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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大公主是谁?

第70章大公主是谁?

“本公主今日奉皇后之旨前来,岂有说回去就回去的道理?”芳华公主柳眉一竖,将头别在一边,显出傲然。谢晚晴暗自赞叹这熏香也不知是何名称,竟有如此功效。一向温雅的芳华公主在这熏香之下,也是藏不住心性。

“芳华今日倒是长气了。”大公主和颜悦色,语调带着略略的笑意,跟刚才的声色俱厉判若两人。

她不紧不慢起身,牵着谢晚晴走到谢晚晴梳妆台前将谢晚晴按在凳子上坐下,兀自拈起一支眉笔,从菱花镜中看着谢晚晴,说:“三妹妹,你眉毛乱了。”说着,她伸出纤手托出谢晚晴的下巴,替谢晚晴画起眉来。

大公主妆容淡雅,眉目皆可入画,眸光在暮色里显得更明亮,这无可挑剔的容颜近在咫尺,近得她吐气如兰的温热也略略扑在谢晚晴头顶,而周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幽兰冷香,与熏香炉里缭绕的淡香混杂,竟有一种别样的舒坦。

谢晚晴方才被她按在凳上时的紧张全然消失,她只怔怔注视着眼前这张精致的脸,越看越觉得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那眉目渐渐从唇边荡开一圈儿极淡的笑,她忽然直起身,离得远些,左右端详着,说:“细看三妹妹,这眉目比原本还美。”

声音如叮咚泉水沿山崖淙淙,少了平日的娇嗲。谢晚晴只觉说不出舒坦,眉眼半合着,像要睡去。

在这半睡间,听得屋外似是花小刀的声音说:“三小姐,帝都四少羽公子送贺礼来,您看?”

虽然那声音甚是飘渺,像四月里不可捉摸的晴空里的蛛丝,但是“羽公子”三个字还是惊得她睡意全无,半闭的眼猛然睁开,看得烛火摇曳下,大公主那张典雅的脸上,眉头微蹙,仿有不悦之意。

谢晚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缓缓收敛眸光,半垂着眼睑,片刻后,伸伸懒腰站起身,不好意思地说:“让二位公主见笑了,颖华竟又失礼。”

一直被晾在一旁的芳华,抓住这等下台阶的机会,马上忧心忡忡地说:“三妹如此嗜睡,怕是真该找个大夫瞧瞧。也就不必大张旗鼓,听闻这府邸中的大夫医术也还了得。”

“多谢公主嫂嫂挂记,颖华只是近日没睡好,这屋内还燃着安神香呢。”谢晚晴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指指木架上的萧鼎炉。

“难怪。我就说三妹妹这屋淡香弥散,让人闻着浑身舒展,像飘在云朵里,很是放松。倒不曾想是熏香。不过这熏香倒不是帝都物品,气味淡雅,入鼻不呛。不知三妹妹从何得来。”芳华公主恍然大悟,提着裙子往那萧鼎炉走去。

谢晚晴闻言,没回答她的话。反而是脑子里一道电光闪过:自己已喝过碧影茶,这熏香里风然草的迷幻作用应是无效的,可为何方才会陷入睡眠?

她略抬眉望窗口望去,大公主安然站在梳妆台边看窗外。那窗外湖心小径上已掌灯,薄薄的红纱灯笼光映照下,她高挑的身形显出几丝落寞,风从窗口而来,她身上的冷香悠悠又几缕扑过来。

谢晚晴微微蹙眉,那冷香不知是不是熏衣香,但方才大公主那好看的眼眸,她再熟悉不过,那是催眠术。心一寸寸往下沉,难道谋划自己的人是她吗?萧如意背后的人是她么?

没有动机。没有任何动机。

是的,每个人做事都该有动机。尤其是阴谋这回事。那么,她的动机是什么?谢晚晴百思不得解。

或许,是有人在故意误导自己?这种假设让她不由得咬紧牙,心里略略烦躁。如果有人故意误导自己,那么让她怀疑大公主,从而防备着她,又是什么目的?

这一系列的问题,就像自己抱着ak47却不知该扫射哪里一样。找不到对手是谁,无法有的放矢的对决,让她倍感焦灼。

“这香甚是好闻。三妹妹到底从何得来?怎的还要跟嫂子保密不成?”芳华公主揭开萧鼎炉自是拨弄一阵,让香气更透出来,然后盖上盖子问。

谢晚晴听闻她说香,才敛起心思,提着裙子走过去,拉着她胳膊撒娇道:“哪里会跟嫂子保密?这不过是七殿下听闻颖华睡眠不好,送来几片。说是令州带回的,甚是有效。嫂嫂若是喜欢,那盒子里还有些,带回去给大哥用用也好。”

“呀,原来是七哥送来的。难怪了。令州熏香天下闻名。那令州是他母妃娘家的封地,现在的令州守将韩将军是七哥的舅舅。七哥也最喜欢这等风雅之事。”芳华公主笑道,又拍拍谢晚晴的肩膀,颇有意味地说:“三妹,这七哥向来对群芳谱秀女是避而远之,现在送香给你,看来对三妹也颇是上心。”

“芳华,你现在是谢家的儿媳,谢家荣,你荣;谢家若是败了,你也不会有好下场。你自行掂量,这等话岂是能说的?”大公主转过身,宽袖带得烛火摇曳,声音清冷,略略透出森然。

“好了,你夫君重病在身,今日家宴你不出席,也是情有可原。你且散去吧。”大公主的语音越发冷冽。

芳华身子一抖,还要说什么,谢晚晴连忙拉住她,说:“公主嫂嫂,颖华自知您是担心我明日礼数不周。但哥哥尚在病中。这病人啊,越发像小孩子,须最喜欢的人在身边照顾。上次颖华救十二殿下也是生病了,整日里躺在床上,就恨不得娘亲十二时辰都陪着颖华……”谢晚晴说到此,想到十二岁那年,自己高烧不退,妈妈连夜送她到医院打针挂瓶,后来烧退醒来,就看见爸爸在椅子上打盹,妈妈目不转睛地看着挂瓶,当时只觉幸福,暗自发誓以后要好好报答他们,可是后来的事谁会想到呢?

芳华公主看她戛然而止的语气,黯淡的神色,只当她是想起自己过世的娘亲,不由得叹息道:“多谢三妹提点。嫂嫂也甚是挂念你哥哥,这就归去,这礼仪之事,大公主向来是典范,你且向她学习便是。”

说完,也不看大公主,轻轻拍谢晚晴的后背,轻叹一声,说告辞。提着裙子转身便往屋外去。

屋内只剩谢晚晴与大公主静默。五月的帝都,夜间的气温不低,却让谢晚晴感觉有些凉。花小刀在屋外又喊:“三小姐,羽公子来送贺礼。是见,还是不见?”

见,如何不想见?这才分开一阵子,她竟就不断想起他来。想起他牵着她走在日光和暖的廊檐下,周围浮着懒懒的馨香,想起他唇边浮着的深深浅浅的笑意,还有那植物香……

只是不能见,不能随便见。谢晚晴很清楚,她的一举手一投足,周遭都有无数的眼睛盯着,稍有一个举动不得体,便会给他带来厄运。

可他既然来了,不见他却也是此地无银。于是她提着裙子往外走,对花小刀说:“羽公子是大公子的朋友。此次登门拜访,送来贺礼,指明给颖华。我若不见,传出去说我礼数不周是小,若让爹爹乃至老师背着教女无方的骂名,那颖华这罪过就大了。”

“那小的这就去请羽公子过来。”花小刀说着,就要往湖心居外走。

谢晚晴忙喝住:“你做事好不机灵。这点礼数都不懂?这湖心居是本小姐闺房,现在暮色四合,怎能在此见陌生男子?你且掌灯,本小姐自当亲自去前厅会客。”

花小刀一愣,也觉着是自己大意,幸得这三小姐虽年纪小,到底这般聪慧,连忙得令去掌灯。

谢晚晴回头对大公主笑道:“大公主看颖华这番处理是否恰当?”

大公主方才正看着谢晚晴,不料她忽然转身对她说话,脸上神情满是天真。她一怔,笑道:“三妹妹自是冰雪聪明。”

“真的?”谢晚晴也是眉开眼笑,一派天真地看着她问,眸光闪烁不定,躲避着看能的催眠。

“自是真的。”大公主伸手甚是宠溺地捏捏她的脸。

虽恶寒丛生,谢晚晴还是天真地说:“颖华素闻羽公子乃帝都四少中脾气最怪的。今日,颖华有些局促,不知大公主可否与颖华同去?”

演戏时,总得有观众在现场,这演戏的潜力才能充分激发;何况有大公主在场,想必极其聪明的羽翎必不会出乱子。

“恭敬不如从命。”大公主说着,便牵着她的手往屋外走。

花小刀掌灯在前,大公主不时叮嘱谢晚晴小心踩着裙子,周遭满是槐花甜香,没想到这尚书府里也是槐花满院。

谢晚晴面前老是想起谢陈氏讲起槐花的神情,不由得自语道:“没想到尚书府里还种着这么大片槐花。”

大公主一笑,抓抓她的小手,说:“三妹该不会不知谢家宗祠在哪里吧?”

这话说得极平静,像是开玩笑,但在如惊弓之鸟的谢晚晴耳朵里却炸出响雷:这是一种试探。

她当即就装出孩童的天真,不悦地说:“大公主当真认为颖华这等浅薄?”

“本公主随口说说,三妹妹这般紧张作甚?要是这般让羽公子瞧见,岂不让人说尚书府小家子气?对了,帝都四少,你最想见的是哪个呢?”大公主捏捏她的脸,话锋一转。

谢晚晴干笑两声,引得林间雀鸟扑腾腾飞去,吓得大公主抚着胸口,嗲声喊道:“吓死本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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