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四章天熹（2）
大概是有细小的碎片落下了，一路滚落下去，迟迟都没有到头。本不该有那么长远的路线，但或许是内部气流流通过过大的问题，不稳定的气流不断打击着这些破碎的碎片，使得路线不断变换。
好一会儿，周围的声音才彻底消停下来了。
见周围没有什么奇怪的变化，江楚文才跳到地面，手臂尴尬的卡了几分钟，支撑着整个身体的手稍微有了一点酸涩的感觉。
江楚文一手按着肩膀，一手转了转。
几个人都下来了，江楚文头上的冷汗顺着脸侧滑落下来，江楚文伸手一擦，调整好夜视镜的位置，拉着几个人往前走。
九十九层塔，差不多走了一半了。
碎裂的声音虽巨大，后续却好像没什么影响，几个人稍微查了查这一层那那个隔板，江楚文回忆了一下，说：“刚刚落到地面的声音有点奇怪啊。”
江楚文此刻正站在隔板前，手指被细小的玻璃碎块无意的划伤了，留下了细小的血痕。
江楚文伸手一抹，痕迹消失，他重新往里面看去。
被玻璃格挡起来的看起来是个小实验室，里面躺着两具尸体，通过白骨的姿势看看，大概是两个人死前是一方躺在另一方身上。
江楚文手指在桌面上划过去，一圈走下来，没沾染上一点灰尘。
早就进来拼资料的阮秋然终于拼完了那份被撕碎的资料，他招来其他人，重新审视起面前这份残破的资料。
先前大概是沾了水，几个字块的区域糊了不少，已经看不出写的到底是什么了，有些书写的内容东西也随着时间的变化慢慢淡去了。
根据那些破碎的只言片语，还是可以判断出这是围绕暗的研究。
几个人围着这个玩意研究了一会儿，才大概读全了内容。
“看起来这个九十九层塔还是有点东西的。”江楚文将几个关键词单独拎了出来，“白因子、特质房屋、武器——这些东西汇聚在一起，跟现在张超在研究的东西没什么大差别吧。”
阮秋然双手撑在桌面上，还在看那张纸上模糊不清的地方，听到江楚文这么说，阮秋然抬眸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具体？”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管怎么样，慢慢往下查吧。”
江楚文十指交叉，撑在脖颈后，整个人往后了一些，像是久违的找到了一丝一毫的希望：“最好是有记录什么弱点。”
“是这么说了。”阮秋然说，“不过我估计没什么指望，你仔细看这句，这句能看得清楚，按照这里的数据记载，我估计这一批的质量是最原始的，张超弄出来的水准应该超过了不少。”
阮秋然抬手一指，江楚文抿了抿唇，嘴巴闭成了一条线：“我也就说说，缓解一下我们现在的紧张……嘛。”
说到一半，不知道是不是有个大物件卡着没掉完，突然的又是“砰——”一下，江楚文惊恐的回过头。
这声音本来不算很大，只是他们停止搜索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综合起来这样细小的声音也就格外刺耳。
江楚文往门那边望了一眼，依然悄无声息，只是那门半卡在空中，上面那个连接口的螺丝松了一半，好巧不巧的在他们望过去的时候动了一下。
“嘎啦——”
四人：“……”
江楚文拿出武器，一个闪身到了门背后。
江楚文戒备着扫视了一圈，没见着什么奇奇怪怪的生物或者机关，这才重新回到门前跟他们说：“没……”
他的问题还没出口，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诧异的回过头。
几个人见他不继续说话，也跟着他的步调走了过去。
几个人顺着江楚文的视线看过去，就发现一具浸泡在液体中的暗尸体。
尸体的眼睛是睁开的，但却是黯淡无光的，一点点暗眼睛本身该有的光亮都没有，眼珠子是带着一点点灰色的白。
“这是真暗还是假暗啊……”江楚文跳下去，走进看了看。
几个人也一起过来了，阮秋然往后面绕了一圈，手指隔着罐身摸了摸，“这个毛发偏细，数量很多还挺多的。”
阮秋然看了一会儿，说：“和真实的非常相像，要么是真的，要么是披了一层真皮的暗。”
“你觉得哪个可能性更大一点？”江楚文不敢随意开灯，隔着夜视镜看，面前的这具尸体被泡在一个具体是什么颜色不知道的液体中，没有任何流动的感觉，却也能保持这么久不腐烂。
因为是密封的空间，周围没什么灰尘，许是最后的时候保守的东西没做好，内部的湿气很重，很多东西带上了水汽就还是没经历过时间的考验，留下了不少痕迹。
不过要说因果的话，也是因为这些东西才确认出了一个大概的时间。
阮秋然跃到旁边的桌面上，也不敢站直，只是轻轻点着。
他从包里掏出放大镜，仔细观察着顶上的细节毛发，江楚文则绕到后边寻找起了营养液罐子的开口，想要尝试一下打开罐子查看里面的东西。
阮秋然绕了一圈，最后还是化出了台子，跑到了身前。
无数次的杀戮，在他们所有人的脑子里自然而然的印下了有关于暗尸体的诸多种种细节，阮秋然凭借着细节的记忆和与其他人的确认，终于是确认了尸体的真实性。
暗的身体是非常难用普通的东西模仿的，这具尸体的四肢微微蜷缩，无论是尺寸还是细节的毛发，脸皮眼白都处理的非常妥当，没有任何像是“造假”的地方。
江楚文他们见到假尸体的次数其实也不少，月双为了科普还是在一些地方是设置了暗模型尸体的摆放点，并且写了一些他们的弱点和应急的处理方式。
如果月双的水准都只能做成那种的模型实体，这具的真实性就需要重新考量了。
阮秋然看了看这暗的眼球，将夜视镜上的放大镜做了叠加，非常细致的分析出了眼白内部的一些含量。
阮秋然闭上眼，收起所有设备，说：“这个是真的。”
王冬乐眼睛一亮：“你确定吗？确定的话，这里搞不好在很的在进行人体实验喽？”
“我确定。”阮秋然收起手，点了点眼球的部分：“这里含有白因子，这是其一，其二，这个尸体的细节处理的非常好。”
“但这个尸体是怎么保存这么久的还是未知数。”阮秋然的手指隔着玻璃点着那具暗的眼睛，他看着那暗的尸体，眯着眼说：“包括这个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