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聚散小别（2）
第224章聚散小别（2）神色尴尬的竹息挑帘站在了门边：“小姐，您找我。”
施易青见是她，笑道：“昨儿晚上忙里忙慌的，都忘记寻你说话了。听徐嬷嬷说，昨天将你与莫芜安置在一处了，睡得可还好？”
竹息忙垂首回道：“回小姐的话，睡得安好，劳小姐记挂。”
施易青诧然道：“竹息姐姐，你我也算是旧相识了，先前相处的也算是不错，今儿怎么变得这般疏远？可是我房中有谁冲撞了竹息姐姐？”
竹息慌着摆手，说道：“小姐多心了，竹息奉老夫人的命令过来伺候奇儿少爷，本该恪守本分，守礼持节，在外不敢玷污施家名声。”
施易青垂眸笑了笑，端着茶碗对在屋中洒扫的剪流道：“这茶味不浓了，你去换了它。”
剪流神色莫名的瞧了眼缩在门边的竹息，应声端着茶碗下去给施易青换茶水。
“这回屋里没人了，你我可以放松些说话了吧？”施易青起身行到竹息身旁，轻声道，“我问你，可是刚才莨菪来时，瞧见你跟你说了什么吧？”
竹息眸色隐晦的闪了闪，轻声回道：“莨菪此次前来急切，不曾与我说话。”
施易青蹙眉思忖着说道：“既然不是莨菪，那就只有我这边的几个丫头说些风凉话了。竹息，你也是在老夫人身边伺候多年的，有些事情应当是看的开的，她们嚼的舌头根子莫要在意，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竹息躬身应声，谢过施易青。
“前天你来寻我的时候，跟我曾说起过，只要我能够将你从施家救出来，你就愿意追随我。”施易青引着竹息到里间榻上坐下，“可当时你也瞧见了，把你送到我身边来的是老夫人，并不是我。”
施易青顿了顿，细细打量着竹息微妙变化的神色：“想来老夫人真是疼你的，面儿上是将你派到我这边来伺候，可话里话外说的是到奇儿身边，就算往后老夫人有一个意外，依着你在奇儿身边伺候的这些日子，我也必定会对你好的。”
说着，施易青叹息道：“老夫人老谋深算，算得上是为你操碎了心呐。”
竹息为了躲避老夫人，躲避秦兴，不惜抛弃老夫人另觅新主，一心为己倒也不算错，奈何老夫人技高一筹，以这似是施恩的方式反将竹息一驹，只怕竹息日后每每想起老夫人，心中都是愧疚不已的。
施易青送了满腹心事的竹息出来，正午炽白的阳光透过房檐晒在施易青的身上，施易青逆着光线去瞧，天边湛蓝似水，竟是难得的好天气。
不晓得高启昌此刻在做些什么，不知道他看见天是不是跟她一样的湛蓝，他瞧见了会不会也无比思念自己。或者，他根本就忘记对她说过的话。
被皇上困在勤政殿的高启昌连连打了三个喷嚏，想藏藏不住，到底还是被皇上瞧见了：“皇上恕罪，末将失态了。”
明乾皇帝朗声笑道：“没什么，只是不许再有下次，若是还有，朕就罚你……”话还没说完，垂手立在下面的高启昌就听见头上传来极其响亮的喷嚏，一声连着一声，一声高过一声。
高启昌强忍着笑意跪了下来，拱手朗声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在这节骨眼上闹出这么一出来，明乾皇帝脸上有些挂不住的绷紧：“高爱卿倒是说说，你这话从何而来？”
高启昌朗声作答：“常言说的好，天子乃真龙，尊贵无比！天子一怒，则九州动荡，天子一喜，则万物生机，如今南方河水枯竭，只等着老天爷赏下一场大雨，好叫农作物滋润，盼着土地肥沃，明年有个好收成！如今老天爷就只等着天子这一声令下，只怕过不了几日，天地间便会有一场倾盆大雨，保佑我大燕王朝时代兴隆！”
这话虽有谄媚之嫌，可如今朝堂上下正为了干旱一事愁心不已，明乾皇帝又抓了几个贪墨钱财的官员来镇压民怨，说到底成效甚微，不若来一场雨便宜。
有自诩刚正不阿的言官跳了出来，嘶声讥讽：“我还道高少将军什么时候也学会夜观星象，不曾想到，高将军也学会了这马屁言语！”
高启昌直着上身反唇相讥：“夜观星象我是不会，不过欧阳大人说末将有这马屁言语，岂不是明着说我是谄媚主上？难不成在你欧阳大人的眼里，陛下是个没有主见的？”
那言官慌了手脚，忙跪在地上叫嚷：“皇上，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啊，皇上！”
明乾皇帝素来不喜言官，却偏要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出来给世人瞧：“高启昌，你可要知道，这干旱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也不是谁说过几日下雨便会下雨的，若五日后还不曾传来南方下雨的消息，你可就真有阿谀奉承的嫌疑，到时候言官弹劾你，朕可不会看在你剿匪有功的面子上轻饶了你！”
同朝为官的高家叔父忙上前为高启昌求情：“皇上，启昌年纪尚轻，素来说话不知道轻重，如今朝堂之上更是口出狂言，望皇上看在他年少从军，轻饶他这一次吧！”
言官记恨高启昌刚才陷害他的事情，不依不饶的嘶哑着嗓子开口：“高大人，满朝上下谁不知道高将军是你的侄儿，怎么说你也该避嫌才是，不该这样光明正大的为他求情吧！”
明乾皇帝摆手止了朝堂上的争吵：“今天叫你们过来议事，说的是前面伪楚进犯我炎州的事情，你二人就不要在这件事情争吵了，等五日过后，若不曾下雨，朕绝不会偏袒，定会严办高启昌！”
下了朝堂，高启昌的叔父撵上在前面的高启昌，神色埋怨着开口道：“你说说你，偏要胡言乱语，倒叫旁人抓住了你的把柄！”
高启昌自信满满的笑道：“叔父莫要担忧，侄儿保证五日之内必定传来消息，到时候侄儿倒是要瞧瞧那姓欧阳的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