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皇子们的自由之身
第147章皇子们的自由之身
“先生，请留步。”时至黄昏，国子监才放了学。皇子们纷纷意犹未尽地散去，楚子航也很是满足地朝着宫门走去。
“婉凝公主？”楚子航循声回头，就见傅婉凝踩着莲花小步，匆匆走来。
“先生这步子可真快，好似身后有人追似的。莫不是，怕宫里的人认出？”
“婉凝公主说的倒是稀罕，我又为在宫中出现过，何来人能认出我来？”
楚子航浅浅一笑，夕阳之下映得几分朦胧之美来。
“先生说的倒也对，”傅婉凝咧嘴也是一笑，抬手指了某处方向，“天色尚早，先生不妨去本宫殿中小酌几杯？正好将您方才未说完的故事讲完？”
傅婉凝邀请，楚子航却不愿接。并非因那宫中诡辩莫测，而是因为他急着寻厕所。
一天下来，虽口若悬河不见停，但那好几壶的茶入了肚又岂有不放的道理。此刻步履匆匆，完全是因为自己快憋不住了。
“公主美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尚有要事要做，实在无法应邀”
“要事？”傅婉凝眨巴眨巴眼，很是好奇地扫了眼楚子航，却也没有继续阻拦下去，而是转口道，“既如此，那本宫便邀先生下次。下次，先生可没有回绝的机会了。”
“好好好，不回绝，一定去。”
一番周转，楚子航终是排水成功。好不容易寻到了宫门，却大老远就见了那一袭青衫带着面具的人来。
“我记得早过下学的时间，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找茅房来着，”楚子航摆了摆手，在沈无月的帮助下上了马车，“这么冷的天还让你等，抱歉啊。”
“等小翎儿，就算是刮风下雨，我也愿意等下去。”
马车远去，方才那一幕却是被傅婉凝看在了眼底。她眉眼含笑，也不知是对着身侧的宫女在说，还是对着自己，“本宫道他为何走的那般急，原来是有人在等啊。”
时间一晃便已过去一月，楚子航的代祭酒先生做的却是越发顺手。虽从未教人什么语，也未授人什么法，但那些皇子公主们就是扒着他不放。
每次临至黄昏下学之时，都有皇子公主们追着求他继续讲着。更有胜者，一路追到宫门前都不愿撒手。
楚子航没招，每每都是靠着沈无月上前的三言两语将他们给打发。楚子航事后也好奇询问沈无月说了什么，可沈无月却仅是以笑回答，弄得楚子航百般莫名。
直至有一天，那些皇子们冲着沈无月道了句“公子何时让我们也去楼中转转”，楚子航这才明白。原来沈无月是以去听雨楼为诱，让他们好生乖乖的。
“你还什么都敢说，他们可都是孩子，这听雨楼是什么地方，你带他们去，不怕他们爹妈拿着刀砍你啊？”
“小翎儿将我当做什么人了？我允他们的不过是听雨楼的后院。前院是什么乌烟瘴气的地方，我还是清楚的。”
“这还差不多，不过一个后院而已，他们就那么憧憬了？”
“你不知道，这些皇子公主皆是被关在笼中的金丝雀。唯有有些本事能被傅榀看到的，才有资格出宫看看。但绝大部分，都只能在皇宫之中度过余生。”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吧？他们长大了，难道不就可以出去了？”
沈无月沉下声来摇了摇头，良久才道，“等他们长大了，旧帝老去，迎接他们的便是非生即死的夺帝之争。就算有些皇子从出生到最后都没有什么名气，但只要他的体内还留着皇室的血液，那他就终归会因此而被新帝所忌惮。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关着罢了”
这便是皇族之争，唯有胜者能一览高处，败的人就只有那一抔黄土与一圈束缚。楚子航看着犹在想些什么的沈无月，良久却是一拍手，道，“好，那就这么说了，明日，便带他们来听雨楼。”
“什么？”
“我说我要带他们去听雨楼，后院。”
楚子航的话并没有换来沈无月的点头，反倒是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别误会啊，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楚子航以为沈无月这般面色是觉得他要带坏小孩子，连忙摆手解释道，“我就是被你的话说动了，总觉得这样对那群孩子来说太残忍了。哪怕只有一次出去的机会也好，至少不能食言不是么？”
“我知道小翎儿心善，”沈无月勾唇一笑，将楚子航揽入怀中，“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里是皇宫，而你的身份只是个顶替的，连臣子都算不上。这样的你，又如何替他们谋得一日自由？”
“我去和傅榀说！仅是带他们在京城里头转一转，应该可以的.吧.”
楚子航一边说着，却是一边消磨了信心。
沈无月说的没错，自己如今的身份加之傅榀对自己的忌惮，无论哪一点都不能够成为说通傅榀的条件。若是这般贸然前去，换来的怕只会是傅榀为他设好的局。
看着楚子航的神色渐渐转为失落，沈无月安抚地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他们自有他们的命，现在你该做的就是乖乖过完这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们的反击才刚刚开始。你不是想要让那群皇子自由么？终有一天，我会履行承诺的。”
“什么时候？”
“抓更计划成功之时。”
听着从沈无月口中说出的那句dragon，楚子航是又好笑又感动。情到之时，竟是直接给沈无月的脸颊来了一吻。弄得沈无月先是一愣，随即就如被放出的饿狼般，就着轿子就打算来一场你侬我侬。若不是楚子航极力阻拦，怕是要在车夫耳朵下上演一出活春宫来。
好不容易回了听雨楼，刚下马车就见小玖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竟道出一句，“公子，您这是怎么了？为何衣着这般”
楚子航低头看着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就听着一旁沈无月噗嗤一声乐了。当即便恶狠狠地咬着后槽牙回了句，“没事，路上遇到一狼，被他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