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听闷葫芦又叙述了一遍,我才明白他是要我再启动一次小金令。我试着用刚才的方法。可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实在不想再把这种痛苦感寄托在师父身上。
我将小金令拿在手心半晌,我实在做不到。
闷葫芦趴在岸边,想上来却不能。他很是着急,对我道:“这些虫子他们必须人手抓一只活的,否则是过不了这片水域的。”
这时峰子才反应过味来,对我道:“你们刚才下水抓活的去了?”
刚才淤泥中那密密麻麻的感觉峰子是体会不到的,他应该是见到刚才那只虫子是死的,就以为这里的尸体都是那个样子。
我刚想给他解释一下,突然看到连接尸体的那根竹管一阵凸起,好像有东西钻过了竹管。我继续将小金令抵在那尸体身上,让他们把尸体的靴子褪下。
说是脱掉,其实那靴子早已泡的不成样子,随意一拨就被扒了下来。出现的画面跟刚才一样,那尸体的脚下插进一根竹管,竹管的另一头连接在绑在小腿上面的镂空盒上。
我不知道刚才是不是那虫子钻过的迹象,冷静观察了一会,我拿小金令的手慢慢抬起来。可我的手刚刚抬起,那镂空盒突然发出一声异响,紧接着软竹管又慢慢凸起一块,而且这种凸起是移动着的。
“窝草,是只活的!”
我也吓了一跳,虽然做好了准备,但是真见到有东西在动,我还是有些猝不及防。
峰子动作极快,马上就用手捏住竹管前方的位置,那凸起一直移动到峰子手捏的位置,便停了下来。
嘶~看来就是那怪虫了,既然峰子已经替我拦住它,下面只要我把插进尸体脚心的管子拔出来就好。
我对峰子道:“你使劲捏住!我想办法把它拔出来。”
峰子点头,手上又加了把劲。
我一只手抓住那尸体的脚,另只手握住竹管,我本以为我一用力,就会轻易的被我拔出来。但是无论我怎样的用力,那竹管就跟长在他脚里一般。
我已经能清晰的看到我每次拉扯,那尸体的脚骨都会发生变形,再这样拉下去他的骨头岂不是也要被我拉出来!
见我半天没有效果,峰子对我道:“你来捏着,我拔!”
我知道这根本不是靠蛮力就能解决的事情,想到闷葫芦刚才拔下过一次,我问他:“这东西插的是有多深?”
闷葫芦说:“怎么?拔不下来吗?”
我又给他示范了一次,还是那种情况。
“怎么会这样?”闷葫芦眼睛转了转,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似乎在想其中的缘由。
这时峰子又对我说:“还是听我的吧,换做我来拔。”
我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好吧,只能这样试一试了。
可我的手刚要替换他的位置,他突然‘哎呦’一声,两根手指像触电般缩了回来。同时我就看到竹管凸起的那部分也跟着消失了。
“怎么了?”我急忙看向峰子的手指,两个细小的血洞赫然分别出现在他的食指和大拇指的位置上,轻轻一挤就有血珠出现。
峰子眉头紧皱,道:“那东西好像咬了我一口!”
嘶,这就极其的不妙了,那种虫子本身就很怪异,现在峰子被他咬了一口,岂不是很危险!
“赶紧把血挤出来!”我也管不上那虫子是不是又钻进尸体里面了,连忙帮峰子用力的挤手指。
帮他挤的时候,我的后背突然被拍了一下,我心生烦躁,这闷葫芦也是可以,光想着怎么取出这些火虫,也不提醒我一下,不然峰子怎么会被咬。
我头也不回道:“等一会再弄那虫子!峰子被咬了,先帮他处理一下!”
说完,我就感觉到不对劲,这拍在我肩膀上的手怎么还不拿开,而且还是湿湿的,好像是肿胀的状态。
我再一抬头,就看到贾冥阳他们齐刷刷的后退了一步,面色煞白的看着我这里。
他们这个样子,我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只见鹏飞用唇语对我道:你后面!
我紧张的盯着他们,已经感觉出这只手不是闷葫芦的了。可是我身后除了闷葫芦就是那具躺在地上的尸体了,难道……
我哆嗦道:“峰子,现在我后面是啥情况。”
峰子的脸色比我好不到哪去,脑门见汗,张嘴道:“你不要动……那东西起来了!”
我彻底打了个机灵,脑袋僵在脖子上,“窝……草,这东西怎么说诈尸就诈尸。还直接诈到我头上了!”
峰子的冷汗滴在我的腿上,他道:“我数一二三,你往我这里跑!”
我知道峰子是想帮我推开它,但是我身后不是还有闷葫芦吗……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怎么回事,都到这时候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心中突然产生一个想法,不会是闷葫芦又联合他们几个在整我吧,要真是这样,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竟直接把头往后扭了过去,然而这一扭看到的画面差点让我咬住舌头。
一张惨白的人脸离我的鼻子连一公分都不到,那散发出的又酸又臭的气味不断往我鼻子里钻,尸口大开着,里面残缺不全的牙齿,更可怕的是这尸体只有半截舌头,而且那舌头还在恶心的蠕动着。
我几乎是本能的反应,直接怪叫出来,双手住地,身子拼命往后撤,两个脚开始乱踹。
几脚直接踹在那尸体惨白的脸上,两三颗牙齿被我踢下,但他只是晃了晃脑袋,呼的一声朝我扑来。
虽然我整个人进入慌乱状态,但还不至于什么事都不记得。我马上想起刚才在水中峰子丢给我一张金刚破煞符,现在就捏在我手中。
我奋力朝他扔了过去,口诀同时喊出:“急急如律令!”
‘砰’的一声,符咒起了效果,他在半空中被打了个趔趄,半个身子磕在岸沿,差点又掉回水里。
那站尸极其的凶恶,硬生生将自己的两只腿又‘拔’了出来,此时它原本绑小腿上的镂空盒子已经碎裂,只剩下那根l型的竹管还嵌在它的脚内。
此时它那浮肿的腿正在极度的膨胀,表层的皮肤上窜过一条条划纹,竟好像是那虫子搞的鬼。
他那眼珠已经掉下去一个,空旷的眼洞直冲向我们这里,再次发起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