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面具下的本尊

第142章面具下的本尊

“先照顾好你自己吧，橱里有干净的衣服，换了赶紧给我走人。”沈无月看着说话人的面庞，却是并不怎么急着去换衣服了。他就地将湿衣服一解，露出一身紧致的肌肉来。

“你，你干嘛？！”楚子航看着那分明的八块腹肌，本就涨红的脸显得愈发娇艳起来。

沈无月俯下身去，将那早已没有面具遮拦的脸凑到楚子航面前，勾唇一笑，“当然是换衣服了，不然小翎儿以为”

沈无月故意拉长了声音，然后视线却是一路从楚子航的面颊滑到那布满花瓣的水面上，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你想干嘛！”楚子航下意识就抬手护住了胸，一脸警惕地看着这衣冠禽兽。

“好了，水都凉了，还赖着做什么。”

不过，沈无月显然也知道何为点到即止。他抬手拍了拍澡盆，起身走到屏风外头换起衣服来。

一番打点，二人皆是换了一身新衣。看着方才略显狼狈的地面，楚子航不由又看了一眼沈无月。

“小翎儿在看什么？”

“你为何会被锦衣卫追杀？还有，你为何会接连消失两天？在明知道你我有约的情况下？”

楚子航的语气中没有多大生气的意味在，但沈无月还是道了一声对不起，言辞之间满是歉疚。

“我没有生你的气，你也无需道歉。”

“小翎儿，”沈无月缓步走至楚子航身侧，屈膝蹲下身来，“昨天的约定，今天可还生效？”

“什么约定？”

“湖心亭，一切。”

“你如果不愿意.”

“没有的，”沈无月摇着头，抬手阻拦了楚子航的话，起身道，“你是小翎儿，无论什么秘密，我都愿意告诉你。”

“真的？”

“嗯。”

“你就不怕这些秘密被我知道后，对你会造成影响？”

“影响？”沈无月一顿，不知道楚子航说这些的缘由。不过也只是转瞬，很快沈无月就释然地一笑，“不怕。”

“那好，”楚子航深吸一口气，终还是开了口，“你究竟是谁？沈无月？还是.傅从雪？”

自打楚子航看过那副双太子图后，就渐渐想明白了一些事。

第一，就是太子傅从雪有个孪生兄弟，对外却一直没有公布。否则，那画像之上也不会落上两个傅从雪的名字了。

第二，听雨楼的老板沈无月与藏匿在兰儿家中的阿月有极大的可能就是这两个傅从雪。毕竟，他们和画上的小孩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只是，楚子航搞不懂的是，沈无月和阿月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傅从雪，而那第二个傅从雪的存在又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这个问题是不是不该问？”

楚子航话方落，沈无月的脸上露出一抹诧异的目光。好像这个问题并不该楚子航提出，亦或是没有理由问出。

“没有，”沈无月摇了摇头，低头轻抚了那有些残破的鬼怪面具，又道，“我只是好奇小翎儿为何会这么问，毕竟当年在花家，阿月可是一直戴着这个面具的。”

“阿月？看来你真的不是沈无月了。”

“以前的我不是，可如今的我，是。”

“难道因为当年的傅从雪死了？身份用不了了？”

“不，是因为花家还有阿月。”沈无月仰起头，目光灼灼，将过往的一切缓缓道了出来。

原来当初傅榀打算刺王杀驾之前，花无道就将阿月与傅从雪调换了过来，自打花家人死后，便再无人知晓如今的沈无月才是当年的傅从雪了。

“实际上，从很小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亏欠阿月的太多。不仅要一直以替身的身份活着，在花家还要被那么多人欺负无法伸冤，到最后竟还要以那样的身份死去”沈无月一边说着，一边却是攥紧了拳头。他沉沉地呼出了口气，再抬眸却是无比坚毅的眼神，“如今，我不会再让他重蹈覆辙。沈无月这个身份，我会一直演下去，直至最后。”

“直至最后？”楚子航走到沈无月身前，再一次开口道，“直至什么的最后？”

沈无月有些疑惑地看了眼楚子航，满是不解。

“你以这个身份在傅榀的眼皮底下面演了这么久，你所谓的最后，是什么？一直演到傅榀死？还是”

“自然是亲手屠掉傅榀，以报父皇、花家之仇！”

看着这般的沈无月，楚子航的内心竟是被扯了一下。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沈无月，满眼恨意却又绝对不会迷失自我，或许现在的他，应该被称作傅从雪。

“那杀掉傅榀后，你可愿做皇上？”

听闻楚子航的话，沈无月一愣，“我记得你说过，想要寻到太子，助他夺回帝位，重振栖凉？”

“对，我是说过，所以我才来问你。”

沈无月没有回答楚子航的话，而是散了那一身属于傅从雪的气劲，挑着眉头笑道，“那倘若我做了皇上，小翎儿可愿做我的皇后？”

“什么？”楚子航被沈无月这一问，显然没有料到，一时间竟又是愣在了原地，可很快就涨红了脸给了沈无月一拳，“我在和你很认真的讨论，不是在开玩笑！”

“行行行，不开玩笑。”沈无月收起笑容，双目落在了楚子航的面庞上，“那我问你小翎儿，既然知道如今的我并非阿月，那么当年犯下的错，你还会恨我么？”

“我”

一见楚子航犹豫，沈无月自嘲地笑着，“也对，换了个身份又如何，当年做那些事的不还是我自己么。傅从雪和沈无月唯一不同的是傅从雪和你之间并不存让你心软的情谊，恐怕小翎儿这股子恨意是会更浓的吧。”

“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