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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四章魔影幢幢(5)

第35章第四章魔影幢幢(5)

西楼和紫袖两柄剑同时向秦戎招呼过去。秦戎见了血,更是兴奋无比,不禁张开了口,嘴角扬起,一双眼睛爆得血红,将九节鞭缠住西楼长剑,一甩便“唰”地飞出十来丈,插在泥土地上;又缠住紫袖长剑,同时一掌击在西楼身上,西楼内力本不够深,此时更是一口真气堵在胸口,当即软倒,却不稍停,就势滚到树后,便不动了。

紫袖见他出掌时内力不甚强横,心中暗喜。别离剑现今意不在缠,他的剑被锁住,索性松了手,乘机窜上前去,瞅准他胸前空门,在他肋下期门穴、小腹气海穴速速点过,又在他大腿外侧环跳穴狠狠一撞。

秦戎登时一滞,上身酸麻,腿脚虽僵直不堪,却也见机得快,手肘击在紫袖背心至阳穴。

至阳穴是后背要穴,紫袖拼死向前一扑,知道是将自己背后空门送了上去,只拼着秦戎不剩多少气力,总不至于受重伤,此时也浑身一软,伏在地下。秦戎还要再动,却力有不逮,略一踉跄,只得靠在一棵树上。

一时四人都凝神喘息。杜瑶山胸前仍不断渗血;西楼胸口气血翻涌,暗中调息,只盼先起得身来,去捉秦戎。紫袖运转数息,果然秦戎点穴并不透彻,竟已松动,当下面色不变,暗中运气,悄悄冲击穴道。

他只想拖得一刻是一刻,听秦戎气息粗重,便问道:“那面具不是你的罢?”

秦戎被点住穴道,嘴皮子仿佛也不利落了,竟不再抢话,兀自笑道:“是我师父给的。你自然也不配问我师父是谁。”

紫袖假作深沉道:“这有什么不晓得,你师父是魔教中人罢了。”

秦戎听闻“魔教”二字,面皮一抖,便问:“你如何知道?你是谁?”

紫袖故意道:“你既然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一看我们武功路数便当晓得来历,又问我是谁?”想起杜瑶山昨日说过的话,学着他的语调说,“可见你师父教得也不怎么样,你自己参悟去罢。”这一句将杜瑶山那带着轻蔑鄙夷又偏偏理所当然的口吻学了个十足十,揣测秦戎必然出言反驳。

果然秦戎气得怒容满面,愤然道:“我师父一身慈悲神功,自然想杀谁便杀谁,哪里在乎旁人什么路数!”

紫袖看着地下的杜瑶山和远处的大师兄,摇头道:“撒谎。这样厉害的人,又怎会特意传你……”

秦戎抢着道:“我师父路过池县,见我练习杀人,说我根骨虽佳,只不得法,自然便传我功夫。”

杜瑶山听紫袖学自己说话气人,心中五味杂陈,却也觉此计可为,不如再刺他一刺,当即原汁原味地道:“你这话全在敷衍,一听便不曾与魔教接触过。看你武艺这样低微,也没什么大出息,想是连你师父也不愿意带着你在身边,只嫌丢人——随口说个来历,吓住你便逃了。”他虽受伤不能动弹,这一番话却发自内心,声情并茂,其刻薄尖酸风范,比紫袖要自然流畅得多。

秦戎咬紧牙根,却不说话。杜瑶山又道:“你也不知道那慈悲神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紫袖听秦戎气息有异,暗道不妙,刚要出言阻止杜瑶山,秦戎竟缓缓站了起来,哈哈一笑,向杜瑶山一寸一寸挪去。

紫袖穴道尚有一二分不曾冲开,见秦戎却比自己要快,一时胆颤,见秦戎将九节鞭抄在手里,面露狞笑,知道杜瑶山命在顷刻,只得拼命运气,身上仍在僵麻,不禁急得呜呜作声。

秦戎面露笑容,对杜瑶山道:“我师父的慈悲神功博大精深,说了你也不懂。只我这慈悲十三鞭,你便享用不尽。”面上得意洋洋,卖弄着举起钢鞭来,“那几个贱人没这福气,叫我一刀杀了,你却马上便能尝到滋味。”

说完又笑看杜瑶山和紫袖道:“你们两个谁先上路?”

忽听身后有人道:“自然是你。”随即背心寒风瑟瑟,竟是西楼拾起了紫袖的剑,从后一招“日薄西山”便袭上前来。

这是凌云剑中两败俱伤的打法,紫袖大叫道:“大师兄!”杜瑶山急得高喊一声,嘴里又喷出一口血。

西楼喘着气瞧了紫袖一眼说:“不妨事。”

二人目光相触,紫袖见他微微点了点头。

秦戎见西楼动作勉强得很,纵声大笑,口中道:“你这剑法实在太糟,我自然看不出什么门派。”将身子一避,挥鞭缠住他手腕,顺势一甩,西楼登时飞出五丈开外,一路撞断两三棵枯树,倒在地上,一时没了动静。

紫袖心念电转,看着西楼,再一擡头看着那钢鞭,“嗤”地一声,不屑道:“你出手招招阴毒致命,竟敢大言不惭,说什么慈悲。”

秦戎笑道:“还是悟性低了,今日便教你们个乖:我这钢鞭,先将一些人一招打死,替他们脱难渡劫,早日投个新胎;另外一些人见了,就吓得不敢动手,自然安全无虞,珍惜性命:活人死人,都能受益,便是大慈大悲。”

只听西楼的清润嗓音在远处扬声道:“很好,你既有慈悲鞭,我便送你一招吉祥剑,等你往生极乐,到时只需欢喜赞叹,自然万事吉祥。”

秦戎回首看去,见他靠着树艰难坐起,坐了一半又向下滑去,衣袖手臂在树干上都擦破了,呵呵笑道:“小美人,你武艺不成,却这样会说。如此倔强,我喜欢得很。等我料理了这两个碍事的,咱们来个阴阳和合,你舍我些慈悲,我便让你吉祥。你说好是不好?”

杜瑶山躺在地下怒道:“你嘴里放干净些!”

秦戎皱眉道:“我见你这副模样就厌恶得紧,不过是个捕快,摆出大爷样子给谁看?还不俯首就死?”说着将九节鞭便要扬起。紫袖便奋力挣扎道:“你敢动他!你狗胆包天!你……”却依然无法起身。

西楼从远处急得叫道:“紫袖当心!”便硬是攀着树干,提着剑抖抖索索站起身来。

秦戎对远处的西楼摇头道:“你不成,等着罢。”终于再无戒备,全神贯注向杜瑶山一鞭劈下,内心只道此招必中。

眼见杜瑶山一颗大好的脑袋便要碎在钢球之下,只在最后一刻,紫袖忽然活鲤鱼般从地上一跃而起,伸手便拉住了鞭梢,稳稳不放。

秦戎大惊,不知他如何能看准鞭路,又恨又急,劲力催处,九节鞭顺势缠在紫袖左臂之上,眼看便要绞断。紫袖以血肉之躯抗他钢鞭,面现痛苦之色,秦戎又兴奋起来,满心欢喜,振臂便待将一条膀子给他生拽下来。刚刚动念,背心却一痛,手臂劲力倏忽消失——一柄长剑透胸而过,剑锋上染着一片鲜血,正在向下滴落。

紫袖甫一发觉绞紧左臂的力道撤去,便即一振臂膀,钢鞭离手。他跳了起来,照着秦戎任督二脉几处要穴下了重手点去,让他动弹不得,撂在地下。西楼也不拔剑,只对他一瞧,紫袖便从怀里摸出绳子来,西楼自行给杜瑶山敷些金创药。

这兔起鹘落的瞬间,杜瑶山躺在一旁看得真切:方才只见西楼身形一晃,眨眼间便赶到了这处,别说秦戎,连自己也着实未曾料到他脚下这样快——剑术着实不大高明,只是来得轻灵迅捷,长剑已将他刺个对穿。

此刻对着西楼一张俊脸,看他给自己上药,登时哪里都不疼了,如置身云端,实在不敢多瞧,朝紫袖喃喃说道:“怪不得你说’我师兄比你敏捷’,原来如此……”

紫袖道:“我师兄的轻功,在同辈中可是数一数二的。上回你不曾捉到……此獠,我猜他应当进退甚快,昨晚便和师兄商议,今日见机行事,以备不时之需。”又自嘲道,“方才做戏不大自然。”

杜瑶山听他此言,才知二人竟是有备而来,甚或比自己想得更加周到。此前自己建功心切,只想着捉人雪耻,当他二人是来打个下手,没想到遇上强敌,也是靠这师兄弟配合默契方能胜出一筹。他的脸本来因失血而面色苍白,此刻竟面上发烧,不知自己脸红没有,勉强对紫袖道:“你竟也会诈人了。”

紫袖笑道:“在山上被我师父诈,在这里被你诈,照葫芦画瓢呗。”

杜瑶山低下头去,又见西楼正收药瓶,想到同一个人,同一双手,捅秦戎时干净利落,毫不犹豫,又是惊骇无已。心里只想:“同出一门,紫袖跟他师兄相比,果然还是要脓包一些。”再看紫袖捆秦戎手脚,只觉他吓得傻了,便道:“都死了,还捆什么。”

紫袖不擡头,西楼道:“死不了,给他留着一口气,等你回去审呢。”

杜瑶山惊讶道:“什么?人没死?”

西楼嫌恶地朝秦戎瞟上一眼,像是怕沾脏了自己的目光一般,慢慢地说:“要是就这么死了,你回去如何说得清。既捉住了,不妨便把案子破了罢。”

杜瑶山看着一动不动的秦戎,似乎胸口是在微微起伏,尚有呼吸,心里却依然打鼓,暗自道:“只怕他将心一横,只求速死,什么都不说,带回去也已晚了。”

西楼似是看破了他的心思,掏出一个极小的瓷瓶,倒出两颗药来,抛给紫袖。紫袖捏开秦戎下巴,将药丸向里一丢,再在他颈中胸前略一推拿,只见喉头略动,那药丸已化入腹中。

西楼冷冷地说:“我凌云山上的好药,给他吊命用了。他若死了,又对得起谁?”说罢便撕下衣襟来,和紫袖一同为杜瑶山裹伤。

杜瑶山前胸早一片血肉模糊,紫袖见他尚能自行拉开衣裳配合,便道:“我瞧瞧骨头,许是疼些。”杜瑶山咬着牙道:“出点血,不要紧……啊!”忽然一声痛呼,只觉紫袖手指如同金钢钻,按住他前胸几处,要将他击碎。

紫袖却带着些喜色道:“这秦戎果真贪多嚼不烂,拳脚鞭法匕首,力气虽大,招式又唬人,内功却不怎么样——骨头虽打断,只是静养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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