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第338章「刚才，他们那些人为什么要攻击我？还有，你又为何要救我们？」

李澜瞥了夏恩雪一眼。

「大伙儿是要收纳你为部族的一员。理由就是，部族人员缺乏，要从外部吸收新鲜血液。这个民族几百年来一直是这么做的。款待偶遇的旅人，如果此人在族内的评价很高就吸收为自己人。如果评价低就杀死。而你恰恰令族内人都很满意。这么解释可以么？」

「嗯……那他们要做什么呢？丝毫看不出来有低下头来恳求的意思呀。」

「用这个。」

李澜把右手的烟斗伸过来给夏恩雪看。

「你也看见这里的大人们都吸烟斗了吧。这种烟草有强烈的毒性。只要吸成了习惯的人，没有它就活不了。半天不吸就会头痛，三天不吸就会手抖，五天就会出现幻觉。十天的话就会淌着口水发狂而死。你没有喝的茶里就放有这种草的提取液。」

「……那如果我喝了呢？」

「当时就会昏倒，几天都卧床不起。那时，小松鼠也会被大卸八块，埋入地下。整个部族再移到另一个地方。」

「……」

「我的妈。我都不敢想了。」小松鼠说。

「在你昏睡的时候他们会强迫你吸的。等你醒来时已经是完全的中毒状态。不吸就受不了。这种草只有这个平原上才会生长，而且只在秋季很短的一段时间才能收获。所以，不管你愿不愿意，要么加入部族就这样过一辈子，要么毒瘾发作而死，二选一。」

「原来是这样。明白了。」

夏恩雪不住地点头。然后又问李澜：「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五年前。糊里糊涂地。」

「为……什么呢？」

见夏恩雪问，李澜苦笑了一下，重新在烟斗里塞上烟草。

「啊。刚醒来的时候我就想：这叫什么事呀。大发脾气了一通。后来毒瘾发作，痛苦得不得了。反正就那么死了也不足为奇，我就想一死了之。」

李澜叼着烟斗点着了火，嘴角露出了笑意：「可是，当时照看我的女人，哦，说是女人，其实那时还是少女。她对我说：你不可以死。不要你死。哭哭啼啼地跟我说了不知多少遍。还说什么：只要还活着，一切总会变好的嘿。」

「……」

「于是，我选择了生。很快熟悉了工作，并被周围人所接纳了。后来……我和那个女人成了夫妇。咳，这似乎是从我获得好评时起就已经定好的。」

「你们幸福么？」小松鼠问。

李澜简短地答道：「还可以吧。」

然后接着说：「说不定那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日子。」

「……你的妻子，她人呢？」夏恩雪问。

李澜用平板的声音回答：

「去年的这个时候，被其他人杀了。」

「为什么？」

李澜吐了一口烟。

这时帐篷外响起了有人跑过的声音：「这里也没有！」

李澜接着说：「因为她生不了孩子。」

「？」

「她本来怀了我的孩子，但后来死产了。她也因此再也无法生产了。不能生产的女人是没有价值的。给这种人食物和烟草也是浪费。这里的人就是这么想的……夏恩雪，别那么凶地瞪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