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程玉林
薛洪烈撇嘴,心里暗想你一口一个老家的叫几个长老就有理了?我只不过是问两句话,这脑袋回去一定又会青肿难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王长老带着大伙儿来到演武场,果然如他所说,宽阔至极的演武场上正有许多弟子在,有男有女。或盘腿打坐修炼,或三五成群的交头接耳,或两两对敌,在范围内插上八只小旗子。
什么声音都有,但却不显得嘈杂,人影幢幢,热闹极了。
众位弟子脸色各异,有惊的,有喜的,变幻不定。江清和铁牛属于兴奋的一种,指着一望无边的空旷演武场叫道:“哎呀,好大的演武场啊,这围圆只怕有百丈长了吧?”
王长老头也不回的回答,“是啊,三个法门山中,就属咱们武修山门的演武场最大最对多,可偏偏就是人最少,真不知道建这么大演武场做什么。”
薛洪烈笑道:“偶尔副山主兴起,聚集咱们武修山门所有弟子长老在一块儿时,这演武场倒是好使,不拥挤。”
“就记得这个。”王长老白了薛洪烈一眼,抬腿踏上九尺高的演武场,招手道:“跟我来,带你们去跟师兄师姐们熟络熟络,你们都是生脸,一会儿道声师兄师姐好就是了,不必紧张,有我在这儿,他们不敢把你们怎样。”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众位新弟子马上就要去见师兄师姐,难免有些紧张,脑子转不过弯来,江清却听出了王长老话里有话,暗道:什么叫有你在他们不敢怎么样?莫非你不在,他们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不成?
演武场上不少弟子已经看到了王长老,纷纷上来拱手行礼,侧头一看跟在身后的十几个服饰各异的新面孔,登时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一个个的眼神就变了,毫无顾忌的上下打量着这些师弟师妹。
一个五官端正,生着柳叶眉的持刀女弟子抹掉脸上的汗水,她卷着袖子露出洁白小臂,高高扎着一个马尾,看起来爽朗又精神。打量了十几个师弟师妹后,笑道:“王长老,这届的师弟师妹们修为都挺高啊。”
“是啊,比往年都要高一些。”王长老点头,伸手介绍道:“来,这位是程玉林程师姐,和薛洪烈师兄一样,都是精英弟子,今年大比也是能够成为核心弟子的。”
程玉林咧嘴一笑,绽放的笑容令不少男弟子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眼睛都直了。完全被她美丽且率直似男儿的气质所迷倒,“哈哈,王长老过奖了,能不能成为核心弟子还未可知呢,不知多少人厚积薄发,正等着明年的机会到来大放异彩,我可没把握能胜过他们。”
王长老笑道:“你这丫头,就是谦虚。”
程玉林忽的想到什么,问道:“对了王长老,这届师弟师妹们当中有没有沙盛林考验前十的啊?”
“有。”王长老干脆又有些骄傲的点了点头。
“哦?在哪儿?”程玉林眼前一亮,探头看向十几个新弟子。
王长老招手道:“铁牛,江清,你们两个出来,让你们程师姐看看。”
江清深知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但王长老有令,他自然不会拒绝,轻轻拍了拍铁牛的臂膀,带着他从队伍后面绕了出来,走到程玉林面前,抱拳道:“程师姐好。”
铁牛有样学样,“程师姐好。”
程玉林分别在江清和铁牛身上驻留了一会儿目光,点头笑道:“你们分别是第几名啊?”
江清总感觉当众说出这些有些炫耀的意味,他不喜欢这样,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第三名。”
铁牛也沉闷的开口道:“第二名。”
“哦?”这个排名出乎了程玉林的意料,就连许多注意这里的参星阁弟子也面露意外之色,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对铁牛倒是不觉得奇怪,毕竟是二阶聚魂甲等大成修为,能得到这么高的名词也算是实至名归。
但对江清却满头的疑惑,他二阶聚魂乙等小成修为,究竟是怎么获得沙盛林考验第三名的?
不过随即就释然了,明眼心细的人已经看出了背刀少年和铁塔般的黑汉子只见的关系。江清和铁牛虽然是并肩而立,但明显后者要靠后半步,而且言行举止似乎都是以那个背刀少年为准,由此可推测两人之间关系一定不简单。
这样一来众弟子就对江清区区二阶聚魂乙等小成修为凭什么能获得第三名这样的好成绩而有了答案,却是个吃硬饭的!
程玉林点头笑道:“不错不错,想当年我参加沙盛林考验的时候才只有第六名呢,你们两个人排名都很高,成为核心弟子只是早晚的问题,千万记住不要懒惰骄傲,一定要时刻保持一颗谦逊受教之心,精益求精,方才能有所成就啊。”
江清拱手点头,“是。”
铁牛有样学样,“是。”
程玉林却是眉头一皱,抬头喊道:“我这话可不只是说给他们两个人听的,你们呢,才上山就敢不听师姐的教诲的是吗?”
她气势凌人,俨然一副一丝不苟的长老模样,老气横秋,可比故作老成的谢怜要正经的多。
众位新弟子浑身一震,忙点头道:“是,记住了。”
“嗯。”程玉林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问道:“王长老,这届可都是好苗子啊,武道殿时众位长老可有争抢啊?”
薛洪烈忍俊不禁。
王长老翻了翻白眼儿,道:“怎么你们两个都关注这件事儿呢?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若你们真的闲得慌,我立马让刑律堂安排你们去秋叶峰打扫落叶。”
薛洪烈无辜道:“王长老,关我什么事儿啊?”
程玉林心中一惊,摆手笑道:“嘿嘿,王长老开玩笑的,玉林也只是好奇问问而已。往年我可是见到众位长老师伯争的头破血流,面红耳赤,几乎就要动手了啊。怎么这次却这般风平浪静,半点儿波澜不起呢?难不成是他们转性了”
王长老眉头一竖,“玉林,不许在背后议论长老们,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没规矩了!”
程玉林嘿嘿一笑,侧头看见江清背上用布条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十方昼,好奇问道:“小师弟,你是使刀的?”
“是。”江清点头,侧身将后腰上的两柄残阳星陨刃给她看了看。
陈玉林扬了扬手里的柳叶刀,笑道:“我也是使刀的。”抿了抿红唇,伸手一指江清背上的十方昼,“江清小师弟,为什么你的刀要用布条包住啊?”
江清回答道:“哦,因为师弟的刀没有刀鞘,不好携带,也怕一不小心伤了自己,所以就用布条包住,平日里对敌都是用双刀的。”
程玉林是个刀修,天生的刀修,对宝刀有种与生俱来的敏感,她目光扫到背刀少年背上布条的瞬间就确信了这是一把好刀,甚至比她的柳叶刀还要好。
作为一个刀修,一个爱刀如命的刀修,她极为渴望见识更多的宝刀。情不自禁流露出渴望和期盼之色望向江清,柔声细语道:“江清师弟,能不能揭开布条让世界看看你的刀啊?”
薛洪烈眼皮一跳,侧头小声说道:“不好了王长老,程玉林的老毛病又犯了,我怕以后她会趁人不注意抢走江师弟的刀啊。”
王长老同样一脸无可奈何的神色,摇头苦笑,叹气道:“真是一个比一个怪,玉林这爱刀如命的毛病怎么也改不了,看来往后这孩子的日子不好过咯。”
薛洪烈问,“王长老,你不管管?”
“怎么管?”王辉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这丫头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怕死的你自己去拦着她,我没那么多闲工夫。”
“别别别,我躲她还来不及呢。”薛洪烈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看了一眼背刀少年愕然的侧脸,小声道:“总要给师弟一些压力,顶着压力成长的人日后才能担当大用,现在遭受一些苦难和考验,日后不管什么样的艰难险阻都难不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