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太后 - 东宫倾城 - 令狐兮兮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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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太后

第237章太后

谢晚晴回到宫婢所,躺在床上,等着该来的人。等来的第一个人是太后的贴身宫婢,请她到鸾庆宫,说是询问皇上的起居。她先前就猜度过太后会找她,只是不计会这样迟。

那贴身宫婢十分懂分寸,笑吟吟地说:“太后说,早就想替皇上物色一个知冷知热的贴身随侍,只是一直苦于没有合适人选,听闻姑娘成为随侍,太后便想见一见。小的适才去御书房和龙渊殿,却是被告知,姑娘身子不适,此番在休息。小的便冒昧前来了。”

谢晚晴轻轻一笑,道:“姐姐太客气了,我也是小婢而已。”

那宫婢眉目狡黠,一笑道:“这品级可是不一样的,走吧。”

谢晚晴也懒得说什么。那野藤之毒加之寒毒的入侵,虽早向慕容睿辰讨了解药,却多少还是对她羸弱的身子有些伤害,她内里还是有些疼。

跟着那贴身宫婢一路来到鸾庆宫。鸾庆宫依然与以往一般无二,周遭林木幽深,宫门大殿皆是素雅之色,丝毫没有金碧辉煌的刺目。

谢晚晴走进鸾庆宫,被宫婢带到后院的一所独立的小屋前。这小屋周遭种满各类竹,还有一些常年绿的乔木。

“姑娘,这是太后的斋堂,太后在里面打坐,让姑娘您进去。”那小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个绿衣宫婢,眉清目秀,小声地说。

谢晚晴盈盈一拜,“有劳姐姐。”

那宫婢面带笑意看着她,眸光与领路的宫婢略略交换,都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谢晚晴也不管,径直走过去,推开门,引入眼帘的是一堵巨大的竹编屏风,转过屏风,是几把竹椅的躺椅,日光从窗口照进来,落一室灿烂。

静悄悄的,并没有人。谢晚晴站定,这才听得左边屋内隐隐约约有木鱼声,她犹豫一番,还是往左边屋里去。

左边屋与这小厅只隔着一方麦草编制的门帘,门帘编制着凤凰栖梧。谢晚晴挑开帘子进去,只见里面布置着观音挂像,挂像前一方案几,放着贡品果盘等,香炉里缭绕着信仰的青烟。案几前摆放着几个蒲团,太后就坐在盘腿坐在正中,正念念有词,敲打着木鱼。

那披拂着的满头银发,倒是让谢晚晴讶然一惊。之前,她猜测过太后不管后宫,定是当年受伤,尔后也在萧成熙的口里得到证实。

可那是怎样的伤才会在不到四十岁的年龄里,有满头的银发。

谢晚晴很是震撼,但站在那里一直没有动,听着她念着,周遭安静极了。

“过来坐吧。”太后忽然开口,极其平和,彼此像是早已熟识的老友。

“小婢不敢与您同坐。”谢晚晴低眉垂首。

太后还是没有回头,只是淡然地叹一口气,道:“帝王生性多疑,以前哀家倒是没察觉,这番倒是从皇上身上看出来了。”

谢晚晴不知太后所指何事,也不便接口,只是站着不语。

太后也不说话,敲着木鱼又继续念一阵子经,这才颤巍巍要站起来,谢晚晴赶忙过去扶住她,道:“太后,当心。”

太后转过身,谢晚晴这才看清她的面容,与四年前没有任何的改变,连神情都一贯清冷,除了眉毛、头发全白了。

她端详谢晚晴一阵,笑吟吟地说:“倒是越发像你娘了。”

谢晚晴并不确定韩如月的位置,还有这满头白发甚是诡异,所以她并没有答话,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太后拉着她往那小厅里走,在竹躺椅上坐下,也让她坐。

“昧心只是小宫婢,不敢造次。”谢晚晴垂首站在一旁。

太后也不勉强,端详着她,缓缓地说:“熙儿自从坐上那帝位后,倒是越发与哀家疏远了,你还活着,都倒是这几日,哀家才算确定。”

“多谢太后关心。”谢晚晴打着官腔。

“你倒是越发谨慎了。”太后一笑,看着墙壁上的一幅画,问:“熙儿既然将你藏起来,你又为何回来?熙儿做事,哀家这个做娘的都越发捉摸不透,但总归是为你好的。”

谢晚晴咬着唇,思量再三,抬眸看着太后,缓缓地说:“太后可还记得,当日在凤仪宫,您问我的话,我的回答么?”

太后点点头,“怎会不知?哀家问你会不会站在熙儿这边。你回答说‘颖华只认同贤明君主。若熙王不够贤明,颖华也必定倒戈相相向’对吧?”

“太后记忆超群。”谢晚晴很狗腿地赞美。

太后却是一笑,道:“那么如今,颖华认为熙儿是不是一个贤明君主?”

“普天之下,非他莫属。”谢晚晴一字一顿地说,那八个字散落在吹着帘子的风中。

太后听闻此语,猛地一拍椅子扶手,叫道:“好,有颖华这句话,哀家就算放心了。”

“太后太过高看小婢了。”谢晚晴不卑不亢站在一旁,平静地说。

太后咳嗽一阵子,又摇摇头,颇担忧地问:“颖华如今回来,可否想过,周遭的人会拿你威胁熙儿。何况你的处境今非昔比。昔日,你好歹还有谢家罩着,这朝堂后宫敢动你的人,极少。如今,你可是孤身一人。”

谢晚晴轻轻一笑,道:“皇上做事,向来天下为重。并且,只要太后始终站在成熙这一边,我就不会忌惮任何人。”

太后一听,暗自思量:莫非她洞悉了韩家的事,也不由得惊骇,眸光不觉一寒,压低声音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晚晴像是没看到她眼里的寒,云淡风轻的神色,唇边还浮着一抹淡淡的笑,语调轻松地说:“如今外患了然,涌得起大浪不过车姜一家而已。内忧,看似无,实则暗潮汹涌。历朝历代,又不是没有母子对决的先例。”

谢晚晴语调轻松,像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情。太后却是坐不住,唰地站起身,袖间匕首抵在谢晚晴脖颈间,森然道:“你信不信,哀家可以让你瞬间毙命?”

谢晚晴举着手,轻轻一笑,道:“我信,我怎么可能不信?昔年的七虎将之一,敌人闻风丧胆的‘锦雕’,一招取人首级。不过,既然我干说出来,就不怕太后您动手。”

太后向来人淡如菊,清冷素雅,此刻脸上也不由得挂上几丝不悦,语气里带着愤恨,道:“之前是哀家说错了,你是越发像谢朝英,强盗无比。”

谢晚晴眸光一沉,道:“太后,对子骂父,可不应该啊。”即使谢朝英跟她没啥关系,但好歹是这具身体的亲爹,自己披着他女儿的皮,自己爹被骂了,屁都不敢放一个,这样的人首先就缺了魄力。

太后不悦,冷哼一声,看看窗外,将匕首收起来,坐到竹躺椅上闭目不语。

谢晚晴却理理衣衫,漫不经心地说:“这里是佛家清净地,太后真不该带着此类杀生的工具。”

“谢颖华,你待要如何?”太后猛然睁开眼,眼里肃杀一片。

谢晚晴却是兀自在她对面坐下来,越发猖獗地说:“是太后召小婢来的,小婢倒是要问太后当如何?”

太后还没有回答,谢晚晴一下弹起身,一跃到半掩着的窗前,伸手一把粉末撒出去。屋外的花影中,一个人影一闪,跳两步,倏然倒地,竟是一名蓝衣宫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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