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第342章夏恩雪看到有些人因绝望而跌坐在地上，还有些人拼命将头埋到烟雾里一个劲儿地猛吸，然后嘴角吐着白沫踉跄着，「喀喀喀」地怪叫着倒下。

能动的人也只是不知所措地观望着这一切。

突然，一个男人卡住旁边女人的脖子活活掐死了她，接着又拿棒子打死了身边的几个人，头盖骨碎裂的声音回响着，动弹不了的人数在递增，还有人在自己身上点火，任火蛇吞噬自己。

一个男人蹒跚地来到夏恩雪他们跟前。他的双手已经已经烧成了炭。

「嘿嘿嘿。」他目光迷离地说着，然后闭上了眼，被李澜一下子切断了喉管。

随后，李澜走过去为所有人做了解脱。瘫坐在地上的人，哭泣的人，狂笑的人，拥抱在一起的人，口吐白沫的人，杀人的人，还有被烧得半死的人。

李澜淡淡地杀死了他们，就这样，生者的人数在慢慢减少着。

「你，你这个畜牲……你做的好事……」最后只剩下那个曾经被称作族长的男人对站在眼前的李澜说。

「一年前，如果你没有做那件事，也许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握着被鲜血染红的匕首的男人用灰色的眼睛盯着他。

族长抱着头，颤抖着嗫嚅道：「啊……完了……。全都完了……」

李澜摇摇头：「不，还没有完全结束。再见了，岳父大人。」

杀了族长，李澜回过身来看着夏恩雪和小松鼠。

李澜走近一步：「地狱已经过去了。你们走吧。」

夏恩雪说：「我们一起走吧。你可以把他们口袋里剩的烟草凑起来，到了附近的国家说不定可以帮你解毒呢，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治愈的可能性虽小，但你不想赌一把吗？」

男人盯着夏恩雪，低声说着：「你说得倒也不坏……」然后，斩钉截铁地说，「但，我还是要留下来。」

「为什么？已经没有人了呀。」

李澜笑了笑：「你忘了吧？」

「？」

「孩子们。」

夏恩雪恍然大悟。

「所以还没有完全结束。」

「……」

「我要告诉他们大人们都做了些什么，都在吸什么，我为何要这么做，还要教给他们生存的本领。直到我发狂而死为止。对了，让他们看我死时的样子也是必要的。这样，他们就会用留下的牲口放牧，好好生活。他们也将书写一个没有烟草的新的历史。所以，我要留下。」

「……明白了。」夏恩雪轻轻点了点头，接着问，「你的故乡是哪里？也许我会路过那里，可以帮你——」

李澜摇摇头：「没这个必要，或者说还是不要这样的好。我在故乡是个杀人犯。」

「……」

「你干吗啦？反正也到了最后关头，跟我们说说。」小松鼠说着，还特意强调一下到了最后关头。

李澜苦笑了一下：「是呀，到了最后关头了……我曾经是个当兵的。当我还是个毛头小子时就接受了特殊训练。战争爆发后，我暗杀过不少的敌人。那时我以为我是为了国家为了大家而杀的人。可战争结束后，我被说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狂而被国家通缉。我本不愿意旅什么行呀。我曾想在故乡过一辈子的。想在那里建立自己的家庭，过普通人的生活。本以为在这里可以从头来过。」

「……懂啦，谢了。」小松鼠说着。

夏恩雪默默地穿上外套，戴上帽子和风镜，正要打开引擎的时候。

「因为你很像她」，李澜唐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