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骗人的嘴
第18章骗人的嘴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谢默之洗了个澡,收拾一番后下了楼,林叔擡眼看到他,笑着打招呼:“谢先生,早啊。”
“林叔,早,”谢默之看着餐桌上丰盛的食物,好奇问:“这些都是您做的?”
林叔摇头说:“我就煲汤可以,正常餐食都是厨师做。”
谢默之环视四周,心里升起一丝古怪,想起初来云庭那日,他在花园看到许多人,但在别墅里并没有看见任何陌生的面孔,他怕是有什么禁忌,便询问了一下林叔。
“少爷,不喜欢人多,更不喜欢陌生人离得太近。”
听见林叔说了和钱叔类似的话,谢默之疑惑颇深:“为什么?”明明霍闻生是一个很温和的人。
林叔犹豫了几秒,看了一眼他脖间的项链,如实相告说:“这个事情其实与少爷之前的易感期有关。一年多以前,云庭里有佣人被三房收买,趁我和清风不在,把一个omege送进来,险些出了人命。”
谢默之没搭话。
易感期的alpha受信息素影响,会出现暴躁、好斗、滥性等情况,等级高一些的alpha,可能将情绪隐藏起来,但骨子里拥有的狂躁血性,以及繁衍更多后代的天性无法磨灭,他们在理智丧失前,会找一处安全的地方将自己关起来,若是此时有omega出现在自己的领地,无异于羊入虎口,搞出人命也不少见。
“不过,少爷的意志力很高,”林叔坐下来,回忆道:“他将omega打晕丢了出来,但是易感期没有伴侣抚慰的alpha相当暴躁,他差不多将云庭都砸了个遍,等被我们发现的时候,浑身是血的样子惨不忍睹。”
谢默之心里一紧,低声咒骂霍斐真是个畜生,为了得到霍闻生的遗产,总使一些下三滥手段,若是真与那个omega发生关系,无论是临时还是终身,霍闻生都会被缠上负责结婚。
林叔叹了口气:“也是受那件事影响,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少爷,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谢默之一愣问:“不是因为手术失败了吗?”
“并不是,”林叔连忙解释,说:“少爷手术后恢复的很好,还总夸给他做手术的医生,但是易感期的事说到底属于家丑,不能让外人知道,所以很多人以为是手术失败了,但真正原因是那时候少爷落下的身体和心理问题。”
谢默之没再说话,心情复杂无比,忧虑的部分是霍闻生的身体,而喜悦的部分是得知他的手术没有失误。
霍闻生来到餐桌前,一股馥雅的淡香飘进鼻息,他微微一怔,看向目光放空的谢默之。
只见他黑色的发梢有些湿润,温顺柔和地贴着清俊的脸,与穿着白大褂的禁欲感不同,此时的他被少年感包裹,视线不知不觉向下,腺体上的皮肤平滑白皙,已无任何被咬的痕迹。
闻着那一缕若隐若现的栀子花香,勾起了当时混乱的记忆,霍闻生默默地将抑制手环调高一档。
谢默之注意他的目光,扬起一个真挚笑容,宛若一汪悠然清浅的春水,霍闻生知道他很少笑,但笑起来异常漂亮亲和,不由勾唇问:“怎么这么开心?”
霍闻生并不知道是他做的手术,更不知道他提不起手术刀的梦魇刚刚被打破,谢默之开心地说了声谢谢。
霍闻生凝视着他,阳光映进他的眼底,令他的眸光格外地明亮通透,虽然不明原因,但本能冲着谢默之淡淡一笑说:“好。”
俩人吃完早餐后,谢默之和霍闻生来到书房,对于从未踏入的领地,心里总是多了一分好奇,他四处打量一番,发现桌案上也摆着一盆栀子花,眼里浮现一丝诧异。
“那是我母亲种的。”霍闻生收起目光,从桌上拿起一叠文件。
谢默之接过来,看到“婚姻协议”四个大字,没想到霍闻生的律师竟然如此高效,便自觉翻看起来,发现合同里面不仅仅包含资产划定,还有保密条例、婚后义务等等。
简单概括,他与霍闻生的婚姻不超过三年。婚姻存续期间,霍闻生的婚前与婚后的财产均与谢默之无关,不过他会拿出一部分资金帮助谢君山度过上市危机,而谢默之有两笔数额不菲的报酬,一笔找到秦岳明并治疗好他的身体,另外一笔是配合他领到霍老先生留下的遗产。同时,谢默之要对霍闻生一切秘辛保密,并且在婚内两人必须履行伴侣'忠诚'的义务,不能出现与任何人关系亲密、暧昧的举动,要时刻保持距离、边界感,保证婚姻的完整度。
谢默之平静地翻到最后一页,目光落在签字处,清晰地感知到他与霍闻生的婚姻,是一场完全功利的交易合作,他毫无波澜地提起笔,准备签字时一只手挡住了签字处。
“这是我和律师连夜赶出来的,你如果有其他的问题或需求,可以提出来,合同可以重新打印。”
谢默之没想到婚前协议还有霍闻生参与的部分,心如止水说:“我没有任何问题,直接签吧。”
霍闻生见到他决绝的模样,眉心微不可察地蹙起,他不知道决绝的是什么,只好像感觉谢默之又用冷漠的外表筑起高墙,与他保持了距离。
他心里生出一种微妙的慌张,很轻地叫了一声谢默之,签完字的谢默之停下,认真地看着他。
霍闻生仿佛很随意地说:“我今天有空,你今天呢?”
“我也是。”
“那什么时候领证?”
谢默之察言观色后,他觉得霍闻生是想尽快得到遗产,滚了滚喉说:“一会儿?”
霍闻生看了谢默之几秒,说了声好。
既然要领证,霍闻生便脱下与昨日一样精致的衣服,换上简约朴素的白衬衫,两人坐在车上,从后视镜一看,确实有伴侣的意思。
幻影直奔民政局。
“蜜月想好去哪儿了吗?”霍闻生眨巴着眼睛。
临时知道此事的谢默之,讪讪道:“听你的。”
“那婚后也会听我的吗?”霍闻生贴近谢默之,一眨不眨道:“alpha都是骗子,总爱把人骗到手,换做另一幅模样。”
谢默之一脸真诚问:“你不也是alpha?”
第一次被反问住地霍闻生,新奇地挑起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看着两人和好如初的钱叔,露出职业假笑,听见手机响起,看到昵称后他露出真挚笑容,接起电话道:“喂,皎月——”
通话大概有一分钟,钱叔看向霍闻生说:“少爷,大房的人叫您回老宅,说是给霍霖办生寿宴。”
“还有半个月才是他的生日,”霍闻生皱起眉头,笃定道:“他故意的。”
钱叔阴恻恻道:“确实是故意的,皎月被他们带走了。”
“回老宅。”霍闻生脸色一沉。
司机掉了个头,车内的黑色隔档从中间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