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外战告捷重回家乡(1)
卡尔诺斯一句话吞吞吐吐了好久,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僵硬的喊了一声:“妈。”岁月留痕,五年前的时候,他母亲的头发上大概是看不到一根白头发的,脸上的皱纹也不多。
时隔五年再看,到底是岁月不饶人,扎起的头发间散落了不少白发,眼角与额前的皱纹也深了不少。
“卡,卡尔诺斯?”女人不敢相信的上下打量着他、
“嗯。”卡尔诺斯受不住他的目光,侧身要进去。
他母亲将手里的那袋辣鸡放下,在门口让了个道给他。
屋内的卡尔诺斯父亲也听到了声音,闻声出屋,一个“怎”字刚刚出口就没了声音。
卡尔诺斯也看向屋内,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男人一点一点地推着椅子两边的轮子往前挪,声音微颤:“卡尔诺斯……”
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卡尔诺斯没回答,直直地盯着那双有些扭曲的腿,眼里各种各样的情绪混合在一起,不知主导的是什么感情。
母亲连忙过去推轮椅,她尴尬的笑了一声,解释说:“你,你爸他一次出任务受伤了,然后一直治不好,说是有什么特殊的毒素,具体不太清楚,反正说是只能这样,没法治。”
说到这里,男人出声打断了他们的话题:“你怎么回来了。”
“我加入缔之军了,”卡尔诺斯接着他父亲的最后一个字,一点空隙没留地说:“首次出任务,那边给放了个假,就回来看看。”
“缔之军?”母亲一愣,这才注意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套上的外套上的身份牌。
缔之军衣服上的身份牌十分显眼,是一块黑金色的金属卡片,上面刻了个人姓名、身份信息、编号等等,外面还不明所以的做了一圈外框,显得十分“富贵”。
“嗯。”
听到确切的答案,他的父母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无措的站在原地。
“那,那挺好的。”母亲说,“你能完成自己的目标也不错。”
卡尔诺斯抿抿唇,心里一大堆想法混在一起,一种说不上来的感受在他心尖蔓延开,好久,他才开口问:“你们最近怎么样?”
“我还行,这几年这边的工作挺轻松的,你爸他就不怎么样了,就你看到的这个状况,各方面都不方便,还不知道照顾自己……”
男人对他们的话题漠不关心,再次打断了这种他眼中“没意义的话题”,冷声问:“现在在缔之军感觉怎么样?有个小官当当了吗?”
“就那样呗,”卡尔诺斯实在是不喜欢他这种说话的态度,强压着自己内心的那点不爽,用平静的语气说,“没有那么快。”
听到这个答复,父亲的嘴微微张了张,像是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哼”了一声,推着轮椅进屋了。
“一点没变。”屋门关上了,卡尔诺斯见状又转回面对母亲的角度。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还是那个脾气。”
“你倒是变了……”这句话没出口。
卡尔诺斯看着面前这个有些无精打采的人,一时间都快忘了曾经强迫自己的人就是她。
“你,饿吗,我给你煮点东西?”母亲避开了卡尔诺斯的目光,转身就要走向厨房。
“嗯,随便给我煮一点吧。”卡尔诺斯突然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说,“什么都可以。”
可惜的是,这个笑容并没有被她的母亲看见,母亲已经走进了厨房,保持着背对着卡尔诺斯的姿态说:“好。”
在卡尔诺斯的另一方向,江楚文也走进了家门。
江楚文的家在区中央,他必须早早的落在一边的树林,然后走一大段路过去。
江楚文刚出来的时候没拖下外套,身份牌在灯光下十分显眼,一路上,有不少国兵队的人见到他停下了脚步,还行了个礼。
江楚文实在是不习惯,最后还是默默拖下了这个带这个十分扎眼的身份牌的外套,默默地走进了大楼的主门。
他父亲去世的早,家里就剩下一个年迈的奶奶和母亲了。
老人家的腿不好,在这种长期没有阳光的环境下也很难做到自然治疗,以至于近几年做什么事情都要其他人带着。
江楚文还在家的时候,很多事情就是他在帮忙做,参加初试的时候他自己也纠结了很久,走前也一直在担心家里母亲忙不忙的过来的问题,不过最后他母亲答应的时候也说让他放心,江楚文就稍微看开了一点。
此番回来,他就瞎想了好久。
主楼的灯火有些昏暗,大概是灯泡的寿命不久,看起来非常有闹鬼的气氛。
江楚文在楼底下逡巡,脑内演练各种开门台词和聊天内容。
“妈,我回来了,我加入缔之军了,你们最近怎么样,我最近……”
“妈,你们最近怎么样……”
“妈,我回来了,我的新人训练通过了,我做到了,我……”
“……”
他将几个关键点在脑内换了顺序,但是怎么换怎么觉得不妥,在他保持原地逡巡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自带身后传来。
江楚文心里一惊,莫名心虚的回头看,就见他妈推这个轮椅,而她奶奶坐在椅子上。
三个人在原地面面相觑了片刻,江楚文率先缓过神。
“我,我放假回来看看。”江楚文说。
母亲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扫,问说:“缔之军的新人训练通过了?”
“通过了,”前面提前预演好的自吹的言论一下子消失在他脑海里,江楚文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今天第一次出这种正式任务,总部给放假,说是任务结束能自由一段时间,我就回家看看。”
母亲非常冷淡的“哦”了一声,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绕过江楚文,说,“回来了就别在楼下呆着了,对了,久的话再把这个大厅的灯换一下吧,一直没人换,太暗了。”
江楚文:“……”
他觉得自己遭到了冷对待,但什么都没敢说,最开始到底还是偷偷去的,最后也是临时才把母亲给说服,于是让只好十分乖巧的答应下事情:“我等等准备走的时候换。”