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个人心思(2)
第313章个人心思(2)世上难以找到两片极其相似的叶子,更何况是人,即便搭眼去瞧第一眼,大家会说相似,可即便相似程度很高,也经不住细瞧比较。
得知此消息的剪流扶着脑袋晃了晃身子,抖着嗓音道:“那小姐呢?她既然不是小姐,那小姐去哪儿了?”
“小姐被歹人挟持,七日前已经逃出,正住在你们忠叔那儿。”徐嬷嬷低沉着嗓音续道,“此事虽是蹊跷,却也发生着,所以不宜外传,只要你们几个知道就可以了。”
徐嬷嬷见剪流她们三个正难以消化自己的话,缓声说道:“你们若是不信,大可去跟屋里面那个小姐说上几句话,想来她就算装的再像,关于小姐的事情知道的再多,也不会知道所有的事情。等你们几个接受这个事实后,再到我这儿来。”
竹息听徐嬷嬷说的信誓旦旦,对整件事情起了疑心,见荷暮跟剪流还在犹豫,上前沉声道:“此事事关重大,嬷嬷,这可不是三人成虎就能定下来的。我跟随小姐身边时日浅短,倒不如叫我去试一试,真假一试便知!”
荷暮跟剪流二人簇拥着竹息迈步进了屋子,却不敢上前,只是拿眼去瞧竹息。清儿在施家这几日,屋里的丫头都被她拿东西打过,没有人敢上前伺候。
竹息听屋中有人唤着:“莫芜!”只能硬着头皮绕过屏风上前伺候,清声说道:“小姐,莫芜正在厨房给小姐煎药呢,只怕要一会儿才能上来。小姐要什么?”
清儿撑着胳膊倚在软榻上,没去追究竹息为什么没去伺候奇儿,反倒出现在这儿:“我口渴,你去倒了茶来。”
竹息疾步行到桌前倒了茶水端过去,故意脚下一歪,温热的茶水泼在了清儿的左肩上:“奴婢该死!奴婢罪该万死,求小姐责罚!”
“你这死奴才!还不赶紧给我更衣?”
借着更换里衣的契机,竹息瞧见了清儿左肩上的木莲花刺,故意表现的甚是疑惑,还要见清儿瞧见。
清儿心下稍稍不安:“怎么了?”
竹息做出一副疑虑重重却又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来,浅笑道:“没什么,想来是奴婢看错了。小姐可是要出去走走?外面的迎春花开的极好呢。”
清儿不耐的摆手,被竹息搀扶着坐在椅背上,望着窗外的朗朗明日发呆:“你出去吧,这里不用你来伺候。”
竹息犹豫着不肯应声,瞧见清儿横眉望着自己,忙躬身跪在地上:“小姐!小姐,请恕奴婢冒昧,日前您答应过奴婢的,您还记得吗?”
清儿如何会知道施易青答应了她什么:“这几日忙的混忘了,你倒是说说,我都答应了你什么?”
竹息偷偷打量了清儿的神色,低声道:“小姐,您答应过奴婢,要从老夫人手里要了奴婢的卖身契回来的!小姐可记得了吗?”
“你本就是府上的丫头,就是拿了卖身契能如何?难不成出府嫁人能比在府中有出息?”清儿自然不敢随意应承,反倒将竹息卖了个狗血喷头,“我知道你们一个个的都在想什么,打量着我毁了容,不能出去见人,就一个个的打定了心思离开我,是不是!”
“奴婢不敢!”
清儿做出一副样子出来,捧着心口说道:“你有什么不敢的?既然你是要出去的,我就打发你出去便是,免得等到哪日被你卖了,我还不知道!莫芜!莫芜!”
候在门外听墙角的莫芜忙应了一声,疾步进了来:“小姐可是叫奴婢?”
清儿气恼着抖着手指指向竹息,哑声道:“我这儿的庙小,撑不下她这尊菩萨!你领了她出去吧,别叫我见到她!”
莫芜忙应下,领着竹息出了卧室,打远见剪流跟荷暮在廊下招手,忙疾步过了去:“剪流姐姐,荷暮妹妹,这下你们可相信了吧?”
荷暮惨白着一张脸道:“可她左肩上的木莲花刺,与小姐身上的一模一样,还有她的行为举止,与小姐无异啊!”
“刚刚我仔细看了看,”竹息低沉着嗓音道,“那木莲花刺确实与小姐的相似,只是小姐当年会刺在左肩,是因为左肩有这一块铜钱大小的胎记,三老爷嫌弃难看,这才叫人纹在左肩。”
剪流错愕道:“你的意思是说,府上小姐都是刺在旁处?”
竹息点头说道:“是的。我听老夫人说,咱们施家自祖上便有刺身的习俗,到了小姐这辈已经是第十一代了,族中男丁是刺在胸口,女子却是纹在背上。屋中小姐虽与咱们小姐的木莲花刺相仿,可是花瓣中并没有胎记啊!”
莫芜叹声说道:“起先我也是不信的,后来拿话去试探她,许多事情都对不上,这才不得不信。只是我不能费解的是,她如此费尽心机要替代小姐的位置,甚至毁了自己的容貌,在这儿委曲求全,可见不光是冲着小姐来的。”
荷暮越发不能想象:“你是说?”
“不管她要如何,”剪流神色坚定的说道,“小姐既然对你我等人有大恩,就断然不能叫她毁了小姐。竹息姐姐,她那边儿你就不要去了,先借口在奇儿少爷那边守着,莫芜妹妹跟荷暮妹妹继续在她身边伺候着,莫叫她瞧出破绽来。我去寻嬷嬷,叫她引我去见小姐,好商量以后的事情。”
众人分工协作,倒也齐心协力。
四人散开后,莫芜引着荷暮行上游廊,透过敞开的窗户,隐约能够瞧见清儿正依着胳膊长吁短叹着发愣,伸手拉着要进去的荷暮,给了她一个眼色,以一种能够叫屋里面的人听清的声音道:“姐姐可是不知道,我刚才撞见随着林远那小子了。”
“是吗?”荷暮顺着她的话说,“那臭小子又跟妹妹说什么笑话听了?”
“笑话倒是没有,就是京城里纷传,说是魏王府里跑了一个丫头,魏王正满京城找呢。叫什么清儿的,咳,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