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流水落花
骏马发跨狂奔,车马如一阵狂风向前急卷,车后尘埃滚滚,声势骇人。
在尘埃滚滚中,老叫花身形如电,排尘而进,从十余丈外拉近至五六丈了。这老叫花的
轻功,委实骇人听闻。
前面出现了一道山坡,一座小山冈在前排列,官道从山坡左侧绕过,进人丛林之中,山
冈不高,但林木葱宠,山坡下还有一座小村落,(又鸟)鸣犬吠清晰可闻。
车后,洪钟也似的苍劲喉音,如同天雷狂震。更为清晰:“停车!不然我老花子要活劈
了你们这几个妖狐。”
车内的流云仙姑却低声向前叫:“三伯,别顾马儿,炔!争取时刻。”
“叭叭叭叭!”鞭声像巨型花炮爆炸,马儿更快了。
司马英不住打呵欠,正缓缓地醒来。
“咦!这是什么地方?”他在逸虹仙姑怀中挣扎而起,讶然道。
车声隆隆,车儿不住跳跃摆动,像在巨浪中翻腾的小舟,他没坐牢,突然被颠簸得向侧
便倒。
飞霞仙姑一把扶住他,笑道:“这是车中,兄台坐稳了。”
“咦!你们……”他仍然不解,头有点沉重,还未完全复原。
“兄台在松林中突然晕倒,恰好小生的车夫醒来了,以为兄台得了急病,所以只好扶兄
台登车赶往临江府就医。”
司马英感到幽香阵阵,直往鼻中钻,有点晕陶陶,讶然自语道:“怪事,我会晕倒?我
白练了十余年武功?会晕倒?见鬼!”
他一把抓住逸虹仙姑的肩膀,心中一怔,怎么?这书生的肩膀怎么软棉棉地?他管不了
那许多,沉声道:“不!你在撒谎。”
“小生绝不骗你。哎哟!你抓痛我了。”逸虹仙姑装腔作势地叫。
司马英放了手,哼了一声说:“我知道了,定是那奔雷掌老匹夫父女在捣鬼,他们
呢?”
“快到临江府了,他们早走啦。”
后面,独脚老花子已到了车后三丈,吼声又响:“跑吧!老花子我不怕你们能用道法使
车飞上天。”
司马英吃了一惊,问:“后面谁在叫骂?”
流云仙姑愁眉苦脸地说:“是一个独脚老叫花,跑起来快逾奔马,谁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们只好逃命。”
司马英正感到车内的幽香熏得受不了,乐得乘机脱身,“砰”
一声踢开车门,紧了紧腰带,说:“我下去看看,你们走。”
声落,人如大雁凌空纵出车外,手一扳车顶横框,上了车顶,大叫道:“什么人?给我
站住。”
烟尘滚,滚中,他已看清两丈后的老叫花身影,便向上略纵,从高速的车顶落下车后,
脚踏实地。
老花子也看清了车顶上落下的人,猛地刹住脚,向分连翻两次转身,消去了凶猛的冲
势,怪叫道:“好小子,你是骚狐狸的保镖呢,抑或是她们的面首鼎炉?你小子快说,别耽
误花子我的要事。”
“放你的狗屁!你想干什么?”司马英粗野地叫骂。
“什么?你小子敢对我老花子如此无礼?”老花子怪叫。
“我还要揍你呢。”司马英叫。疾冲而上,一招“如虚似幻”
双手齐攻,虚虚实实幻化十余个掌影,劲风四荡,声势汹汹。
他知道老花子了得,一条腿能追及双头轻马车,这种超尘拔俗的造诣,神乎其神,他怎
敢大意?
老花子一声怪叫,揉身而上,一只右掌急剧地飞舞,五个指头点、敲、勾、拿、戳、
挽,急似狂风暴雨,抢制机先,奇巧的掌影宛如神龙舞爪。
身形疾向八方飞旋,奋勇抢攻。
司马英心中暗谋,有点封架不住,对方掌中所发的浑雄内劲,排山倒海而至,似要裂肌
侵骨,被迫得运掌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