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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七章看朱成碧(4)

第57章第七章看朱成碧(4)

紫袖脸上此刻又痒了起来,只像无数头“锡将军”都在脸上爬,便拼命点头,任远村看着他肿成猪头一般的脸,皱眉道:“这毒性若发作了……”

紫袖却已痒得想把双手剁掉,才能保证不去挠,此刻忙道:“我同你去!你能不能先给我止痒?”这时方觉痒比疼还难过,便是天涯海角,也只得跟着去闯一闯。

嘉鱼取出一粒晶莹如糖果般的小丸,翻个白眼递过来道:“吃了。”紫袖迟疑一刻,才敢接过,拿着一瞧,已不敢往嘴里送。嘉鱼劈手来夺,口中道:“不吃还来!”

紫袖忙向嘴里一丢,甜丝丝的便融化了,众人都向他面上瞧,不多时果觉痒得轻了。他正要再摸一摸,忽然一个苍老而清晰的声音说道:“少碰罢。”

在场众人忙去瞧这语声的来源,紫袖持剑而立,嘉鱼猛地回头,心中都是一凛:有人进了这里,竟然谁都不曾发现。任远村和两个道童却并未动弹,紫袖忽然醒悟什么,笑道:“是胡道长来了。”

胡不归果然笑嘻嘻走到近前,打量着紫袖,紫袖眼睛肿得不好眨动,闻见他身上酒气,更加难受,只对他艰难一笑。胡不归咋舌道:“哎呦别笑了,这可丑得多了。”又对嘉鱼道,“寨主此来,除了虫儿,也是为了探查魔教一事罢?”

嘉鱼同他厮见过,便道:“灵芝寨不曾接到魔教战书,只是听闻中原武林赔了几条不清不楚的人命,怕也像当年凌云派一般,一夜之间遭逢大难。因此我才过来瞧瞧。”

紫袖心道:竟还有战书?若不是门派头领见面谈起,自然也无从知晓。转念又一想,灵芝寨没接到,凌云山却未必也没接到——展画屏自己就在山上,所谓战书,接不接又有什么区别?听着旁人口口声声说魔教,想到师父就是教主,实在百感交集,心头又酸又苦。

嘉鱼看了看任远村,又对胡不归道:“我可没欺负老道士的徒弟,到这里来只为了捉虫儿。”胡不归捋着胡须道:“老道士晓得。没做过的事,自然不需认。”任远村早顾不上这段公案,只忧心忡忡道:“乔木庄自称没收过战书,也不知魔教是否针对他们,更不知此后还要对谁下手。”

嘉鱼便问:“魔教若将几大派都杀得怕了,不就成了最大的一派?你们山上管不管?”任远村道:“去来观目前尚没动静,只怕江湖却要大乱了。”胡不归默默无语。

紫袖心中郁结得很,看他们不再多谈,便跟着嘉鱼辞别胡不归师徒,同出了废园。

嘉鱼打发同伴散了,又放了两只虫儿,随后便只带着紫袖,向南行去。二人出了城,很快便进了山,嘉鱼一路对他呼来喝去,毫不客气。紫袖知道她是记恨“锡将军”被害,身为一寨之主又不得不向任远村低头,自然对他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又因为自己中了她的毒,当下也便隐忍,只在她身后跟随。

午后天色晴好,日光照得人浑身温暖。嘉鱼身姿轻盈,在草木间不紧不慢地走着,忽然唱起歌来:

“芦苇长在好水边,风筝不离艳阳天。

妹盼哥来藤缠树,鸳鸯也羡在地仙。”

她嗓音娇润嘹亮,内功修为又好,一曲小调唱得悠扬曲折,带着些小儿女情态,又充满了山野烂漫之气。紫袖何曾听过这样的山歌?直是听得痴了,想想自己也偶尔哼歌,当下自愧不如。

嘉鱼转了调子,接着唱道:

“哥在病床难开颜,妹心焦苦赛黄连。

哥哥等等小妹妹,人不早死枉少年。”

紫袖正欣赏时,忽然来了这样一句,并且依然被她唱得荡气回肠,不禁骇然,一脚踩在草窝里,只觉这位寨主心思多变,实在不可预测。嘉鱼也不回身,问道:“一惊一乍做什么?”紫袖忍不住道:“词儿有些吓人。哪有盼着少年早死的?”

嘉鱼道:“你懂什么。从前灵芝寨瘴疠横行,毒物又多,许多人都活不久。后来虽渐渐掌握了治病的法门,人丁兴旺起来,却也有人认为早死才是常事。”又理所当然地说,“再说,少年的美好时光,如果长大,便一去不返,岂不是惨?索性带进坟里去,也就永远存着了。”

紫袖更在意前半句,便道:“我也听说灵芝寨是用毒大家,疗毒的手法也十分厉害。既然毒物这样多,你为什么非要去捉那只虫儿?”见她不搭理自己,又叫,“嘉鱼姐姐!”

嘉鱼本来不吭声,此刻却忽然怒道:“你叫我什么?”伸手便来拧他耳朵,紫袖哪敢再被她碰,连忙闪过。嘉鱼再抓,他便再闪。二人如同捕猎,紫袖躲来躲去,嘉鱼数次都扑了空,面现诧异之色,双手齐上,同来抓他。紫袖伸手格挡,也只敢胳膊碰胳膊,中间隔了两个人的衣袖。嘉鱼手上力道不小,出手呼呼作响,紫袖赞道:“好内功!”便也运劲相抗。四只手臂越打越快,足足过了百招有余,猛地一声闷响,二人同时退开,眼神俱都欣喜。紫袖笑道:“嘉鱼姐姐这套‘缠藤手’,当真给小弟开了眼界,不愧是首领人物。我打不过你。”

嘉鱼皱起秀眉,上前两步,见紫袖又擡起手来,便喝道:“不打你,头给我,我要拧你耳朵!”紫袖只得不动,嘉鱼拧住他耳朵道:“你明明长得比我老成,还叫我姐姐?我不管你多大,你只许叫我妹妹!”

紫袖龇牙咧嘴道:“知道了知道了,嘉鱼妹妹快请放手!”

嘉鱼哼了一声,松开了他,又道:“你也知道缠藤手么?”紫袖揉着耳朵道:“灵芝寨缠藤手少说也用了百多年,我如何不知?只是贵宝寨代代擅毒,据说这套功夫讲究轻灵阴柔,还有人配合毒物使用,我瞧着你却用得干脆刚劲,比武学典籍上记载的还要好些。”

嘉鱼眼中放出光来,朝他肩上一拍道:“你还真能说出个门道来!”紫袖便道:“同是大门派,乔木庄的‘摧枯手’重在劲力奇崛,景行门的‘镜花水月手’是靠分水心经,胜在意态高远;你这一套,却是实打实将手上功夫的优势用出来了,招式虽小巧,劲力却够大,辗转灵巧又能一举击杀,我看甚妙。”

嘉鱼听得极认真,末了点头道:“我们大山里,从前都是按老路子练的,灵芝寨门人都是重毒功,轻武功。我从小不爱那些方法,更不爱听旁人说我们蛇蝎心肠,妖男妖女,便反过来重武轻毒。后来倒一连打败许多人,做了第二十五代寨主。”又问紫袖道,“我师父就是我阿叔,是上一代寨主。你的武艺很好,你师父是谁?”

紫袖瞧着她明艳的脸,犹豫了片刻,便道:“我师父是展画屏。”

嘉鱼透着碧色的大眼睛一忽闪,说道:“展画屏……你是凌云派的?怪不得帮着那长胡子。”又道,“你方才问我为什么追金环儿,是因为翻遍仙草湖都找不出第二个来啦。”提到甲虫,刚刚高兴起来的神情又变得气哼哼地,转身就走。

紫袖屁颠屁颠跟在后头,不多久脸上又痒起来。他仔细辨别一番,循着流水声向前找到一条小溪,撇开碎冰喝了几口,又掬起水来洗脸。嘉鱼自行喝过水,只在一旁看他。冰凉溪水泼在脸上,紫袖刚觉得舒坦了些,忽然一阵奇痒,从脸皮直痒到喉咙里,急得他跳起来直吼。嘉鱼哈哈大笑道:“叫你乱碰!哈哈哈!生水洗脸可是大忌呀!”

紫袖仰天长叹,她确实没有骗自己,只是若总等到事后再说明,恐怕自己不等捉到金环儿,魂灵也差不多要随它飞去了。当下痒得躺在枯草里,后背直往地上撞,嚷道:“寨主救救我啊!嘉鱼妹妹!你那药不管事了!”

嘉鱼笑道:“多痒一刻,记性便深一分,看你以后还惹我不惹。”从怀里掏出一小把干果,坐在水边石上吃起来。

紫袖无奈,只得也坐在她旁边,运功抵痒。三毒心法练功的心境,也有麻痒难当之时,只是嘉鱼的虫毒要切实得多,当下虽然不能去除,也姑且一试,哪怕能够减轻一分也是好的。运了一刻功,他想起还带着买好的面饼,便取出来吃,顺手递给嘉鱼一张。

嘉鱼直直地看着他,一时没有接。紫袖手中的饼已经咬了一口,犹豫着道:“我不会下毒……你若不嫌弃,这个一人一半?”

嘉鱼噗嗤一笑,将他递过去的饼夺了,咬了一大口,边吃边说:“我还能怕旁人下毒?就是不懂你在想什么。我折磨你,你倒分给我饼吃。”

紫袖道:“是我不对,不但误会你,又打死了‘锡将军’。你不是也给我药了?”嘉鱼道:“我若是你,就不吃那药。江湖上都说灵芝寨的人心狠,我摸过的东西都有毒,只你这蠢蛋什么都不懂。”

紫袖咬着饼道:“谁说的,也不见得就随便下毒。”嘉鱼翻着大眼睛道:“你又知道了?”紫袖道:“我自然知道,那时候你和景行门、乔木庄的人在京城斗伞,你踢过一脚,那什么高师兄就说,那伞碰不得。”嘉鱼哼道:“原来你在?”紫袖道:“我在啊,他不让师弟接,却把伞丢在人群里,我就过去接住了,并没有毒。可见江湖传言许多都不真。”

嘉鱼笑道:“传言自然是真的,只是当时没发作,现在刚刚一并发作,才痒死了你。”紫袖想着自己听到过关于魔教的传言,当时许多话都说得有板有眼,到头来他见到的却是展画屏。他捏住饼道:“我不相信传言,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嘉鱼不再说话,三两口将饼都塞进嘴里,一边从兜里掏出什么,突然递到他眼前:“给。”

紫袖猝不及防,一看她掌中躺着一只一动不动的灰壳甲虫,与被他打死的“锡将军”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小些,当即吓得一蹦三尺高,朝后便躲,叫道:“我我我说错了话!我什么都不相信!嘉鱼妹妹……”嘉鱼先是一愣,随后笑弯了腰,口中的饼几乎要喷出来,忙捂住了,赶紧胡乱嚼一嚼咽下去,又说:“这是‘铁元帅’,是真解药,你吃了就好了。”

“……吃?”紫袖再次打量那甲虫,拧起眉道,“能外敷么?”嘉鱼道:“只能内服。你就着饼吃,有汁儿,嚼久了挺香的。”说着自己又从衣袋里拿出一条长长的什么虫,说:“这个倒是熟的,就是没药性,吃着玩的。”放进嘴里嚼得咯嘣响,如吃炒豆,诚恳地望向紫袖。

“还是生的?!”紫袖看着那条长虫露在外的一头弹来弹去,一张脸皱成一团,绝望地问:“不嚼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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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歌我自己瞎编的哈,见笑了这两天也很惊讶,好像多了许多人来玩。

是因为展画屏回归了吗?

反正我好开心啊~~

我就是这样没见过啥世面的作者,

但是万分感激我见过世面的读者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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