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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立威东宫

第104章立威东宫

碧叶在晨曦中舒展,鸟儿在繁密的枝头叫得欢畅,草尖上噙着晶莹的露珠,风中带着悠悠的植物香。早晨总是如此美好。这样的美好,如果有自己心爱的人在身边拥着自己说早安,或者还有孩子一起,一家三口吃早餐,然后一起去散步。落花的小径上,看自己的夫君将孩子抱起去摘那盛开在高架之上的蔷薇花,风中飘着孩子摘到花后“咯咯”的欢笑声。

那该多好。

谢晚晴站在窗前看着这景象,略一笑。

就在方才,她的手扶着窗棂,最终还是在迟疑片刻后,慢慢垂下。然后,她慢腾腾走到熏香炉边,点上一片安神香,又从竹箱里挑出一袭花蕊黄的春衫,这春衫很有春日的柔美。又甚是简约,那裙裾只到脚踝,一条紫色细软腰带在腰侧打个蝴蝶结,绿色丝带的触须长长地垂着。衣袖宽大却不累赘,双手抬起时,那衣袖就像是展开的扇面。

她轻轻穿好衣服,然后将针与匕首收到恰当的位置,戴上萧文杰配的香囊。想了想,又从玉枕后的小格里,摸出谢陈氏那块碧绿通透的玉佩,那玉透着沁心的凉。谢晚晴将它挂到脖子上,贴身藏好。

这才走到窗边,用力推开窗户。她原就知道这落凤宫的早晨应该极美,却不计真是如此的美丽,甚是连向来不做白日梦的她也不由得浮想着相夫教子的平淡生活。

她站在那里,静待着宫婢进来。因为她知晓,方才自己起身的一举一动,都是落人眼中的。

果然,在这窗边才站一会儿,便有宫婢挑帘进来,正是昨日她大喊“来人”,让掌陈掌宫嘴的那个宫婢。

那宫婢看到谢晚晴站在窗边,甚是惊讶,脸色惶恐地跪地,说:“小的惶恐,伺候不周。请太子妃恕罪。”

谢晚晴也不转身,只随口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宫婢一愣,方才观察太子妃的种种,见她站在窗前良久未动,想起昨夜她吩咐辰时一刻叫她起床,而今快辰时三刻了,她才来叫。

硬着头皮走进来,本以为太子妃会严厉责问。然而,她只是云淡风轻地问她的名字。

她有些惊讶地回答:“回禀太子妃,小婢贱名念奴。”

“哦。念奴,念奴娇媚,羞煞花蕊。”谢晚晴微一动,不觉念出一段戏剧里的唱词。念奴这个名字,若是主子取的,倒多半不会是女主子了。

谢晚晴略一笑,脸上迅捷乌云密布,用冷然的声音喝道:“你好大胆子,为何到辰时二刻,还不叫醒本殿下?”

念奴方才紧着一颗心进来,听闻太子妃问自己的名字,这紧张才刚刚放下,却不料这太子妃喜怒无常,倏忽间,是风云变色。

她吓得慌忙回答:“昨夜皇后娘娘传旨谕示:太子妃昨日大典定是累了,今日就不必让您早起,改日再去请安。”

谢晚晴早料到是有人传旨,否则这些宫婢不会如此大胆,违抗她昨夜的指令。不过,既然要让对手觉得她浅薄无害,该幼稚的举动还是要的,何况这是关系到东宫立威。

所以,谢晚晴蓦然转身,负手而立,说:“你记住,此番你在东宫,就要为东宫尽力办事,若本殿下有何闪失。你该知道,东宫的所有的宫婢、舍人的下场。”她脆生生的童音带着浓烈的狠绝,滚落在落凤宫里,带起森然的寒意。

念奴本来匍匐在地,听闻此话吓得浑身一抖,竟是不由自主抬起头想瞧一眼太子妃。却不料与谢晚晴凌厉的眼神相撞,那眼神如刀扫来,吓得念奴浑身直哆嗦。

她之前听闻太子妃是十岁女娃,还是小妾所生,因为救了十二皇子,皇上才赐予她群芳贴,今次抽中“春燕归”,也算是祖上积了阴德所致。

所以,在太子妃未入主东宫之前,她与别的宫人都一道瞧不起这女娃。可前晚一到东宫,她就给方掌宫下马威,算是对东宫宫人敲山镇虎。昨天早上,又将前仇新账一起算,将储秀宫陈掌宫掌嘴。

昨日早晨,她还暗自笑她毕竟是十岁女娃,不知天高地厚,肆意作威作福,报仇也来得那么急不可耐。

可方才直面她面上的气势,那眼神,竟是让她不寒而栗。她不禁怀疑那昨日在花嫁鸾车上向万民微笑的太子妃,到底是不是眼前人。

谢晚晴很轻易地知晓这些宫人的心理,也不予以理会,仍旧是冷着声问:“你不知道,本殿下若有闪失,你们的下场?还是你们以为会有新的主子会冒险接纳你们?”

她刻意将“新的主子”几个字咬得很重。

“小的不敢,小的知错,请殿下恕罪。”念奴开始叩头,一声声敲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她不得不承认太子妃掐他们的软肋掐得很准。对于这样为人办事的人,再这宫中最怕的就是主子失势,或者跟错主子。

谢晚晴也不阻止她叩头,反而一甩衣袖,闲庭信步一般踱步到椅子上坐定。这才挥挥手,语调缓和下来,却依然不耐烦地说:“你且起身,本殿下也不是怪你。”

念奴一听,有点愣,根据她的经验,这个时刻,该是杀一儆百之时,为何又如此轻易放过她?然而,她还是诚惶诚恐地站起来,垂首立在原地。

谢晚晴看她模样,作为现代人,她还是有些心软,口气更软下来,童真的声音,偏偏用的是语重心长的语调:“只是生气,已过辰时,你们竟无人来叫本殿下起床。这算是本殿下在宫里第一日,虽皇后娘娘垂爱,体恤我劳累,但本殿下怎可废礼数?这让别人怎么看本殿下,看东宫?”

“太子妃,小婢未考虑周详,罪该万死。”念奴说着,又要跪下去。

谢晚晴拢拢袖子,道:“你再要跪下去,估摸着,东宫真的要第一日就失仪于宫中了。你且吩咐下去,让花小瑞来替本殿下梳妆,另外,将方掌宫叫来。”

念奴应声而出,脚步踉跄。

谢晚晴深深吸一口气,等待着好戏开场。

花小瑞的脚已然肿着,由方云珠亲自扶来。谢晚晴斜瞟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喝一口茶,气定神闲地说:“这东宫多少宫婢,宫妇与舍人,你且去召集到厅门外,本殿下认个脸,往后也不至于连自家东宫的人都不认识。”

方云珠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她偷偷瞧瞧太子妃,想要看出点端倪。却只看到她轻轻拈着茶杯,那眼角眉梢都是淡然,如同一幅烟雨水墨画。

明明是单纯的神情,却总让方云珠觉得潜藏极深。

“方掌宫对本殿下的决断有何异议?”谢晚晴头也不抬,只兀自拈着杯子闻香,也不得方云珠答话,便自语道:“这羽家所培育的碧影果然名不虚传。”

这才二日,方云珠就有些怕与太子妃打交道,因为永远不知她下一刻会出什么牌,脸上的表情会是哪一种。

“殿下说得极其在理,小的没有任何异议,小的这就去办。”方云珠只想赶快逃离这落凤宫,一说完,便赶忙挑帘子出去。

谢晚晴放下杯子站起身,抬手指指站在一旁的念奴,说:“那个,念奴,去为本殿下准备早餐。一律从简,若过多,造成浪费,本殿下第一个砍了你。”

她语调极其淡然,像是闲话家常,慵慵懒懒的。

念奴慌忙应答:“是,小婢这就去办。”小碎步跑两步,又转身问:“敢问太子妃,是送到此处,还是在东宫正厅用呢?”

“东宫正厅吧,这是礼数,以后记住了。”谢晚晴兀自坐在窗前的梳妆台前。

念奴应声而出。花小瑞这下拖着瘸腿跳将过来,拿起梳子替谢晚晴梳头。

“今日不戴凤冠,梳个简易的便可。”谢晚晴吩咐,却从铜镜中看到花小瑞眼角眉梢都含着笑意。

“小瑞有何喜事,乐成这样?”谢晚晴打趣道。

花小瑞一笑,俯身下来,在谢晚晴耳边,悄声说:“小婢瞧着三小姐倒是越来越有母仪天下的风范。这东宫里的妖蛾子估摸着都要惧怕三小姐您了。”

谢晚晴一笑,自知这花小瑞虽是萧成锦的人,平时也在赵贤妃宫里,但方云珠毕竟执掌着东宫,在东宫无主之前,便是东宫的主子,算是无冕之王,并且是直属于皇后管辖,自然在宫人里也算是跋扈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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