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绝路
第168章绝路
不是十五月圆夜,月色却如水倾泻。萧成熙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么美的月色。他看着那车辆远去。也许这是最好的方式。
“熙王倒是沉得住气。”卫风打趣道。
萧成熙一笑,说:“倒不计有一天,会与卫公子兵戎相见。不过,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卫公子的见识,本王也是听过的。”
卫风将红衣等人的毒解掉,徐徐站起身,笑道:“本公子鲜少在江湖上走动,熙王这番话,倒是让本公子心生疑惑了。”
萧成熙也不答话,只是笑着,淡然地说:“要成大事。又怎能不对所有可造之才,可用之人探究一番呢?”
萧成熙的笑意味深长,卫风倒吸一口凉气,这话说得好像早就知晓他身份一般。他自认为从小便与谢家脱离关系,而是一直以卫家的嫡长子的身份存在着。
他的娘亲嫁给谢朝英,也是一个秘密。事实上,他的娘亲作为卫家嫡长女,仅仅跟谢朝英有过三夜的夫妻礼,尔后便是死于难产。
至于谢朝英,根本不能来关系他。他从小就接受谢家三老的教育,进行严酷的训练。年长后,又不断扩张卫家的势力,驰骋商场。还不断游历于几个国家,结交各国权贵。
他跟谢家历来没有关系。要说唯一的相连,怕就是自己这张脸,略略像谢朝英。难道他们仅凭这张脸就认出自己跟谢朝英有关?
像是被对方全然看透,卫风不由得蹙眉。向来只有自己掌控的份儿,哪里轮到别人来掌控他。
“卫公子,告辞。”萧成熙抬手告辞,便往帝都方向走。
卫风半个时辰前接到三老的死命令,说谢朝英劫持熙王出城,让他来督促谢朝英尽快杀掉萧成熙。如今,任务未完,怎能让他走。
于是,他喊:“且慢。今日,你怕是走不了。”说着,挥手让死士围拢去。
萧成熙轻轻一转身,笑道:“你以为你留得住本王?就你们这帮小丑,本王不屑放在眼里。”
说完,继续往前走。卫风一招手,四野里又跳将不少黑衣蒙面的死士。
“呵,我当如何这样猖獗,原来是援军到了。”萧成熙不由得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卫风,脸上还是神秘莫测的笑,他竖起食指放在唇边,轻语道:“本王实在想亲自陪你玩玩,可惜,本王还有更重要的事,恕不奉陪。”
“由不得你。”卫风冷然一笑。
萧成熙像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朗声道:“你们难道要本王亲自动手?看来过一阵子,该扣你们俸禄了。”
话音刚落,道路两旁此起彼伏的草丛里,跳出二十来人,皆是一身黑衣。领头的人跪拜:“参见熙王。”
“哼,月影,你倒是越发沉得住气了。”他一甩袖,往前走。
“属下谨遵熙王之命,不敢违抗。”月影说。
萧成熙一甩手,道:“婆婆妈妈的,你们自行处理一下,估摸着齐凡的援军快到了。”
“是。”月影领命,带着人,剑在手,与卫风等人对峙。
萧成熙则是骂骂咧咧地问月影的马在何处。待找寻到他的马后,一跃而上,绝尘而去,心里却是忐忑:到底是向左还是向右?
却说谢晚晴与父母以及董青文一行驾着车沿着官道,一路向西南。
谢晚晴在最初的难过后,平复住情绪。这才问:“娘,我们此去何处?”
“容州。”谢朝英与董佳慧同时说。董佳慧白他一眼,没好气地靠着车壁。
“哦,容州。”谢晚晴轻声念。
容州是天下香料之所在,与令州仅隔几座小城池。算是萧月国西南除令州外的第二大城市。只是不知董佳慧为何要去容州,连这谢朝英也知晓要去容州。
她也不便问,目前她需要摆脱的是眼前的三人,才能算真正获得自由,于是将马车的窗帘子捞起,像是好奇宝宝一般看着窗外。
就在这时,董青文压低声音道:“小姐,前方有人拦路。”
董佳慧又瞪谢朝英一眼,挑开帘子看看,又坐回来。
谢晚晴也看看,那马路中,大喇喇站着一人,一身黑衣,看不清面目,但可知甚是魁梧,若拿上个斧头,还真有程咬金那派头。
董青文勒住马,朗声道:“前面的兄台行个方便,莫要挡了这路,且让奴家的马车过去,可好?”
那人开口说话,声若洪钟,气息却不是很稳,他喊道:“主上,大长老带兵而来,欲置主上于死地,谢五拼死前来,请主上快些行进。”
谢朝英脸色一凝,挑帘问:“谢二呢?”
前面那人,一柄长刀撑着地,道:“被那巷中狗日的卫戍杀了,谢三也被杀了。”那人说着,口带哭腔。
谢晚晴眸光一凌,横扫向谢朝英,又厉声对那谢五喝道:“你说的可是皇宫后巷?”
“正是,你们走后。主上示意清理掉他们。却不计那人功力甚好,我们撤退不及,被灭掉一部分兄弟。”谢五喋喋不休地说,尔后又喊:“主上快走。大长老知晓你去皇宫找三小姐,甚是发怒,说若你除掉熙王,便可饶你不死。如今,熙王未除,怕是要清理门户。大长老向来严酷,主上,你快走。”他说着,吐出一口血来,艰难地挪步到一旁。
“要去看看么?”董青文询问谢朝英。
“不需。”谢朝英一抬手,示意快走。董佳慧嘲讽地冷哼一声,继续靠着车壁养神。
谢晚晴则是死死盯着谢朝英,一字一顿地问:“爹,你真让人去清理那后巷里的人?”
“是又如何?”谢朝英不悦地说,觉得这个女儿越来越放肆,越来越让他不爽。
“不如何。”谢晚晴不说话。那时,她跌倒,那男人护着她,避免她跌倒在地。那瞬间,她闻见他身上的味道,搂着他的腰肢,听着他沉静的声音,便怀疑他是慕容睿辰。
经过最后那句话的试探,他也承认瞒不过她。因此,她的心情好起来,自然也在蹲身下去的那刻,为他解了毒。说一刻钟后解,是骗他那些下属的。
幸亏自己当时担忧有人对慕容不利,为他解毒。要是没有,岂不是真正要害死慕容。想到这里,她的心扑通扑通乱跳,真是后怕的感觉。
她再也不想经历像当日在落日桥那种失去慕容时的痛楚。
“你认识那人?”谢朝英忽然问。
谢晚晴抬抬眉,道:“认识他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