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一模一样

面对指责，严灵空淡道："这是两码子事，无论我和飞若之事如何，亦不代表我就有杀你妻子全族。"

"你少狡辩！看！"说着，祭炎伸手，用力将脸上面具一口气拆下，那张满是疮疤的脸一出，其余人是惊讶和害怕，而严灵空则完全傻愣住，没多久，一道泪光不自觉在严灵空的眼里泛出。祭炎撇嘴道："瞧见了！二十岁寿辰过几日，若非你送了我这么一份”大礼”，毁了我的人生，我就不会不敢面对雷儿，甚至封印他的生长，而我以容貌作祭，就是不愿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严灵空无话可说，听这话，他缓缓将目光瞪至裘夏，喃喃道："二十岁寿辰那几日…是么…"

祭炎怒道："怎么，无话可说了吧！我告诉你，若非念在我俩兄弟一场，我犯不着多痛苦两百年，那时在赴约之地，我就应该现身杀了你！"

严灵空缓缓闭眼，看着恨他入骨的弟弟，缓道："你当真认为是我做的？"

"不错！"祭炎抬高声音，道："你就是见不惯我好，才要我和你受同样的罪！"

啪！这时，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是严灵空朝祭炎脸上打下去。

祭炎双目睁大，顿时失神，这个耳光用力至极，甚至令他嘴角流血，他不甘示弱仰起头，正打算叫嚣回去，但这回对上严灵空的双目，让他又是一愣。

严灵空双眼不再阴柔，而是死沉，脸上亦无半点表情。

没会儿，严灵空从怀里拿出一把短匕，坑啷一声将它折断丢落于地，道："你说你顾及兄弟情是么，行，这个耳光，就当咱们断绝关系，从今尔后，我俩的关系就如此匕，破碎难圆。"

听到这话，祭炎应该是要开心的，但不知为何心头却是万般的闷，可他不愿服输，紧握住双拳道："好！！咱们俩就打生死战，今日，不是你严灵空死，就是我严灵雨亡！"

说着，祭炎向裘夏道："裘先生，你放心，你的公道我会一起替你讨回。"

"万事小心。"裘夏露出一道笑意道。

打斗前，祭炎和严灵空不约而同，同时施出障壁围住彼此，目的就是不让他人介入纷争。

无论十魔将等人无论劝阻，亦或杨锦宣和虞灵虹喊话，他们俩的目光皆只放于彼此身上，彷彿已将他人置于度外。

虞灵虹摇着失神坐于地的聂志弘，道："志弘师兄，你快劝他们别打啊！难道你真要师父和祭炎打起来么？"

"那妳告诉我，我该怎么做？"聂志弘求助似地看着虞灵虹，道："师父是害死我娘的仇人…我要如何帮他…我该如何帮他…"

"这…"虞灵虹不好再央求聂志弘，在场，她是唯一两边都想帮的人，但却两边都帮不得，而就算她逼出全部的神器之力，以这两人的力量，恐怕她也瓦解不了那厚实的障壁。

障壁内，两兄弟直视甚久，严灵空的双目冷峻，不言而威，但却能从眼角边的湿润感受到他内心的折磨。

而严灵雨却不然，他的眼神除了恨外，更多的是不服，不服自己为何会让他牵动，假若可以，他宁愿削骨放血，就算死，也要和这人完全脱离关系。

严灵空率先拔剑，道："两百年了，不知你现在有没有本事杀了我？"

这话听来平淡，但对严灵雨而言却是极度挑衅，不错，以往他们兄弟对招，往往不下十招严灵空就会败仗，但两兄弟都心知肚明，这全是因为严灵空放水。

"就算杀不死你，至少也会和你同归于尽！"严灵雨冷冷道出，亦从身后将剑拔出，道："废话少说！动手！"

卿拎，严灵空快速移动脚步，啪啪，昂首阔步，回旋手臂直接与严灵雨正面交锋，使出一套华丽繁复之舞月剑诀。

这套剑法细节甚多，轻拐个弯都得配合腰和腿的扭动，让手和身体成为一串动作，招接招、剑接剑，不时于剑锋相冲之处，严灵空还会利用弹炎炸出一道绚烂火光。

对此，严灵雨以守为主，见招拆招，一有空档便将剑往严灵空的腿部、足部刺去，望藉此减缓他的动作。

另外一只手则以五指快速运动，将内力逼至五指前，单手一划，就像五发弹药同时连成一线射出，由于两人距离实近，严灵空难逃此招。

两人打斗半刻，先受伤的是严灵空，但一见严灵空泛出血光，严灵雨便停下动作，可这下他更恨自己为何留情，要不一剑刺下去，两人的恩怨就能一次了结。

严灵空轻擦伤口，当严灵雨傻愣时，他又再次展开攻势，这回他从御雨字五诀各式中挑出每式的奥义之剑，再由这五招串成一套攻击。

时而带急，时而带缓，时而蓄力，时而刚猛，这样交错攻击下，严灵雨迅速御剑上空，以掌接住严灵空的剑刃处，以上空之剑射出白银剑光朝严灵空攻击。

然而当大伙儿都以为情势是由严灵雨掌控之际，严灵空忽然双手一握，将手心握出鲜血涂抹于剑上，他的血有魔性，一涂上长剑，那把剑便自由行动，不在他的控制范围。

刀剑无眼，尤其此剑失去控制，自然不可能留情，凭血光往罗出一道弯月似地剑光封锁住严灵雨的白银剑光，同时，长剑还分化出四四十六剑影，啪！啪！啪！啪！将严灵雨从四面八方完全包裹住。

严灵雨动弹不得，以眼角余光朝十六把剑看去，把把相连甚紧毫无破绽，只要严灵空一声令下，这十六把剑影就会直接将他锁紧，到时就算不死，亦是开肠破肚。

两人打得激烈，可裘夏却在外头忍不住笑道："严灵空，你当真是丧心病狂，竟对你的胞弟使出如此残忍的招式。"

而其他人除了聂志弘外皆不停拍打障壁，但不得其门而入，各个被障壁反弹，伤得重点者都已见血。

吕立野逼出自身魔气，甚至开洞召唤几只弱妖一同帮忙，但他这回聪明反被聪明误，裘夏的魔气远远胜于吕立野，在这精彩时刻，他岂会让吕立野破坏？只要他随便一声令下，这帮妖魔便反了主，反向攻击大伙儿。

"该死的吕魔人！尽会找麻烦！"徐韩咬牙骂道同时，一边和徐蓉有默契地使出丝柔二剑，两人一攻一牵，顺利击掉不少数量。

而杨锦宣是以轻功将妖魔们引离聂志弘身边，待聚成一团时，再以重影破霞之招将妖魔一次歼灭。

魏子吾和吕立野配合着，一个以百裂棍法扫荡全场，另个以傲蛛吞狼封锁妖魔攻击。

至于虞灵虹只能站在失了魂的聂志弘身边，凭她那身普通的武功尽可能替聂志弘挡下攻击。

场外战的一团乱，场内却不动声色，严灵雨猛吞口水，努力找着破绽，无可奈何下，他赌一把，御剑平行，双脚一踏踩上长剑，望从上空逃离围住的剑阵。

岂料，严灵空竟在他一飞起时，将十六把长剑狠狠向内一缩，严灵雨虽逃过一劫，但全身上下皆有剑伤，且伤得不轻。

严灵雨无法置信，摀着伤口道："该死！你来真的！？"

严灵空冷道："要报仇就要有决心，倘若你再分心，下一剑，你必死无疑。"

严灵雨咬牙切齿，心道："可恨，什么分心…我根本没留力呀！但无论我怎么打，就是无法给他致命一击…难道…我当真没法为宁儿报仇么？"

裘夏在外头煽风点火，道："严灵空啊严灵空，这下你不攻自破，连对严灵雨你都能如此绝情，更莫说是对藏宁那家子了。"

严灵空冷眼瞪了裘夏一眼，又转回面向严灵雨，他眉目一放低，又在无预警下奔至前，朝严灵雨眼前不到一尺挥下一剑，那精光闪烁于严灵雨的眼内，令他捏了大把冷汗，顿时停在原地动弹不得，而后一掌击过来，重重落于其身。

唔！严灵雨吐了一口鲜血，喘道："为何…为何真的是你…原本我还不相信…原本我还以为你会坚持到底…但如今你却这般对我…好…好…"

这回，严灵雨双眼变了，除了残酷的眼神，已找不到半丝人性存在，这一回他不再拐弯抹角，连番使出御雨字五诀，待五式尽出，一道红光乍破。

但当这招要朝严灵空挥去同时，却没料到严灵空竟比他早一步使出旋风败破月，将局势完全逆转，没会儿，严灵雨的招式便崩坏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