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5）

事与愿违，千奇百怪。

见怪不怪，心如死灰。

是的，白龙的心在要取走少年性命的那一刹那间灰飞烟灭。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任何动静，就好像是突发意外一样，也好像是寿终就寝一般，总之，他的脸上肌肉还保持着那已经固定僵硬住的残忍之笑。

“……”

所以少年看着自己的身体，保护的出现是如此温柔又熟悉。

“六爻……这就是诅咒吗……”

想到了少女当时给他的诅咒，那是让他永远都强于敌人的无敌护身之法，只不过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并实施而已。

“所以你回来了吗？我好像感受到你了……”

联系犹如薄烟，它的飘过没能躲过少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便是笑着，他继续往前。

在不知不觉中天黑。

“老虎他死了……哼，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

望着明月，他用叹息代替了忧愁。

“是那个傻小子做的吗？如果是的话未免也太讽刺了些。”

另一个龙人垂吊在树间，他的姿势慵懒又休闲。

“讽刺……就讽刺吧，这世上怪事难道还少吗？不过是又多了一物罢了……不过我们必须要帮他报仇。”

最后的龙人气势磅礴，他的瞳孔色彩和变化说明了他的一切。

“哪怕最后的结果是我们共赴黄泉。”

身体因愤怒而膨胀一圈，对他来说这个世上已没有什么东西值得留念。

“可是阿武，你不应该和我们一起沦落成这样。你的血脉比我们加起来都要纯正，你是有资格改变命运的，我也相信白家那边会看中你。”

不忍同伴堕落在此地，他的苦口婆心真挚又脆弱。

“是啊，我是不应该堕落的。可有些东西从出生那时就已经注定好了……私生子永远得不到救赎。”

他自我嘲笑了一番。

“我的归宿只有死亡，就像这里每时每刻都发生的一样。所以我已经沦落进去了，你们也就我落叶归根吧。”

他脸上浮现了一股温柔。

“当做是祖地奔溃前的迎礼。”

……

仔细想来也是稀罕，白龙祖地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下过雪了。

“过年了……”

白雪时大时小，时间的换算让少年脸上带有了一丝微笑。

“又是一年过去了……你们都还好吧……”

从空无一物的树洞中出来，他用积雪画出了少女轮廓，但也就仅此而已。

“我们又大了一岁……光阴似箭啊……”

目光深视天空，他仿佛要把天空看穿看透。

“已经是第二天了，我也该去寻找答案了。”

准备动身，他和白桂花约定的时间不过也才三天而已。

“就去……那边吧。”

有了目标方向，那是一处生命气息格外浓郁的地方，并且不时有振动传来，伴随着听不见的嘈杂和鞭炮。

是的，这里格外热闹，竞技场四周更是令人眼花缭乱，鱼龙混杂。

“今日赌局的最新倍率！喜欢押注的都快来看一看咯！今日赌局的最新倍率！看好压好活得好！”

一光着上半身的瘦削鸟人拼命吆喝，他的手上拿着的是万众瞩目的倍率单，腰间则是拴着无人问津的麻灰色捆兽绳，让他无法逃跑，让他甘心卖力。

“由龙三太子的家奴对龙漂亮的寄托人类！这场比赛可是当之无愧的冠军争夺赛啊！双方手下悍将的胜场甚至都达到了关键的九十九场！离那百胜也都不过差那一步之遥！”

用力介绍，鸟类嗓音的独特被他进化展现的淋漓尽致。

“可冠军只有一个！胜者只有一位！今日不是龙三太子的家奴陨落！就是龙漂亮的寄托人类战死！结果究竟如何？！就让我们大胆猜测吧！押注吧！堵上你们的所用来参与到这次战斗中来！至死方休！！！”

竭斯底里，青筋让他的身体扭曲，兴奋让他瘦削的整个身体都好似快要爆炸了一样。

“战斗！战斗！战斗！战斗！”

可他却还是卖力着，却还是不知疲惫着。

“……是因为那根捆兽绳吗？”

远在人群之外的少年一眼便发现了他如此卖力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