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八章本性（1）

“你认真的吗？”王冬乐随便看了一眼文件，又把视线重新转回江楚文身上。江楚文有气无力的点点头：“这份文件说，经过实验他们发现暗本身可以被某些行为影响，比如是否‘和人类为敌’。”

江楚文说，“这个意思，是百年前暗本不该这样吗？”

江楚文露出了一个有点惨淡的笑容，“是这样吗？”

几个人被她这么一说，也惊了了，掠过前面没用的地方直接往下翻，到后面几页的时候，才看到江楚文说的那个。

每个人好像都想起来，在外面的某些时候和现在的某些时候，在外的暗对于他们而言好像真的不是“死敌”。

当本性的反面被摆在面前，每个人似乎都有点不太愿意接受真相。

“没有攻击性……”江楚文说，“就拿我们之前的天熹塔来说，在外面发现我们的时候，他们也并没有出手。”

是的，危险摆在面前的时候，很多人都会抱有侥幸心理，因为这一刻他没有看见我，往远了走，我们也该是安全的。

但是进入那个训练室的时候，几个人就有感觉了——他们在外面的时候，早就应该被发现了。

江楚文说完，又补充道：“还有笛声，月双每一次的笛声。”

“这到底是暗本身的声音，还是人手中能够对他人造成影响的东西呢？”

很多事情说到这一步，结局差不多就已经暴露了。只是每个人都没有往更坏的一面去想，如今想来，张超的种种行为综合揉搓在一起，正也对的上这个影响了。

“这个，可能性还是不大吧。”川岛凌月看完文件，打破了周围的沉寂，说，“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最开始，可能就做出了吧。”

一种强大的生物产生的同时，伴随着的，都是好坏两面。

这个世界都不属于任何一方，但生活在大面积的生物很多时候都会潜意识的认为自己才是主导。海洋有海洋的主导，地面有人为主导。

自然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可安稳生活了很久的，认定这些东西属于自己的人，在面对一个与她本身非常相似的生物，还超越他，且不可控的同时，那种“占有心理”就会诞生了。

初筱耳边别着一个可以连接到水下实验室的蓝牙，听着他们的讨论，久违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重点，终于是找对了。

虽然生的晚，但知道真相后，大概也就能明白那些被隐藏在其中的历史。

人因为恐惧发动了战争，他们的思维代代相传，不知道的他们会认为暗是天敌，而无法改变自己是“侵略者”身份的暗就必须和人站在对立面。

当年不就是这样么？

人会这样，暗也会这样，再善良的生物，在时间与本性外物的逼迫之下，都有可能走上他们本来不想走的路线。

江楚文不再说话了，拿过王冬乐放在旁边的文件看了起来。

只是，看了刚刚的文件，现在去看这些东西都有些层面。

时代是所有人一起打造的，现在的结果如果要往某一个人身上归，那也是人类本身。

善良的人被逼的迷失自我并不是不会出现的事情，往另一种生物上套，也是一样的道理。

“检测不出的东西就是弱于我们本身的”、“我们无法捕捉到的东西就是不存在的”，这些实验报告中常见的道理在有理有据的同时，又何尝不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方式。

初筱回到实验室，将先前整理出来的两份武器数据融合了进去。

电脑计算的结果很快，下一秒，综合数值就出现在了初筱的电子屏幕上。

初筱从仓库里摸出一个糖，含在嘴里，她眯着眼睛，看着屏幕上后续的数值推论，满意地想：“快了。”

看完那份最为令人惊讶的文件，几个人都不知道是怎么阅读完后续的。

这可真是少数人作孽，所有人同他“陪葬”了。

他们看完，江楚文去那边的仓库找了找还有没有吃的。

初筱应该是前面一点的时候就回来过了，江楚文他们进来的时候，仓库里都是一些新添加的东西，量非常多，起码足够他们几个人好好吃个几天。

江楚文震惊的情绪终于是得到了一点缓解。

两年没出来的结果就是他们在吃完大部分的存货时靠着终于种好的那点大米和青菜的过了个清汤寡水的日子。

龙飞他们十分厚道，还是时不时的给他们添加存货食物在底下，但就他们训练的食量是跟不上的，所以中途的日子基本都是吃点自己种的东西，只有感觉自己有非常大的进步或者是正常节日的时候才会开一点存货吃个爽。

江楚文打包了各类食物，一起丢到乐主实验室。

阮秋然从之前的地方抽出了桌子，开了食物，重新坐了下来。

可能是饿习惯了，二十多个小时没怎么吃东西，几个人基本没什么饿的感觉。

他们安静的吃着，一句话没说。

这个画面，和曾经的情况几乎是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人成长了，而伴随着成长，他们的心态好像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被现在的这个“事实”影响，他们不仅不饿，居然还有点难以下咽的感觉。

“总觉得……这个事实有点让人难以接受。”王冬乐食之无味，吃了一口就重新放了下来，“要是按照这个说法，现在经历的这些事情又是为什么存在的呢？因为人的贪心吗。”

王冬乐说完，塞了一口，又补充了一句：“而且，这样，初筱和一些人应该也是知情者吧。”

王冬乐突然觉得有点细思极恐了。

“那不如指望这些事情根本就是假的吧，”江楚文说，“仔细想想，这个说法也不一定是准确的，看看就好了。”

“单纯来看我也觉得有点墙头草。”王冬乐一手撑着头，微微侧着，不断的往自己的嘴里塞东西吃，“但是，你觉得真的还是假的可能性大？这要是真的，以前我们无法理解的暗不攻击我们不就能解释了吗，综合起来，这件事情真的……”

太像真的了。

王冬乐每把这句话说出口——很多事情不说大家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