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我是你娘亲的朋友
说到这个,江沅芷神色清冷了下来。
“那次,江锦颜刚被抓进大牢,江老夫人来府里闹事的时候,我就看出了端倪。
“母亲说,江老夫人与她同为一品诰命,她不好将人拒之门外。可是,宁西王府是什么门第?母亲何须惧怕江老夫人?
“再说,当时江锦颜下狱,江老夫人明显不是来求情就是来闹事。母亲若真是疼爱我这个女儿,根本不会允许江老夫人进门,更不会让人来传我前去见客。”
她如今已不再唤江老夫人为祖母,而是淡漠的一声“江老夫人”。
听完她的解释,萧承曜眯了眯眼,“所以,你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怀疑她的?”
江沅芷点点头。
“自从那次以后,我开始回想过往的点点滴滴,也开始注意母亲的一举一动,终于发现了很多不对劲,比如,我那日跟江老夫人争执之下,佯装吐血晕倒,外间舆论本来是向着我们这边的,可过了不久,突然就传出我是装晕。
“当时知道我假装的,除了母亲和父亲几个,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可为什么突然外头就这么多人都在传?我相信父亲和几位兄长不会做这种事,他们不会拿宁西王府的名声开玩笑。两位嫂嫂,她们各自深爱自己的丈夫,也都是正直的人,也不会去做对宁西王府不好的事。只有母亲,嫌疑最大。
“而且还有一件更加奇怪的事。”
“什么事?”
“澧兰姐姐的死。”
萧承曜一愣,“你是说,金澧兰是王妃所害?”
这怎么可能?金澧兰不是王妃的亲生女儿么?
江沅芷却是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是说澧兰姐姐是被她所害,而是指澧兰姐姐的死,她好像并没有多少伤心。
“因为澧兰姐姐下葬那日,父亲和几位哥哥,都亲自去送了行。可母亲她,却被两位嫂嫂陪着,待在府中。那日我重生过来,为防露出破绽,只好佯装头痛晕过去,然后是被大哥抱回来的,当时一进府门,经过长廊回宝月阁时,我偷偷睁眼瞧过,当时分明看到有个穿暗紫色衣服的人影站在树后面,似乎在偷偷望着我们,我还以为是好奇的下人。可事后我观察过府里的人,从没见过哪个人穿过暗紫色。
“除了母亲。母亲的衣服不是深碧色就是暗紫色。可母亲当时为什么要站在那里偷偷瞧着?自己女儿死而复活,她不应该是激动到直接扑过来么?
“还有我生辰宴之前,你来信说太子可能会有动作,让我见机行事。生辰宴之日你的人将整个王府盯得铁桶似的,他们根本找不到机会,后来你送来白狐,三哥让人把它放到后院,我才故意留了点破绽,引诱他们下手。当时我跟着三哥去看白狐,母亲让于嬷嬷派侍卫来保护我们的安全,可是于嬷嬷叫来的侍卫姗姗来迟,在傅矜玉被抓伤了后才出现,于嬷嬷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除非她是故意的。
“更有,当时母亲身边还有一个嬷嬷从始至终都没有在场,那就是曾嬷嬷。母亲说她回老家探病去了,可我当时同三哥去到柴房时,三哥的注意力都在白狐身上,我却发现了柴房屋后面一个极快的身影一闪而过。
“曾嬷嬷会武,而且武功比之三哥都胜出许多。所以当时那人一定是她。”
萧承曜听到这,周身的气息已经冷了下来。
“所以,王妃是真的要害你?生辰宴那日,她是跟江锦颜联手了?白狐身上的毒,是曾嬷嬷下的?”
江沅芷苦笑了一下,“根据种种奇怪之处来看,是这样无疑了。
“算了,先不说这个。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过去吧?等看到接下来的事情,说不定我们就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萧承曜本来想故技重施,揽着江沅芷飞到屋顶,可刚要动作,就见江沅芷先他一步飞了起来!
他瞬间瞪大了眼睛!
江沅芷提起真气,一口气飞到了屋顶,回头朝他嫣然一笑。
萧承曜这才反应过来,一甩衣袍迅速跟上她,眨眼间飞到她身边,他气息都激动得有些不稳。
“你是何时学会的?”他惊奇地问。
江沅芷却是抿唇笑得神秘,“以后再告诉你。”
说罢,一个转身,继续朝前飞掠而去。
萧承曜眼底的光芒亮极了,眉眼间染上愉悦的笑意。
很好,她的本事越强大,他们才能越快在一起……
两人很快离开宝月阁,来到最偏僻的那座小院子。
蹲在屋顶上,很清楚地听到屋中传来一阵细碎的哭声,
“呜呜呜……我要回家,我要娘亲……呜呜呜……”
傅荣笙正坐在地上哭。
他全身脏兮兮的,脸上鼻涕眼泪一大把,眼睛也哭肿了。
桌上的餐盘却一干二净,很显然,他没有让自己饿肚子,而是全部都吃了。
吃完后又继续哭。
江沅芷透过屋顶上的洞看到这一幕,眼中忽然划过一丝不忍。
可想到这个小孩的劣根性,她这丝不忍就立马消散得一干二净。
曾经在侯府那几个月,他联合自己的亲生母亲,将她耍得团团转,尽管她待他如亲子,对他千般好万般好,可他丝毫都不领情,在亲眼看到她被傅矜寒打得跌倒在地,嘴角出血,还撞伤了腰时,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直接投进了他亲生母亲的怀抱。
有些人,天生就是坏种。
更何况今日在大理寺府衙,傅荣笙对她那股莫名其妙的敌意和恶意,令她心底莫名生出不安。
所以,她必须把他带回来,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奇葩。
不消一会儿,屋顶上的两人就发现了小院外面有两道人影在偷偷摸摸靠近。
那两人都穿着夜行衣,戴着兜帽,根本看不清是谁。
但从身材来看,应是女子无疑。
其中一个走在前面,对院门口守着的下人说了几句话,那几个下人明显很是恭敬,丝毫不敢不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