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寂灭

“竖子好胆！你可知玉皇像是何等的存在！万万年前，玉皇只用了区区千年便突破十八重天，破天门而出！临走之时，十八重天意志加护玉皇像，使之成为玉皇宫的门派守护！”“那玉皇像上有玉皇真意，全力发动时，便是十八重天玉皇降世！众生皆虚跪拜！”

“那阴阳鱼，则是玉皇所使用的武器，那石像上的阴阳鱼虽是普通石雕，但也沾了玉皇法器的一丝真意！不是你这凡俗之人可以染指的！”

薛无疆看了一眼老乞丐。

老乞丐从破衣服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枚脏玉。

那玉很脏，沾满了泥垢，看起来古朴，核心处有一团蠕动的光。

谭鸣眼睛都看直了：“这……这可是那一丝寂灭意？老乞丐！你说！这是不是你在一千年前，从大荒坟死地中抢到的那一丝寂灭意！”

谭鸣快要疯掉了，寂灭意，得之可悟寂灭真意，那是天道的一部分！只要得到寂灭意，将之明悟，十八重天可期！

谭鸣已经被困在九重天两千年，如果再不突破，随时可能被天劫击杀！

他连牙都咬碎了：

“我若输了，我就是偷！也会把阴阳鱼石雕给你偷来！你若输了，那脏玉便归我！这赌，老子打了！”

那小子只背着把砍刀，连修行的资质都没有，此赌，他必输！

程玉一脸诧异的看着谭鸣，她从未见过谭鸣如此道心不稳的样子。

薛无疆笑着说道：“成交！”

谭鸣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他迅速稳定心神，看了薛无疆一眼，又看了看嘲啸，再也没说什么，召唤飞剑，御剑而去。

薛无疆眯了眯眼睛，拿着那一枚脏玉，对老乞丐说道：“我拿着玩了。”

老乞丐呵呵笑道：“你也是个不客气的。”

薛无疆笑嘻嘻的回道：“有付出必有回报，你在我身上投资这么多，我必不会让你亏本的。我是江湖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薛无疆最守江湖规矩。”

老乞丐呵呵道：“这自然是好事。”

他话说完，便保持那一个微笑的样子不动了。

薛无疆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表情阴沉到可怕。

嘲啸想起来什么，忽然打了个冷战，伸手去摸那老乞丐，甚至却扑了个空——他的手穿过了老乞丐，就好像穿过空气一般。

“他已经走了。”薛无疆冷声道。

嘲啸的脸色也难看的很，他声音低沉：“这老乞丐难道是……”

薛无疆点头，肯定道：“是的。”

程玉在一旁看的奇怪，忍不住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这老乞丐究竟是什么人？”

薛无疆低头沉思，嘲啸回答了程玉的问题：

“这三界之间，有人、鬼、神、妖……等等很多种族，但大致是分为六道的，天道、阿修罗道、人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

嘲啸看着老乞丐留下的残影，声音压低了些，似乎怕早已不在身边的老乞丐听到。

“可三界玄妙，总有一些东西能逃过六道轮回，那些东西本身来历很复杂，也很恐怖，很多不好解释，很多个体自成一族。”

程玉打了个寒颤，能让龙族感觉到恐惧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嘲啸的话没停，他不只是说给程玉听的，更是在追忆着自己的一些记忆。

“六道之外的恐怖存在，它们不可捉摸，甚至看不到，听不到，闻不到，就比如梦魇，梦魇能潜入你的梦境深处，但你什么都感觉不到，只能任它为所欲为……”

程玉脸色铁青道：“不要再说了！”

嘲啸当即不再说这件事，转而向薛无疆说道：

“老大，你和那东西做了交易，万一……”

薛无疆面无表情：“万一我输了赌约，怕是这辈子都难再翻身。”

大魔也不是万能的，老乞丐那样的东西超脱了规则的束缚，即便是当年十八重天巅峰的薛无疆，也要费尽心思才能将其镇压，更别说是现在。

好在老乞丐那样的存在很少很少，几乎是不存在的，现在让薛无疆碰上一个，也不知是天大的好运，还是造化莫测的灾厄。

薛无疆心里明白，若是此次输了，一切都完了。

“投资永远和风险成正比。”薛无疆打了个响指，对嘲啸说道：“我说过，以此刀，屠尽阴冥宗，就一定会做到。”

嘲啸欲哭无泪：“老大，咱们俩现在都是凡人，就是那边那个妞也能轻易搞死咱俩的，你可得猥琐发育一段时间，千万不能浪！”

薛无疆不顾程玉杀人的目光，点了点头，郑重道：“自然是要猥琐发育的。”

他说着，拿起手中脏玉，将那脏玉捏在两只指头中间，在程玉和嘲啸的惊诧至极的目光中，将那脏玉狠很捏碎！

寂灭意被释放出来了！

被释放出来的寂灭意包围了薛无疆，薛无疆的整个世界便全都改变。

刹那之间星河倒转，遥远的十八重天上似乎传来一声叹息，天上下起了雨，不知是不是神明的眼泪。

薛无疆想了想，还是不喜欢神明流眼泪，他一直感觉那太虚伪，那些自称为神明的家伙曾经跪在地上给他磕头，恳求他绕过他们。

他没理。

他一个挨一个的割下了他们的头，头颅里流出来的血液在人间界下了一场又一场的血雨。

风云变幻之间，薛无疆脚下不再是凤鸾城，周围也不再有生人，脚下是流淌的血水，身边是堆积如山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