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沸腾◎
席影被带回了京衡,手机和身上带的证件都被收走了。
傅斯里抱她下车进门。在门碰上的那一刻,席影被推到墙上,她还没来得及尖叫呼救,一个不容反抗的窒息的吻袭了上来。
他掐着席影的双颊,铁铸的虎口牢牢卡住她的牙齿关节,让她只能张开嘴承受他的入侵,左手却垫在她的后脑,让她不至于被迅猛的力量磕到。
傅斯里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唇舌长驱直入,近乎凶猛的攻势瞬间夺走了她的呼吸,仿佛一瞬间有如同岩浆的浓烈情绪迸发出来,将他和她一起裹挟进去。
他勾动着她的舌尖,不由自主地从她的唇舌间汲取源源不断的能量。
没有任何技巧,他把连日来所有的情绪都倾注在这个吻里,粗野又疯狂。
他真的疯了,要不然为什么连做梦都在想她的味道,只是一个简单的吻,就燃爆了他内心的火焰,如同一举燎原,漫天飞火。
他希望和她一起沉下去,沉到底。
傅斯里单手攥紧她的双腕举高摁上墙壁,让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一想到这几天一直陪着她的是张珂,他就如猛虎般舔舐她的颈部,野蛮地吮xi她的耳垂,报复性地啃咬着她的嘴唇和腔壁,不至于让她很痛,但是绝对难以逃脱非常难忍,如同一种缓慢的惩罚,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把她一口吞下去。
男女的体力悬殊实在太大,好像无论她怎么挣扎,都能被傅斯里牢牢抓住。
傅斯里清楚她的每一个点,耳垂、舌尖、侧颈,都是她的敏[gǎn]点。他以前就很懂得怎么取悦她,如果不是这一年来僵持的关系,他们一定能在c上获得十分的和谐。
他每一下的啃噬都精准地踩在她的兴奋区,让她随之战栗并且失去力气。
席影被吻得脑子发懵,血液好像一下子涌上了脑海,剧烈的挣扎很快耗光了她的力气。她只能悲哀地眼睁睁地带着恐惧看着呼吸一点点被他夺走,身体好像机械一样被他摆弄着,被动地承受着这个充满□□的吻。
这个吻好像带着他无尽的情绪,他似乎在发泄着什么,想要把它们通通传到到席影的心里,带着凶狠、带着怨愤,还带着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直到她的身上一凉,傅斯里把她推上流理台,捏着她的脚腕架到肩膀上时,席影才猛然惊醒过来,蓄力往他脸上打去。
“啪!”
傅斯里脸上留下了重重的红印,他喘着粗气抬头,眼中仍有含着水光的癫狂,如同野兽被打断进食的不满。
他疯了,他真的疯了,席影被他眼中流动的情绪震慑住。
席影抖着手整理好衣领,牙齿咬得双颊酸疼,“滚开。”
可她一走就马上被傅斯里抱住了,严丝合缝,不留一点挣扎痕迹,她听到他咬牙道,“不滚,我滚了让你和那个姓张的远走高飞吗。”
她双手双脚发冷,已经不知道面对他时到底是什么感觉了。
恨吗?大概也不恨了,妈妈的去世已经夺走了她所有的心力,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之后带西西走,然后顺利地把孩子生下来。
可她还是忍不住想,这个人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为什么还能羞辱她至此,为什么还能一次又次地打破她心里的防线,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
如果爱上一个人的代价就是这样,那么她愿意一辈子都不要了。
与其说是恨,不如说她已经对傅斯里关闭了所有感官情绪,竖起了高大的心墙,她要彻底远离这个人,再也不会因为他的言行再掀起内心的任何一丝波澜。
可是为什么这个人还不愿意放过她,就算她真的做错了什么事,也应该偿还够了吧。
傅斯里顶着脸上火辣辣的疼,没有半点愤怒,只是双臂收得紧紧的。他将嘴唇轻轻与她的后颈碰了碰,身体深处是失而复得而激动的战栗。
吊了几天的心终于落了地,他抓住她了,可胸腔里竟然还是觉得空落落的,甚至空落得发痛。
此刻他想操.她,操.得她说不出任何话,想看她因为自己露出意乱情迷的表情,想看她因为自己而哭,想看她再也做不出抗拒的动作,可这一切□□的狂潮都比不上期望得到她一个笑来得强烈。
他明明有一万种办法再逼她留在自己身边,但竟然可悲地希望她对自己露出一个最简单的笑。
他厌倦了针锋相对的局面,他只希望席影对他展现最自然、最放松的状态。
他深深地吸着气,执着地盯着面前这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看得有些痴迷了,甚至溢出了深深的眷恋,好像只是这样看着她、抱着她,就能享受到世上最美妙的时刻。她好像就是有这种魔力,带给他的安定情绪是任何其他人都给不了的。
他想她,才几天没见她,就想得神思不定,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重逢之后,他几乎从没有用这么软的话跟她交流过,他张了张嘴,哑声道,“你开个条件,留下来。”
这句话代表了示弱。一旦示弱、一旦臣服,那就意味着在感情里永远处于下风,卑微地双手将感情奉上,可以任由挥霍和践踏,任由伤害,让自己的情绪永远被牵着走,永远臣服、永远失败,低贱如蝼蚁。
他还是为了席影,把自己逼到了这个地步。
“过去的一切一笔勾销,留下来,我会给你想要的东西。”
她身体一震,他的帐可以一笔勾销,可是她的呢?
席影哀然地看着他,身体里的力气在面对他时好像爆发了一样,挣扎间实打实地甩了傅斯里两巴掌。
她冷冷瞪着傅斯里,声如寒冰,“你到底想怎么样,放开我!”
傅斯里完全不觉得痛,他甚至想席影能打狠一点,这样就能让他变得清醒一些,不会再做些傻逼似的蠢事。
可他忍不住,他着了席影的魔,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能放开她了。
看着席影剧烈的抗拒,傅斯里眉间浮上痛苦的神色,他揽紧她的腰,把头埋到她的脖颈之间,万般狂潮抵在心口却无法说出来,“我想怎么样,你不知道吗?”
无论他如何欺骗自己,但事实摆在眼前,这几年来他从没放下过她。
如果他能放得下,就不会用尽办法找寻她的踪迹,如果他能放得下,就不会折磨彼此这么久,即便用冷硬的外表伪装自己,其实从没有一刻放下过。
他以为感情会随时间被平息,却没想到像燎原的星火一样越烧越旺,越来越不受控制,最后引火自焚。
他无所不用其极地监视她,做贼一样躲在暗处探查有关于她的一切,到病态时,甚至连她简单做在咖啡馆和人喝咖啡的模样都要看上半天,他嫉妒每个接近她的人,无论是有意的、无意的。
甚至当她传出怀孕的消息时,他的第一反应是难以抑制的狂喜,对,是狂喜。
在满腔的恨之中生出那些可怜的、无法压制的狂喜,就像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这种对于自身的背叛形成一种扭曲狰狞的快意,深深地折磨着他,也被他深深摁在心湖底部,无法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