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爱至圆满
第73章爱至圆满
哄好第一天，谢默之是热醒的。
昨夜下的雪停了，窗外冷风席卷，吹起白茫茫一片，谢默之睁开眼，他被人紧紧抱在怀里，后背贴着暖洋洋的胸膛，严丝合缝，感受不到一丝寒冷。
他想转身，似是感觉到什么，侧着身子没敢动。
与此同时，耳侧传来懒洋洋轻笑。
“放心，昨天我已经给你清理了，”霍闻生睫毛一动，半睁开眼，手掌按着谢默之的小腹，嘴唇贴着他的耳根说：“不会流的。”
房间里还有未散的气味，如同蜜月那时的新婚燕尔，想到他买的一整盒都用完了，谢默之耳尖一热，声音带着沙哑说：“你不克制……”
霍闻生按着谢默之的肩膀，把人转过来，当四目相对时，忽然想到昨夜也是这样面对面，谢默之一直绞着他，霍闻生抱着人颠簸地走到浴室，最终肩膀被狠狠咬了一口。
“下次一定，”霍闻生回过神，眉眼间尽是餍足，认错说：“不把你弄脏。”
谢默之显然不太相信。
不过，霍闻生态度很好地帮他揉腰，酸胀的地方被轻轻按着，谢默之舒服地闭上眼睛，想到昨夜自己确实是在享受，便不说话了。
谢默之的手抱着霍闻生的腰，嘴唇贴着他的颈窝，而后被人用力回抱着，窗前倒映着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像是已经恩爱了许久的模样。
安静好一阵子后，谢默之睁开眼睛，视线落在远处柜子上，一艘邮轮模型醒目地摆着。
曾经霍闻生失踪时，他向钱叔问起过，听说是霍闻生从s国回来后，又重拾少时的爱好，亲手绘制图纸并设计出的新模型。
“我小时候想做一名工程师，”霍闻生顺着谢默之的目光看过去，和他说：“可是车祸后就不想了，那时候最想找到秦岳明，只要他能够医好我，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
“结果让我幸运地遇见了你。”
谢默之的下巴垫在霍闻生肩膀上，安静又认真地聆听。
“回来后，我花了一个月才把设计稿敲定，”霍闻生顿了顿，垂眸看向谢默之说：“想再亲手做一艘邮轮，等重逢后送给你。”
谢默之顿时怔住。
想到当初霍闻生亲手做海洋星号，初心就是送给父母，不料日后有一天，霍闻生也会为他精心设计。
见人不说话，霍闻生声音低下来说：“后来不敢想这件事……”
谢默之知道他又陷入坠海的梦魇中，没有顺着话题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说：“你知道愿望成真后，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霍闻生眼神黯淡，抱着他的手臂松了松，心里有些不安说：“怪我瞒着你。”
“不是——”谢默之微微努起嘴唇，牙齿碰到下嘴唇，最后轻咬牙关，喊了一句霍闻生，回答出令他意料的话。
“我的伴侣，真是深藏不露。”
原来从小到大，次次落空的生日愿望，不再只有他一个人铭记；原来也会有人不会遗忘，实现他的愿望，回应他的情意。
原来不止他尝过酸与苦。
谢默之感同身受过他的不安，便用鼻尖蹭了蹭霍闻生脸颊，低声说：“我不要你的自责。”
“我知道，”不用给出答案，霍闻生低下头，很珍重地抱着谢默之，承诺说：“我会好好爱你。”
霎时，谢默之眼里有笑意和满足，拉着身旁人的手十指相扣，擡头轻啄霍闻生的嘴唇，但很快他自己的唇被吻得晶莹剔透，室内两道加快的心跳声好像叠在一起，时而快时而慢。
良久，谢默之稍稍离开霍闻生一些，视线重新落在模型上，张了张嘴说：“等你做好它，我想再去看一场海上烟花。”
“好，”霍闻生温柔地注视着谢默之，观察他的神态，眼里带着期待说：“它叫天狼星，但我更喜欢另一个名字。”
谢默之不知在想什么，没说话，只是目光放空地看着天狼星号，过了片刻粲然一笑说：“你好啊，sirius。”
十二月跨年这天。
谢默之见脖子上的痕迹被头发挡住，便穿了个低领毛衣，出门看着天有些阴，总感觉要下雪，后悔自己穿少了。
车内的霍闻生望着他，看见冷风将谢默之的鼻尖吹红，他不禁皱起眉，等人上车后，将准备好的羊绒围巾熟练地绕过谢默之的脖子，轻轻把人拉近后，系得既保暖又好看。
谢默之露出漂亮的桃花眼，亮晶晶问他：“我们要去哪儿？”
霍闻生手搭在方向盘，微微擡眉卖关子说：“去情侣爱去的地方。”
保持这份神秘感，谢默之脑海中闪过无数旖旎的猜想，直到看着窗外的景色从陌生，变得逐渐有些熟悉，等开到山顶看到那座寺庙，他才确定自己来到落霞山。
想起他曾答应霍闻生一起来这里。
下了车，谢默之和霍闻生在雪中并排走，满世界只剩下嘎吱嘎吱的脚步声。
脚印一直蔓延到红木门口，院内的香客熙熙攘攘，香火比以往旺很多。听他们说这里许愿很灵验，有很多对情侣拿着祈愿带，往后院那棵银杏树的方向去。
谢默之盯着之前拜的药王菩萨，看了一会儿，也被霍闻生拉着去后院，他眸光微动说：“霍闻生，你来过这里。”
“……”
霍闻生默不作声，这一次并没有迅速思考如何圆谎，而是在想如何回答能让谢默之不生气。
几秒后，谢默之噗嗤一笑。
霍闻生立即反应过来谢默之并非翻旧账，而是故意在逗他吓唬他，也不知道跟谁在一起学坏了。
两人像许多普通情侣那般，手牵手走到银杏树下，有风吹过，枝干上堆积的簇簇白雪被吹落，缓缓落在他们的发丝上，瞬间有种白头偕老的感觉。
谢默之和霍闻生相视一笑。
哗啦——又一阵风吹过，祈福带随风舞动，再次向他热情招手，谢默之回过神来，恰时有一条已经褪色的祈福带，从树上飘落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