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殴（一）
斗殴（一）
“哥哥，我们去老街买，好不好？”阑雅抓着哥哥的手，沿着绿化带的边艰难保持着平衡。
阑渡怕妹妹摔着，一手握着她，另外一只手护着后面，“我们去商场不好吗？”
“哎呀！”阑雅一脚踩歪，被阑渡稳稳接住，抱了下来。
“商场肯定很贵，老街的一定会便宜些，而且阿婆们看我长得可爱会更便宜一点，对吗？”阑雅搂着哥哥的腰，把重量倚在他身上。
“对，但是如果买不到小黄鸭怎么办？”妹妹总是懂事得让他难受。
“不会的，就算没有小黄鸭，还有别的好看的小毛毯”
阑雅的头发长长了些，阑渡今天给她扎了一个小啾啾，鹅蛋脸完全显出来更加可爱。
阑渡往前迈了一步，蹲下来：“哥哥背你，老街要走好一会儿呢”
“好！”被哥哥背着自然是开心的，小阑雅丝毫不犹豫就趴了上去。
山城有条老街，位于老城中心，是上个世纪留下来的。由于当地文旅不重视，老城多数建筑都已经拆毁了，只有老街这条老商贸街还留着。
老街很老，在阑渡很小的时候，这里还很繁华。那时候，母亲每年新年都会带他来这里买衣服，有的时候母亲还会给她买巷口的爆米花。现在，阑渡快成年了，老街的老裁缝都已经去世好几年了，母亲的样貌更是快在阑渡脑海中模糊了。
不过，还好，还有老人家们经营的老铺子；还好，阑渡还有一个天使般的妹妹。
“阿婆，要两个豆沙包”
巷口的豆沙包一直都被兄妹俩所爱，很多年的老店，没有品牌，却因为味美和实惠在小城声名远扬。
“哎，来了，哎呀，是小渡和雅雅啊”罗阿婆亲切招呼。
“罗阿婆好！”阑雅乖乖打招呼。
“哎，好，来，两个豆沙包拿好，小心烫”阿婆把豆包递到阑雅手上，满脸堆笑。
“谢谢~”
刚拿出蒸笼的豆包还很热，正好可以暖手，阑雅双手捧着，开心溢满脸颊。
“哥哥，你吃吗？”
阑渡从镜头里看到妹妹擡起的脸颊，因为是俯拍，眼睛更显得大，双手捧着豆包的样子把阑渡可爱的心都要化了。
“啊，哥哥不用，你吃就好。不过待会不能立马吃爆米花了，要留一点肚子，中午我们去雅居吃饭呢”
阑渡按下拍照键，又记录下一张妹妹可爱的模样。阑渡的手机相册有很多照片，一大半都是妹妹。他还给妹妹做了一本成长相册，里面有阑雅从出生到现在的生日照片，只不过阑雅三岁之后，陪同合照的人从母亲变成了哥哥。
“好，不过，哥哥你还是不吃早饭吗？你是不是在学校每天都不吃早饭啊”小阑雅又为哥哥的健康担心起来。
阑渡弯腰帮妹妹擦去嘴巴上的豆沙，柔声回答：“没有，不要担心，在学校，你程程哥哥每天都盯着我吃早饭呢，我的胃一次也没有疼过”
因为服用抗抑郁药物的原因，阑渡的食欲一直都不好，如果不是周程每日早中晚的盯着，外加每天都半强制地让他喝牛奶，阑雅估计每次大休见到他，他都会更瘦一些。现在周程不在他就更懒得吃了，昨晚吃了一粒右佐匹克隆片，嘴巴里到现在都是苦味。
“那就好，等下次见面我要给程程哥哥带礼物！”
“好”
阑渡被她真挚的样子给逗笑了，兄妹两个就这么慢慢走着，就像过来的许多年。
“哎——”罗阿婆看着走远的两个孩子深深叹了口气。
“老婆子你又咋了？大早上怎的叹气”丈夫老王头顺着妻子的眼光往前瞅。
“你看，多好的两个孩子，当妈的怎么忍心抛下他们，阑勇更是个混蛋，天天喝酒打牌”老辈子人最看不了孩子受苦，罗阿婆是真心疼。
“是啊，小渡是真不容易，把妹子带的好，自个又那么优秀，行了，咱干活吧！”老王拍拍妻子肩头以示安慰，阑勇是出了名的混蛋，偏偏他家的两个小孩是老城这边儿最优秀的，谁看了都心疼。
“哥哥，我看见哆啦a梦了”阑雅在一个流动摊上找到了一条珊瑚绒的小毯子，确实印着哆啦a梦，但因为版权不正，哆啦a梦的铃铛被涂成了绿色，和蓝色一块显着很是奇怪。
阑渡摇了摇头，“我们找小黄鸭”
老街里面人不多，但是店铺不少，老人家们都搬着凳子坐在门口晒太阳，有的三两个聚在一起打扑克牌。街那头传来炸爆米花的诱人香气，还是那个老爷爷三轮车的爆米花，于是，小黄鸭的毯子没找到，阑雅手上又多了一袋蜂蜜爆米花。
又逛了几家店，兄妹两个依旧没有发现目标，“看来，小黄鸭不喜欢待在老街。”阑渡打算带妹妹直接去超市的家居城。
小阑雅还在惦记价格：“要不就那个绿色铃铛的……啊！”阑雅话没说完，被突入而来的一声巨响吓得扑进阑渡怀里。
阑渡立刻抱起妹妹安抚。
“你个臭小子居然敢出老千！我打死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是老街地下赌场门口在打人，刚刚那一声响是因为有人撞翻了垃圾桶。
最近整治力度很大，阑渡以为这家赌场早被查封了，不想居然还有这种当街打人的事情。阑渡恨赌博，他的家就是这么毁的，于是他抱紧阑雅准备快步离开。
“救命，救救我——”狭小的巷子间传来呼救声。阑渡脚步一顿，这个声音他认得，应该是一中的学生！他心里面一紧，快步抱着妹妹往反方向跑去。
“雅雅，你呆在罗阿婆这里，如果哥哥没来你绝对不可以离开，听到了吗？”阑渡把妹妹放在了罗阿婆的店子，托阿婆看管，然后他迅速朝那条小巷跑去。
“警察来了！”阑渡站在巷口大喊。打人的几个立马丢下人往地下通道躲。
阑渡拽起蜷缩在地上的人，果然穿得还是一中校服，来不及辨认，阑渡当机立断背了起来就跑。混混们瞧见没有警察来，肯定会再出来。
“谢，谢谢你——”背上的人声音微弱。
阑渡背着人快步出了巷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县医院距离老城区太远，他也没有足够的钱，只能先带人去老城区的诊所。
“老李叔！”阑渡鲜少这么着急。
“哎！小渡啊，你今天也…哎呀，这是怎么回事？！”老李随着学生大休回家，就坐诊在儿子的医疗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