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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入宫

第185章入宫

萧月国睿熙四年春末,按照萧月国皇家惯例,睿熙帝第一次大选秀开始,各大州府达官贵人家年满十四,尚未婚配、入得家谱的嫡出女子皆在册中。街头巷尾议论纷纷,许多早已暗许芳心的少女做着冗长的美梦。四月中旬,礼部派人到各地初选秀女,江都粮商陈四道两位孙女皆在册。同月中旬,花车接走江都秀女共计十二人。

谢晚晴作为陈家大小姐陈月芙,戴着面纱踏上去往帝都的路途。车出江都北门,还是月落乌啼时分,东方微亮色,她恍然觉得在梦境。

猛然挑开帘子看窗外,只可隐约看得见古老城楼上的“江都”二字,这一次,她还是没有看到满野的槐花,没有见到谢陈氏所说的浪漫。

也许,这辈子,浪漫就不属于她。

可是,如果命运过于玄妙,自己就要扼住命运的咽喉。她已经受够了水来土掩的日子。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躲避不过,那么站到高颠去。所以,她要回去面对萧成熙,站到高端,睥睨周遭的豺狼虎豹。

她咬着牙一言不发,陈家另一位小姐陈月秀就坐在她身旁,关切地问:“姐姐,你没事吧?”谢晚晴握住她的手,笑着摇头轻语说:“没事。”

这陈月秀自然知晓她不是自家姐姐,可伯父说姐姐为逃避选秀,早就离家出手,又怕上头怪罪,这才李代桃僵。于是领回这么一位女子冒充自己的姐姐。

临行前,自己的爹爹、伯父、爷爷都一再叮嘱她要嘴紧,切勿可害了陈家,且让她以后在宫中有何事,都要去找这个姐姐商量。

她不明白,但这个姐姐显然懂得很多,这住在府里的半个月,都呆在亡故的姑姑住的别院,瞧着那些含着花苞的槐树发呆。

这车上十二名秀女,除了谢晚晴和陈月秀,其余的都是世家、官家的。在这个轻商的年代,她们二人自然受到这些小姐的鄙视。

谢晚晴看着这些容貌俱佳的女子,不知天高地厚的飞扬跋扈,只是露出淡漠一笑,闭目养神。

这花车并不够快,从江都到帝都一路走走停停,遇州府皆停息,竟走了十天才到达津城。在津城停留,又汇集津城的花车,一路浩浩荡荡来到帝都东门。

其时,正是黄昏,落日挂在城墙头,薄暮红光,城楼上的士兵一派威武,一身装束明明是东大营。她却是鼻子一酸,想到谢辰华的西大营。

东门一如往常,来往客商如云,一见秀女的花车悉数而来,纷纷驻足让路,好不壮观。

车轱辘敲打在青石板上,是熟悉的音符,车上女子皆叽叽喳喳,议论着帝都的繁花,连一直不语的陈月秀也不禁挑开一线帘子看着窗外,很兴奋地说:“姐姐,你瞧,帝都真是比想象中繁华。”

谢晚晴半垂着目靠着车壁,这会儿倒是配合地瞧瞧,走的是锦绣街,过的是修葺后的落日桥。四年了,这里还是旧日模样,当日桐竹纷披横刀跃马的血雨腥风并没有让这里有丝毫改变。

“姐姐,我好激动。”陈月秀这一路上没少受其余几人的欺负,但谢晚晴只要睁开眼一扫,那几个少女竟是忌惮她的眼神,所以陈月秀倒是越发当她为保护神,更加小鸟依人在她身侧。

“嗯,月秀激动啥?”谢晚晴看着周遭,想着当日的种种,漫不经心地问。

“皇上还是熙王时,就是好多女子的念想呢。我——”陈月秀一脸羞红,埋下头。

谢晚晴没有理会,只是拍着她的手,心里却是在想那尚书府如今也不知是何用处了。还在想,这马车倏然停下。

听得前头有人喊:“宁王殿下,您可别为难小的们啊。”

谢晚晴略一挑帘,便看见一袭月白色春衫的萧成锦骑着大马站在街道中间,挡住整个花车的去路。

萧成锦挑挑眉毛,不悦地说:“谁愿意来为难你们这帮狗东西。也不知收多少贿赂,倒是便宜你们这帮狗崽子。”

那领头的官员汗涔涔下,腰弯得更低,战战兢兢地说:“殿下,你吩咐的事,小的们不敢怠慢啊,是日夜寻找,确实没有王妃的下落。”

走秀女开始选拔之前,这宁王找到他们这些到地方去的人,分发了一个女人的画像,偏说是王妃。说是自己惹王妃生气,还没正式册封就赌气跑了,这番宁王正翻天覆地地找自己的王妃。

他交代的怎敢怠慢?当今圣上对宁王这个弟弟是宠得不得了。

萧成锦眸光一寒,不悦地说:“办事不力,朝廷要你们何用?”说着,唰地抽出剑,寒光骤然闪过。

那官员两腿发软,瘫倒在地。

陈月秀身子一紧,依偎到谢晚晴怀里,不敢再看。

“殿下,秀女进殿日,不可见血啊。”站在一旁的花小刀说道。

这萧成锦才悻悻地剑入鞘,却又回头道:“这次饶过你。”尔后,纵马而去。

“这人还真恶劣,闹市区跑马。”坐在谢晚晴对面的女子不屑地说。她是江都知府黄悦城的掌上明珠黄玉梅,年方十五,在十三岁就已然是江都第一美人。

谢晚晴朝她一瞥眼,如果真是这等心性加之如此容貌,不用自己动手,自然有人拾掇她。于是继续闭上眼养神。

车到正阳门,秀女们这才下车,在门口的登记处拿出自己的秀女牌,尔后各自领到一朵绢花,这才算是正式踏入宫门。

正阳门,后宫女人进宫,如果不能成皇后或者太后,那么一生只能走一次,而她却走了第二次。

她拿着手中的紫色绢花提着裙子,看着高高的城墙。心潮起伏,想起曾经自己在尚书府的后院,那样豪气干云:“总有一天,我要将这堵墙打破,正大光明地走出去。”

那是多么纯真的过往。可如今面对着红墙,她再也没有办法去说那样的话。以后,这红墙之内,就是她的人生,她的战场。

是的。既然世事不能如愿,那么她就索性去抗争。

旁边的舍人见她仰望城楼,裹足不前,不由得喝道:“好不知趣的东西,还不快快进去?”

谢晚晴对着他一拜,道:“多谢舍人提点。”

那舍人没想到会是这般,也是一愣。只挥手说没事。

陈月秀赶忙加紧步伐,小声说:“姐姐,吓死我了,这里的人真凶。”

她看月秀一眼,冷言道:“走好自己的路,退回去吧。”

依然是第一次来的路线,只是那次是轿子一抬入得储秀宫,而这次却是一群秀女排队步行。进入永秀门的刹那,她唇边露出一抹笑意,有些无奈,自己兜兜转转又回到这里来了。

一群只受过简易宫廷礼仪的年轻女子叽叽喳喳,很是高兴地议论着,像是全然不知将来的命运。

谢晚晴收敛住神色,走在人群中,她今日选的衣服是素净的,发饰也只有一柄木钗。加之她妆容问题,在这群女人之间,决计算不上抢眼。

陈月秀一边走一边小声说:“姐姐,你看他们都打扮得好美,姐姐为什么一定非得要打扮成这般呢。要是等下见到皇上,那些人可就要占尽先机了。”

谢晚晴白她一眼,道:“你大可不必听我的。以后有何事也不要找我。”说完,也不看她,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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