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艰难自救
在这一片被积雪深深掩埋的暗无天日的世界里,他们四人犹如被囚困在一座寒冷而残酷的白色坟墓之中。
王天生费力地撑起身子,每一块肌肉都在痛苦地呻吟着。那肌肉仿佛被无数根钢针狠狠地扎着,每一次试图发力都像是在经历一场酷刑。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目光在这无尽的惨白中焦急地搜索着,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存在生机的迹象。他的脑海中不断地翻涌着那些曾经阅读过或者听闻过的自救方法,就像在一堆乱麻中努力寻找那根关键的线头。他尝试着回忆起那些在书本上看到的雪地求生技巧,可在这极度的寒冷和疲惫之下,记忆变得模糊不清,那些原本清晰的方法此刻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迷雾。
他试图按照模糊的记忆去尝试搭建一个通风的通道,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他的身体很难施展开来。每一次挪动身体,都要对抗着周围积雪的挤压。他的胳膊肘在转动的时候,总会不小心撞到周围坚硬的雪壁,那撞击带来的疼痛让他的额头瞬间布满冷汗。他艰难地用手去扒开积雪,试图挖出一个向上倾斜的通道,但手刚伸出去,就被积雪死死地卡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抽回来,手上的皮肤被刮掉了一层又一层。
张华躺在一旁,他的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他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但他依然强撑着意识,和王天生一起探讨自救的途径。他们开始用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双手疯狂地挖掘着四周的积雪,每一次刨动都像是在挑战身体的极限。那双手的皮肤被粗糙的积雪划破,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那伤口被冰冷的雪刺激着,仿佛有无数把小刀子在伤口处搅动,然而他们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知道如果不挖出一条通道,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他们的指甲在挖掘过程中也逐渐断裂,指甲缝里塞满了积雪和血污,但他们没有时间去顾及这些,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挖掘的动作。
当他们试图把挖出来的雪推到一旁时,却发现四周的空间已经被雪堆满,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堆放。于是他们只能把雪一点点地压实,可压实的过程又异常艰难,因为雪在压力下变得更加坚硬,他们的手在压实雪的时候,就像在捶打铁板一样,手掌的骨头都被震得生疼。
刘河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加入了挖掘的队伍。他的身上布满了各种伤口,有被雪崩冲击时撞伤的大面积淤青,也有被尖锐的冰块划破的深深口子。那些伤口在这寒冷的环境下,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但每一次的动作都会让伤口重新裂开,流出暗红色的血液。他的脸上写满了痛苦,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决绝。他每挥动一次手臂,身上的伤口就像被刀割一样疼痛,那疼痛从伤口处迅速蔓延开来,仿佛整个身体都被点燃了一般。但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他们拼命挖掘出的通道总是被上方不断坍塌的积雪无情地填满,那坍塌的积雪就像是一座又一座无法跨越的雪山,阻挡着他们求生的道路。那坍塌的雪量非常大,有时候刚刚挖出一小段通道,就会被瞬间涌下来的雪给淹没,他们的努力仿佛在这无情的积雪面前变得毫无意义。
为了防止雪再次坍塌,刘河试图找到一些可以支撑通道的东西。他在周围的雪中摸索着,好不容易找到了几根被雪掩埋的树枝,可这些树枝都非常脆弱,稍微承受一点重量就会折断。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把树枝插入雪壁中,可在插入的过程中,树枝又会不小心戳到他的伤口,让他疼得差点昏过去。
欧阳兰在这狭小的被雪掩埋的空间里艰难地移动着,她的双手在冰冷的积雪中像探测器一样摸索着那些被掩埋的装备。每一次在雪中摸索都像是在进行一场艰难的探险,她的手被冻得失去了灵活性,就像两根僵硬的木棍。经过漫长而焦急的寻找,她终于找到了一把已经有些破损的小铲子。她激动得差点叫出声来,急忙把铲子递给王天生。王天生接过铲子,就像握住了救命的稻草,他用尽全身力气挥动铲子,挖掘的速度比之前稍微快了一些,但每一下依然显得那么吃力。那铲子的把柄非常滑,因为上面沾满了雪水和他们手上的汗水,王天生的手好几次都差点从把柄上滑落,这使得他不得不更加用力地握住铲子,导致他的手掌被把柄磨出了一个个血泡。
在这被雪埋葬的绝境之中,他们仿佛在与一个无比强大的敌人进行着一场力量悬殊的战斗。每一分钟的努力都在消耗着他们所剩无几的体力,而希望却像那即将熄灭的烛光,越来越微弱。然而,他们相互之间传递着鼓励的眼神和话语,哪怕这些话语已经虚弱得如同蚊子的嗡嗡声。在传递鼓励的时候,他们的声音是那么的微弱,仿佛稍大一点的风声就能将其掩盖。
在挖掘的过程中,新的危机接踵而至。通道里的积雪时不时地松动坍塌,大块大块的雪砸在他们的身上、头上,让他们身上又增添了新的伤痛。那些雪块有的非常沉重,砸在他们身上就像被重锤击打一样,他们的骨头仿佛都要被砸断了。但他们没有丝毫退缩,只是机械地挥动手臂继续挖掘。他们明白,这是一条布满荆棘的自救之路,也是他们通往生的唯一希望之路。有时候,坍塌的雪会把他们刚刚挖掘出的通道彻底掩埋,他们不得不重新开始挖掘,这让他们的体力和精神都遭受着双重的折磨。
而且,他们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所处的空间里氧气越来越稀薄。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仿佛在呼吸着稀薄的空气。他们开始感到头晕目眩,眼前时不时地出现一些幻觉。但他们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知道一旦陷入昏迷,就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时间在这冰冷的环境中缓缓流逝,他们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他们的努力似乎只是在这无尽的积雪中挖出了一个个浅浅的坑,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的进展。绝望的情绪如潮水般一次次地冲击着他们的心灵,但那顽强的求生欲望就像海边屹立不倒的礁石,让他们在绝望中一次又一次地重新振作起来。他们的身体已经极度疲惫,每一个动作都变得迟缓而艰难。他们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受伤的肺部。
他们在这雪下的困境中艰难地自救着,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都充满了挣扎与坚持,仿佛在书写着一部与死神抗争的悲壮史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