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第193章会决定租这房子，原因之一是很中意这片窗户的背景。只住着一名老妇人的邻家庭院，常年覆盖着常绿树木的枝叶及绿色蕨类，和处处可见的平房红色屋瓦相辅相成印成的图案，有着令人心情平稳祥和的作用。尽管那景色只有二楼边缘的房间才能看到。

夏恩雪简直像是俯视着自己的庭院似的眺望着被小雨打湿的绿色。冬天的雨。雨势总是不小不大，只是静静地下着，仿佛在呢喃着什么似地下着。

夏恩雪不讨厌雨天，确切的说雨天是令她着迷的。孩童时期，经常不不拿伞就去上学，然后全身湿透的回来。那是父亲还在世的时候，穿着校服的姐姐偶尔回来迎接，她拿着雨伞却不撑开，姐姐也会微笑着将自己的伞收起来，就着样两人一起淋回家。

雨很温柔——夏恩雪这么认为，晴天还有阳光和自己不相称，这是夏恩雪心中一直的想法。憎恨、愤怒和挫折这样的感情，没有向外散开而在自己的内部逐渐堆积，形成一层烟雾，像火山灰似的遮住阳光，变成灰色的阴影。所以比起晴天，她更喜欢阴天和雨天。

早在小学时，夏恩雪就曾经拿一公升的酒瓶殴打对姐姐施以暴力的父亲头部，在少年时代也曾经将父亲从二楼的窗户扔出去让他的肩膀和手臂断掉。然后，她长大了，到达不再需要谁来保护她的年龄，力气和身体都成长到任何人都不会找她打架这种地步的强壮，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变过。

夏恩雪，站在厨房里，开始准备早餐。

打开卧房的窗户，安优还在熟睡中。

“起床了，天亮了。”

打开窗户，微阴的灰色光线透入室内。喃喃低语着什么的安优抱住被子，挤进铺在旁边的夏恩雪的睡铺中。

夏恩雪强行将被子拉开，安优迷迷糊糊地睁眼，以含糊不清的声音抗议:“干嘛啊，还早不是吗？”

拿过枕边的闹钟，发出不平。

“反正我到下午都有空嘛——”

“在我这过夜就要遵从我的习惯，早上八点半要起床。”

“我上学时都没这么早起过。”

拿这个磨磨蹭蹭抓着被套的安优没辙的夏恩雪爽快地转过身。

“不要的话以后别来了。”

不管唔还是嗯的声关上了门，安优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和一身睡衣的模样起床了，稳稳地坐上餐桌前的椅子上。

“好困——”

“睡铺收好了吗？”

“嗯。”

“先去洗脸。”

仰视了一下墙上的时钟，夏恩雪拿起餐巾纸擦了擦手，到西式房间叫另一个人起床。

“燕子。”

“嗯……”

“起床了。”

“嗯……”

“别嗯了，起床了。”

“……恩雪姐姐吻我的话，我就起来。”

“别说蠢话！”

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大懒腰的燕子跟在夏恩雪后面离开房间，以半睡半醒的脸，一边啜饮着夏恩雪泡的咖啡，一边惺忪地眨眼。

“去洗脸。”

“是——”

卷着睡衣的袖子，燕子从椅子上起身。

那件蓝绿格子的法兰绒睡衣，是夏恩雪的。和花钱由供热站从早到晚维持家中一定温度的欧阳彬的房子不一样，在这间公寓的房子中燕子拿来的薄睡衣太冷了。打第一天借给她后，就已经不打算拿回来了。不过考虑安优也在的事实，还是不准燕子穿暴露的透明睡衣比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