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人与人心(1) - 月双之城 - 常夜将临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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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人与人心(1)

他们在各自的车上,听到了各自的安排,同时期待着能遇上同伴。最先到达自己目的地是卡尔诺斯。周围临近的城市能跑的基本都跑了,所以这次基本都是往外走,然而往外走又能有什么差别?到处都有人要生活,只能说是心理上的安慰罢了。

他们相信着如果能往外走一点,就能找到比目前多的食物,不过结果上自然是和他们所想有偏差的,但好歹也是个心理安慰了。

卡尔诺斯落在了一个他们之前赶路时就碰巧路过的大都市,那时候他们没做停留,这次倒是碰巧停下了。

车子停在了一个广场边缘,卡尔诺斯下车伸了伸懒腰,动了动坐久了有些僵硬的身子。车被他们改造的极其小,前面还堆着不少武器,这一来一去的,他那双修长的手脚也就只剩下那点地方能放了,一路上搞得他极其难受。搞的他差点仰天大吼。

“不好意思啊,这边太挤了。”领队的郎俊明看出了他的不适,有些难为情地说,“不好意思啊,这边改造的太小了……没办法给你挑。”

“啊?”卡尔诺斯先是一愣,随即说,“哦,没事,能将就,我缓缓也就好了。”

郎俊明没多说,回归了正题:“那过来吧,我们商量一下任务的事情。”

卡尔诺斯点点头,快步跟上了郎俊明。

广场的暗被他们协力收拾了,那群暗的反应力或许是真的弱了,收拾起来对于他们来说倒也没那么困难了。卡尔诺斯望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干干净净的一片了,只有几个人在收拾尸体。

一张落满了灰的城市地图被人摊开了,拿出来的人先是用力的抖了抖,几个人捏着鼻子避开了灰尘,等地图扑倒地上时,几个主要的负责人和一个外邀的卡尔诺斯便围绕着这玩意坐下了。

主要的负责人是卡尔诺斯没见过的田中真幸,他们应该是一句话都没说过的,不过这个人也没主动打招呼,直接忽视了卡尔诺斯,做在地上伸出手指在四处划了划,好像在纠结什么。

“就这里,我们跟在临近三个城市搜的人约好的地方。”田中真幸的手指停在了地图的某个点上,卡尔诺斯一看,问:“我们现在在哪?”

“我们现在在这。”田中真幸的手指一划,落到另一个点上,又说,“这是我们另一个要去的地方。”

“那还有点远啊,和我们有点偏离。”另一边一直看着的那人说。

“是这样。”田中真幸从怀里掏出一包烟,没点燃,只是叼在嘴里,站起身说,“但是已经定好了,现在也没办法改变,大家在广场这边稍作休整,把能拔的草都拔了,然后养精迅锐,差不多我们就去下一个目的地了。战斗组的人过来,我们安排一下休息期间排班的问题。”

剩下的几个人,也陆陆续续的到了各自的目的地。

或许各地的工作模式和想法早就是固定好的,几个人的流程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他们听完了安排,找了小角落,用追迹沟通了一下,顺便将自己确认好的坐标汇报给了威斯特,等得到威斯特的回复后,他们又回归了大部队。

听到了这种神奇的设定,几个人如今出来倒也轻松了不少,心理上。这周围的一圈,包括其余人的战斗,都让几个人坚信了“六月的暗很少出没这回事。”

“没问题?”阮秋然伸了个懒腰,出来跟人换班。

那人早就睡眼朦胧,弯着身子一边往前走一边说,“没问题,你去顶吧。”

阮秋然点点头,坐到了椅子上。

剩下的四人也差不多都交接完了,几个人背靠背几乎是围坐在一起,看着各自的方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这次替换的人倒不少是阮秋然见过的,一个是负责带他的程澈,剩下的是他见过的,一起去处理过事情的三人组——季文瑞、布鲁斯特和江绝。

程区区不知道是从哪里投出来了一片可嚼树叶,拆开分给了几个人,自己则一点一点的掰着放到嘴里咀嚼:“一年了,又出来了,不容易啊。”

季文瑞也跟着放进去了一点,说:“不知道今年又会见到什么样的人。”

阮秋然仔细听着,有了点好奇心,但他又不想开口,便一言不发的听着。

“谁知道呢,不过说不准等等就遇上了,去年差不多也是这时候吧,遇上那对母子。”布鲁斯特把一整片放在嘴里叼着,伸了个懒腰,重新拿下,一边咀嚼一边说,“还是觉得他魔怔了。”

阮秋然总算是憋不住了,开口问:“母子?”

“啊,就是去年遇到过的一件事情。”程澈懒得解释,对着身边的江绝挥挥手,“你说。”

江绝:“哈?”

城市陷入了安静,大部分的人都去车里休息了,只有几个值班的人围坐在一起,用低沉的声音探讨着曾经的事情。

程澈故意做出柔弱的模样说:“你知道的,我语言表达能力不太行。”

“臭不要脸……”江绝小声嘟囔了一句,才不情不愿的解释道:“我跟你说,大概是这样的。”

“就是去年我们出任务的时候,路过了一个小广场,有个母亲在跑,然后后面是他孩子在追。他孩子拿着刀,然后他母亲肩膀的肉被削下来了一块,凶手就是他儿子。”

阮秋然:“……”

“那时候我们路过的时候,另一个还有一伙人在看戏。”江绝想起就是一阵恶寒,他顿了顿,才缓缓说,“反正就,那伙人应该是故意找事的吧,就是外面那种散住的负责人,是我们最讨厌的人之一。”

“这种人,真的是无恶不作,在这种时代都能做出什么烧杀奸淫的事情。”布鲁斯特是个黑人,在这种环境下本来就不起眼,只是他说着撅起了嘴,露出了那口亮的如灯一般的白牙,打断了江绝的描述,“后来我们下车去阻拦了,那小孩还不依不饶的砍,一边砍一边笑,一边砍一边笑,哦我的上帝,真是绝了,我现在想想都觉得恶心。”

布鲁斯特抱住自己,说:“我给你模仿一下。”

他说着,形象生动的给阮秋然模仿了一下当时的笑声。另一边的其他人都说:“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阮秋然虽然没听到当时的笑声,但是他们如此描述的话,阮秋然便直接将这个笑声当成了模板,去品味了一下这个在他眼里有些拙劣的模仿,倒也在里面品出了一点情绪的味道。绝望,又或许带着点癫狂的欣喜?

他想着,突然又觉得布鲁斯特的模仿十分形象,不由得也从心中升起一阵恶寒:“然后呢?”

“然后?”见布鲁斯特没说话,江绝继续说,“然后我们下车去抓住他,另一边的人见到我们来了‘嘘’了几声就跑了,但那小孩自己可能就是魔怔了,反正我们跑过去的时候他一刀把他母亲砍死了,然后扑上去疯狂啃她母亲背后的肉。”

“他母亲那时候还没死的。”布鲁斯特说着感觉有点难过,“就,他在后面啃,他母亲躺在地上什么话也不说,就流眼泪,嘴里的鲜血也往外流,然后几十秒……就也断气了。”

说到这里,程澈接了话:“那小孩不愿意跟我们走,我们本来想带他回去教育的。但是,他把他母亲解决后又从我们手里挣脱了,拔起插在他母亲身上的那把刀,一边流泪一边说‘结束了’,可惨。”

“嗯,事后我们去看那他们两个人的尸体,才发现他母亲呃……大概是刚被强奸不久,然后他两身上都有被虐打的痕迹,还瘦的跟皮包骨似得。”布鲁斯特说,“可怜,真是太可怜了。”

阮秋然听着,沉默了。

程澈继续说:“所以一直在说哪个时代都不缺恶者啊,外面的人……要是活在这种组织里,那也真是生不如死了。”

阮秋然难得赞同的点点头,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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