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压抑此痛
素衣客将手巾用水沾湿,并在凤凰伤口处些些运起内功,过上会儿,待时机一到,便以沾湿之手巾将那把弓箭利落拔出。"咕呜…"一阵错愕声叫落,素衣客轻声安抚,道:"等会就不痛,撑着点。"话毕,他用手指在伤口上来回摆动,并将药粉轻洒于伤口,动作极为轻柔。
缘瞧得一愣一愣,心道:"这人动作这么温柔,方才那群人围攻他一个,他也选择放过他们,看来这人心地定很善良,嘻,这么说来,凡间除了那对兄弟和那些人外,还是有好人存在嘛!"
"喂。"趁素衣客在替凤凰治疗时,缘轻喊一声,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素衣客抬头看缘一眼,这么一瞧,月色照耀,缘才发现这男人长得好看极了,不只气质优雅、文质彬彬,眉宇间淡淡地忧伤更添吸人目光,不自觉让她瞧得痴呆。
缘瞧着他甚久,素衣客深觉奇异,轻皱眉头,道:"萍水相逢,毋须留名。"
听得此答,虽说声色优美,可答案却难听极了,缘鼓嘴插手道:"小气,说个名字会怎样?不然我和你交换嘛,我叫缘,你呢?"
"缘?"素衣客沉思半晌,道:"一个字?"
"对呀?"缘不解哪里奇怪,直道:"不能一个字么?"
素衣客问道:"没有姓氏?"
"啊…"听得此言,忽觉自己似乎被人当作异类,缘心道:"彻宫主、逍宫主、夙宫主也都是一个字呀?咦,但爹有两个字,方晨…方晨,这么说来,我应该叫方缘啰?嗯…不喜欢。"想毕,缘决定坚持立场,道:"嗯,就一个字。"
"是么…"素衣客轻声道:"真特别。"说着,他又低下容颜。
见状,缘不悦地轻拉素衣客之衣袖,道:"欸!你怎么不守信用,我都和你说了,你还不说?"
素衣客瞧了袖口一眼,轻叹道:"炎…炎热的炎,你叫我阿炎就行。"
"你也只有一个字!还说我奇怪!"缘笑道:"但阿炎哥你和我要找的人姓氏同音呢!"
"阿炎哥…"阿炎面露尴尬,轻道:"不知姑娘要找何人?"
"严灵空和严灵雨。"缘直言不讳道。
听此,阿炎面色随即转冷,道:"你要找他们?何故?"
缘喜道:"你认识他们呀?他们在哪儿?"
阿炎道:"这两人于江湖中无论是神、魔,亦或人,不是避之,便是想取他们二人性命,在下听过自是不奇,不知姑娘为何想找这两人?"
"因为我要…"缘说到一半打住,搔头道:"阿炎哥这么善良,若知我要杀他们,也许会阻止我…"想着,缘笑道:"我崇拜他们,所以想见一面。"
"崇拜?"阿炎自当觉得有异,深思甚久,叹道:"那姑娘可有方向?"
"呵…暂时没有。"缘搔头道。
阿炎轻声道:"实不相瞒,在下知道此二人下落,若姑娘不嫌弃,可和在下同行。"
"当真?"听此,缘欣喜若狂,拍手贺喜,心道一下凡就有贵人相助,道:"阿炎哥你真是太好了!"
阿炎微微一笑,笑中却藏有无限心思,接着,他又低下头替凤凰处理伤势,过上半个时辰,总算将伤势处理完毕。
由于凤凰本就具有修复能力,在阿炎细心治疗下,很快就恢复元气,牠起身对二人鞠下一躬,便是展翅一飞徜徉而去,瞧牠飞去,缘伸手大挥,高声喊道:"你要小心别再让人伤害了!"喊着同时,缘忽皱眉一喊,手掌传来一股撕裂之痛,因此忍不住发出一声。
"阿炎哥,我受伤了!"缘将手伸给阿炎瞧,道:"定是救凤凰时让树给伤着了,方才那药借我好不?"
阿炎道:"这药并非给人所擦,来,这瓶金创药给你。"说着,阿炎将药交给缘,缘看它一眼,皱眉道:"别了,这药闻来呛鼻,涂上去定是很疼…啊…方才你给凤凰上药时动作如此轻柔,不如你帮我上药吧,这样定不会疼。"
"如此不好,男女授受不亲。"阿炎叹道。
缘呵笑道:"我不介意就没关系吧?你若不快替我上药,待我伤口更加严重,不是更麻烦么?"
"好吧…"阿炎无法反驳,只好替她敷药,动作仍是轻柔,并尽可能不与其肌肤触碰,过程中,缘只觉有些痒,根本没半点刺疼感。
"缘姑娘…你为何知道方才那兽唤作凤凰?"涂药同时,阿炎忽道一句。
缘愣了会,傻笑道:"因为我…我在书上瞧过。"
"是么…"阿炎语重心长道出二字,不再发一语,缘细细盯着阿炎,忍不住窃笑出声,虽说天庭界亦有俊朗之者,就像彻一般,只可惜彻老摆着张威严面容,就算是缘,也偶觉有距离感。
可眼前这阿炎就不同,不只长得好看,人又如此温柔,缘深觉阿炎十分投她所好,喜道:"既然你问我问题,那现在换我问你了,方才那些人是谁啊?"
阿炎应声道:"一些无聊匪徒,看我独身处在树林便想打劫罢了。"
"是呦。"缘点头道:"那你为何要独身处在树林?"
阿炎再次愣住,心道这姑娘的问题怎都难以应答,叹道:"这些树很漂亮。"
"漂亮?会吗?"缘大吃一惊,蹦跳起身道:"全是叶子,没半点儿花开,究竟哪漂亮了?"
"现下无花,但待冬季来到,梅花便会开了。"说着,阿炎露出一淡雅笑容。
"梅花?还真是没花…"缘百思不解道:"花不都在夏季开么?怎么没来故有花在冬天开的?"
阿炎轻声道:"越寒冻的天气,它开得越美,若人能像梅花这般,碰上险峻条件,却能开得灿烂,那是多么动人的情操。"说着,阿炎似对梅花情有独钟,忍不住哼上一首《梅花绝句》:"幽谷那堪更北枝,年年自分着花迟。高标逸韵君知否,正是层冰积雪时。"
"是诗吗?"听得此诗,配上阿炎动人嗓音,加上月光照耀在这张面容上,缘瞧着不自觉心头暖暖,莞尔一笑,道:"曾听说爹也爱吟诗,现在瞧阿炎哥在月下吟诗,感觉真美,只可惜没花开,否则一定更好看。"
"你爹…"阿炎本想藉机多问有关缘的家人,可缘却又抢话,接道:"不知梅花是何味道呢?"
听言,阿炎从包袱中拿出一只香袋,道:"这在镇上买的,里头放有梅花瓣。"
缘伸手接过,轻轻一吸,一阵扑鼻而来的淡柔香气令缘一闻成痴,她握紧香袋,撒娇道:"好香呀,阿炎哥,这东西我好喜欢,送我好不?"
阿炎微愣一会,心道如此活泼外向之姑娘真是世上少见,不禁微笑道:"嗯,你若喜欢便拿去吧。"
"嘻。"缘开心的将香袋放入怀中,道:"明日咱要上哪儿去找严灵空?"
"往北走吧。"阿炎轻喝一声。
第二日早晨来至,在日光下的阿炎,在缘看来又有不同感触,一早见上这么美之面容,她不禁喜出望外,特别精神,道:"咱们启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