼睛,阵阵笑声使立在一侧的二胖和镇虎毛骨悚然。
突然,一阵猪嚎声随风荡来,福王爷一愣忽然拍下脑门,转头冲草屋大门口叫一声:
“喂——,呆在屋内干啥?猪喂饱了没有?”
屋内没有动静,福王爷一愣又叫一遍。忽然一声惊叫伴着金属叮当声从屋内荡出,福王爷大吃一惊赶紧跨进屋内,二胖和镇虎听出是福王娘娘惊叫,以为发生什么意外紧跟跨进。
福王娘娘身着一件昔日王府穿的锦锈内衣,雪白脖子上戴着一件璀灿夺目珠宝项链,正弯腰捡拾掉落地上的一只金灿灿手镯。
冲进屋内的二胖和镇虎看到福王娘娘脖上珠宝项链猛地一愣,早上带来的包袱中正有这件,掉落地上的手镯也是包袱内物品。
福王娘娘刚才一人在屋中,禁不住又打开包袱欣赏里面金银首饰,取出一串珠宝首饰在身前比划着。忽然一嘟嘴看下身上穿的破旧衣裳,略一犹豫放下珠宝项链,脱下破旧衣裳,从箱柜中翻找出一件在王府穿的锦绣内衣。
平时劳作喂猪,和福王爷一起过作简朴日子,衣服缝缝补补对付着穿,王府中一些旧时衣服,只有逢年过节福美回来时才穿。
绵绣内衣顿时衬得细白皮肤光艳动人,福王娘娘看一眼自己细白肌肤眼眶一湿,虽然寄居深山风吹雨打,但穿上绵绣内衣依然光彩照人风韵犹存。
拿起珠宝项链套上脖子,对着镜子左照右看,愈看愈喜早将门外二胖和镇虎忘到九霄云外。转身看到打开的包袱内金灿灿手镯,伸手拿起在眼前欣赏片刻,心中怦怦直跳朝手腕套去。
过分激动手镯滑落于地,惊叫一声弯身去捡。刚抬起身腰冷不丁看到二胖和镇虎冲进屋内,目光直勾勾盯着她戴着珠宝项链的脖间。
“啊——”
福王娘娘惊得忙朝半敞着的锦锈内衣捂去,手镯乓一声又掉落于地,骨碌碌朝二胖脚边滚来。二胖弯身捡起手镯,上前一步捧着金灿灿手镯朝福王娘娘低眉垂首:
“娘娘,这些都是镇公子孝敬娘娘的一点心意!”
“乓!”
话音刚落二胖衣领猛被一揪,脸庞后仰重重挨福王爷一记耳光。后面镇虎转眼也被福王爷扇一记,一把夺过二胖拿着的手镯搁到旁边台上,将二人朝门口推搡着大声呵斥:
“混账,谁叫你们进来的,谁叫你们进来的!”
二胖和镇虎狼狈不堪退到门外,福王爷转身看到老伴依然手捂半敞着的锦绣内衣,目光直勾勾盯着门口似未缓过神,以为惊吓过度,上前抬起右手食指,在她眼前连晃几下:
“别怕,别怕!两个贱骨头被我撵出门外了!”
福王娘娘缓过神来,伸指顶一记老头脑门,摸着脖前珠宝扭动一下身腰,冷不丁冲福王爷抛个媚眼:
“好看吗?”
“咳,咳——,好看,好看!”
福王爷怔怔看一眼老伴连连点头,拿起一件外衣朝她身上披去,提醒不要感冒。
突然,一声猪嚎从门外荡来,福王爷猛地一愣转头后看,一头白猪忽在门口出现,吓得惊呼一声转身扑去:
“不好,这畜生怎么窜出猪圈了!”
猪头探到门口快要进来,福王爷扑上前一把揿住猪耳,转身将它拖到外面。抬头扫看不见二胖和镇虎,气得揪着猪耳朵一边拖拽一边破口大骂:
“奶奶个雄,关键时刻都死走了!”
忽然一声惊呼,从东侧林间穿来镇虎和二胖。二人刚才以为福王娘娘在屋内遇到什么危险,机会难得想冲进来好好表现一番。谁知被骂得狗血喷头撵到门外。二人沮丧万分躲在林间正商议是去是留,看到福王爷揪拖白猪立即跑过来相帮。
白猪膘肥体重,伸着四肢抵着地面拼命嚎叫。福王爷见二人冲来,松开双手揉着有些酸胀腰肢,白猪乘机溜开几米。
二胖和镇虎赶上前各拽一只猪耳朵朝猪圈那边拖拽,福王爷见白猪顽强抵抗,上前一把揪住猪尾巴朝前拖拉。
白猪拼命嚎叫一蹶臀部,呼啦一下一团秽物粘到揪着尾巴的福王爷手臂上。福王爷松开猪尾巴直甩手臂,风中臭味四散,看到手上黄乎乎一片,福王爷一连蹦出几声“晦气,晦气!”
二胖和镇虎竭力忍住阵阵臭味,揪着猪耳朵不敢松手,弯身正奋力朝猪圈那边拖拽,忽然迎风荡来一声呵斥:
“松开,松开!揪你们自己耳朵看疼不疼!”
福王娘娘一身破旧衣服出现在门口,脖上不见珠宝项链,挥着清扫垃圾的扫帚,怒气冲冲朝二胖和镇虎走来。
二胖和镇虎以为又要挨扫帚揍打,手臂一抖松开猪耳朵,拼命嚎叫抵触的白猪突然撒开四蹄,哼哼叫着直朝猪圈跑去。
福王娘娘从俩人身边走过狠瞪一眼,挥着扫帚迅速走到猪圈边。猪圈喂食的洞口有半人高,白猪从洞口蹦出,里面另头白猪趴在洞口冲窜来的伙伴不住叫唤。
福王娘娘来到猪圈边,弯身打开半人高洞口旁边一只窄小的边门,转身挥着扫帚朝窜近的白猪左拦右挡,白猪哼叫着一头扎进打开的边门窜进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